= = 我來更新了~~好累...希望明天可以搶到票~鄭允浩!!!你一定要給我加持啊~~~~~

(七)

 

人總是要回歸現實,現實雖然沒有什麼美感,但為了活著我們還是不得不做一些沒有美感的事情的,比如睏了得睡覺,餓了得吃飯。

 

鄭允浩難得下樓一趟,目的地——超市,目標物——食品。完成任務之後,提著個購物袋,另一隻手捧著優酪乳,一邊吸溜一邊往家裡走,走到巷子口只見一個女人正在從計程車上拖下行李。相對於29吋的大旅行箱來說,女人實在顯得過於嬌小,雖然她看樣子個頭也超過了一六五。

計程車走後,女人費力地拖起箱子,沒走幾步,哐噹一下,腳下一歪,鄭允浩看了看,我的天哪,這鞋沒有15也有12釐米了。

「小姐,要幫忙嘛?」

「啊?」女人猛抬頭,棕黃色卷卷的披肩頭髮,頭頂一側歪歪地用個夾子夾起,臉小小的,眼睛彎彎的,睫毛很長,誇張的白色大花耳環,難道是日本人?

我可不是找花姑娘搭訕的色狼叔叔啊!鄭允浩指了指箱子,「那個,我幫你?」

「啊,好啊好啊!」女人緩過神來,大大方方地說,很標準的韓語,「就到前面的社區,謝謝您啦」,邊說邊鞠躬。

鄭允浩被搞得有點發蒙,也沒再多想,抓起拉杆,箱子栽歪了一下。

「那個,輪子壞了一個,呵呵」,女人滿臉歉意,「不好意思啊。」

「‥‥‥」難怪。

不過鄭允浩無所謂,身強力壯的,他扔了喝得差不多的優酪乳罐,把購物袋往肩上一挎,一手提起箱子,走在前面,就聽後面傳來女人講電話的聲音。

「呀~臭小子,你總算接電話啦,從下了飛機就一直打一直打,我還以為你死了,差點要報案。」

‥‥‥‥

「行了不要廢話,還不快下來接我!」

‥‥‥‥

「是啊,都到你家樓下啦,‥‥嗯,就這樣,掛了。」

「呵呵」,女人打完電話,見到鄭允浩正轉頭看過來,不好意思地笑笑,指著手機說,「我弟弟。」

鄭允浩沒說什麼,見她笑得眼睛下面都出小皺紋了,很是喜感,也禁不住咧嘴笑了出來,心裡卻想:好精分的姐姐。

 

巷口到社區也不遠,幾分鐘就到了,鄭允浩看看周圍,好像沒人過來接她,「你去哪棟樓?都已經到這了,我送你過去吧。」

女人張望了一下,也沒見到想找的人,不自覺地撅撅嘴,然後又對鄭允浩笑,「真是麻煩您了,那個,5號樓,不順路的話就算了。」

「!」居然和金俊秀家是同一座樓,「呵呵,我也住那,一起吧」,鄭允浩微笑又大方地說。

然後,在走到5號樓門口,看到開門出來的那個人,並且那個人也看到他的時候,鄭允浩僵住了臉。

再然後,在聽到身後一句,「臭小子,怎麼那麼慢」的時候,鄭允浩徹底鬱悶了。

原來,是面癱男的姐姐,原來,幫忙幫到了敵人隊伍裡。

鄭允浩趕忙別開還在瞪著金在中的眼,強忍住要把箱子摔在地上的衝動,把它平穩地放在地上,扶著缺輪子的一側,等待著面癱男來接。

金在中猶豫了兩秒,這才過來從鄭允浩手中轉移過箱子。

其間,金家姐姐還很不高興地數落她弟弟,「你還愣著幹嘛啊。」

〈鄭先生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在鄭允浩腦袋裡放大放大再放大,他實在不想和那姐弟兩個擠一個電梯,想找藉口等下一部,無奈,金家姐姐十分開朗熱情,硬把他推了上去。

三個人上了電梯,金在中按下了16。

鄭允浩半仰著頭,望天狀。

「先生,您幾樓?我幫您按」,金姐姐笑著問,大概以為箱子擋了鄭允浩的路。

鄭允浩摸摸鼻子,眼睛飄了飄,「一樣的。」

「欸?」金姐姐表示疑惑。

這次還沒等鄭允浩吱聲,金在中那邊不耐煩了,「他住隔壁的。」

金姐姐更疑惑了,左瞅瞅,右看看,鄭允浩真怕她忽然再問出點什麼難以回答的問題。

「哎呀,臭小子,你怎麼都不知道介紹的?」金姐姐罵面癱男,還順帶抓了他一隻胳膊逼他轉過來。

真尷尬!鄭允浩以個頭的優勢居高臨下瞟到面癱男被他姐姐抓著,嘴巴撅得老高,滿臉吃了蒼蠅的樣子,心裡有點小痛快。

「我跟他又不熟」,金在中撅起的嘴巴一張一合,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眼睛都不敢看過來。

「喂,介紹一下跟熟不熟有關係嘛?」

「哎呀,我幹嘛把你這個大嬸介紹給不熟的人?」

「好哇!」金姐姐毫不客氣地去打金在中的頭。金在中早有準備,靈活地閃身。

咚~

他忘了電梯空間狹小,一頭磕在牆上。

噗~

鄭允浩沒繃住,一下子樂出聲,趕忙用手捂住嘴,卻發現金在中正捂著額頭滿是怨氣地狠狠瞪過來。

越是看他滿臉委屈的樣子,鄭允浩越是高興,像是吃了順氣丸似的,還沒欣賞夠,〝叮〞的一聲,十六樓到了。

鄭允浩率先奔出電梯,掏鑰匙開門,他怕等下憋笑憋到岔氣。

「先生,怎麼稱呼你啊?」金姐姐追了出來。

鄭允浩回頭,覺得非常不好意思,既然人家都知道是鄰居了,自己居然沒有自我介紹,剛才光想著面癱男了,於是趕忙道歉,並告訴人家自己的名字。

「允浩啊」,金姐姐也不見外,「我是金敏晶,是在中的姐姐」,說著用手指比出一個六,「六姐哦,今天太謝謝你了,以後來這邊玩啊‥‥」

「喂,大嬸!你真囉嗦啊,快點進來」,金在中的聲音飄來,打斷金敏晶的話。

「呵呵,那允浩再見,我先走了」,金敏晶邊退邊鞠躬,快退到家門口那一刻,鄭允浩看見她的笑臉馬上收了起來,然後迅速轉身,「好啊,你個臭小子,敢這麼說你姐姐‥‥」

鄭允浩笑著關上門,面癱男有剋星了,哦也,想到他被欺負的那個委屈樣,心情真好啊。

但是,仇,還是要報的。

 

鄭允浩煮了從超市買來的餃子,端到電腦跟前,取消了出門之前給U-Know設置的掛機自動打怪狀態,打開好友清單看了看,MAX珉線上。

點開對話方塊,【什麼時候上來的?】發送。

好幾分鐘後也不見回覆,【在嗎?】發送。

十多分鐘過去了,還沒動靜,鄭允浩的餃子已經吃完。他想了想,應該是她不在電腦邊上吧,MAX珉不會無視自己的。可是對方上線的時候自己的號明明在的啊,雖然在掛機,但是如果她想找自己也會發消息過來的,莫非人家不是那麼急著找自己的?難道現在是剃頭挑子一頭熱了?

 

 

 

 

(八)

 

有一天,你突然間發現生活中有了新的期待,期待變成了等待,等待又變得磨人,而又未知,那麼你的心情會是怎樣?

 

鄭允浩邊點著滑鼠,邊覺得心裡總像是有點什麼事,不安生。然後就看見好友頭像在一閃一閃,心裡一動,卻沒著急去點,等做完任務,清了包裡的垃圾之後,才開始看。

【我來啦我來啦,呼~好累】

【起床掛上就去做別的了,等急了吧?】

【要帶我練級嗎?】

【不好意思,昨天睡晚了‥‥今天早上沒起來。】

【你昨天幾點睡的啊?怎麼起那麼早?】

【喂,喂喂?還在嗎?】

【0 0嗯?掛了?】

鄭允浩咧開嘴,露出滿口白牙關不進去,抬手打字:【啊呸~你才掛了呢。】

【T T 不是在掛機嗎?】

【你昨天十二點一過就去睡了?還晚?】鄭允浩索性偏離了不好回答的話題。

【工作啊工作,唉~】

【噢,那今天還玩不玩?走,帶你練級】

【好,在哪呢?過去找你。】

鄭允浩報告地點之後,過了不多一會兒,就看見黃頭髮的女戰士蹦蹦跳跳地過來。

【你怎麼不騎馬啊?】

【T T級別低,馬太醜了。】

【= = 你不是和那些朋友差不多時間進遊戲的?人家級別高,你怎麼還那麼低啊。】

【我懶‥‥還笨‥‥】

【= = 好吧】

鄭允浩讓U-Know帶著MAX珉練級,這裡怪物級別比較高,有敵國的玩家來搗亂,幾下就把她給放倒,U-Know上去追著那人砍,到殺得再也爬不起來,那人不服氣,叫囂著喊來幫手,鄭允浩也隨手打幾個字在好友頻道,不多一會兒殺來一大團人,華麗麗的招式,閃得螢幕堵塞不堪,趴在地上等著被人救活的MAX珉也不等閒,咋咋呼呼更是吆喝來她那些朋友,於是簡簡單單的打怪練級變成了PK戰,PK戰再變成群毆。

弄到最後對方殺不過,嚷嚷著晚上開國戰才悻悻地散去了。

【哎呦,打得我疼~】MAX珉放出貼著OK繃的笑臉圖。

【小笨蛋,你不會PK嘛?】

【技術不行‥‥】

【= = 過來練練。】

U-Know帶著她來到校場,開了PK模式,命令道,【打我!】

【我試試‥‥】MAX珉頂著詭異的陰險笑臉,開打‥‥結果跟撓癢癢似的,U-Know這邊被打了好幾下才掉了1/3的血,氣得鄭允浩冒煙,長指一揮,就見U-Know抬手兩個招式,唰唰,MAX珉又趴地上了。

【疼‥‥】

【笨笨,你怎麼不放技能】

【放了啊,你是血牛 T T】

【唉,你還不如做醫生職業】

【哦。。小U兒】

【= = 幹啥?】

【‥‥ 沒事兒,我先掛著了,有事,晚上找你】

 

U-Know揮別了她,自己做做任務,竟然還升了一級。然後高高興興得得瑟瑟地去碼字,再然後,打開自己的專欄看評論,鄭允浩看不懂了。

【大人,您也涉足BL界了?】

BL?啥玩意?

【噢噢噢噢,是啊,這倆人兒好有愛,嘖嘖。】

有愛?明明積怨甚深。

【大人,您也涉足BL界了?+1】

BL到底是啥?

【不要啊,您的文一直都很積極向上有生活,可別突然搞起同志文啊】

同志?玻璃?啊啊啊啊?難道BL=玻璃?

以下省略評論若干‥‥

沒等看完,面癱男的白皙面孔不由得浮在眼前,鄭允浩打了一個激靈,徹底被雷到了,這都哪跟哪啊?

等等,好像有點不對,心裡怪彆扭的‥‥鄭允浩拖著腮幫子瞪著螢幕想了半天,突然坐直身子,晃動滑鼠哢哢兩下點開《對面冤家看過來》文檔,從上面直直往下拖,拖到最後又翻上去,終於,滑鼠定格,〝白皙〞兩個宋體五號字,作為定語,放在〝面孔〞二字前面,修飾著他。這‥‥是描寫著面癱男臉色的。

啊啊啊啊,居然用了〝白皙〞!不是〝蒼白〞,也不是〝慘白〞,而是‥‥〝白皙〞!鄭允浩垂下腦袋,用額頭撞了兩下鍵盤,心裡悔恨無比,怎麼能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啊,當時腦子讓門擠了,怎麼用這麼褒義又曖昧的詞來形容面癱男啊,不對勁,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可惡的面癱男啊,一想起他就又糾結起來,鄭允浩本來是不那麼計較的,怎奈,〈鄭先生與狗〉啊!

哎?狗?鄭允浩突然抬起頭,眉毛挑了挑,細細的眼睛裡露出精光,嘴角不自覺地咧開。

 

樓下野貓生了一群小貓,大概已經有個把個月了,小貓們正嗷嗷待哺,老母貓卻不知所蹤。鄭允浩找了個紙盒,把牠們收起來,一共有四隻,喵喵喵地叫著很是招人憐愛。

面癱男要是喜歡貓最好,不喜歡的話,嗯,反正白送給你了,禮尚往來嘛。

把貓咪們放在隔壁陽臺,鄭允浩樂不可支地回到電腦前,想著面癱男看到貓兒們面部抽搐的表情,不由得忍不住嗤笑出聲來。文字遊戲,看看誰玩兒過誰?

 

遊戲裡傻笑著的小丫頭頭像正在閃得歡,【小U兒,給我弄把扇子】

鄭允浩有點納悶,【要扇子幹嘛?給誰啊?】

【我用!】

【那是醫生用的,你個戰士拿來幹嘛?】鄭允浩說完就有點明白過來了,一陣竊喜,再看到對方的甩過來的話後,更是內心一片熱乎。

【你不讓我做醫生嗎?我重新洗點了】

還真的是,這麼聽話,這麼乖巧,鄭允浩這麼高興。

【快給我找扇子去!】MAX珉吼叫狀。

【= = 突然這麼凶,真不可愛】,嘴上說著不可愛的鄭允浩,還是讓U-Know屁顛屁顛地跑到倉庫一陣翻騰去找醫生需要的扇子去了。

一邊帶著MAX珉練級,一邊聊起賺銀子的事情,鄭允浩雖然知道很多門路,但是卻沒那個耐心,不願意機械地做一個重複性動作來搞生產賺錢。MAX珉說,【那我去試試】。

鄭允浩笑,真是個乖孩子啊。於是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地把方法告訴她。正這時朴有天的電話進來了,叫鄭允浩出去聚聚,對方說,「拜託您別這麼宅著了,偶爾出來透口氣兒吧,你非要把你那沒玻璃的眼鏡框戴出幾百度的大厚片子啊。」

鄭允浩也不是不聽勸的人,聽聽,好像有道理,自己失戀之後確實很久沒出去玩過了。

 

當晚出去的結果,就是鄭允浩、朴有天和金俊秀三個人喝得醉醺醺地回來,都迷迷瞪瞪地,鄭允浩把這些天被整的胸中積悶都喝在酒裡,化成牢騷發洩出去,感覺相當不錯。回到家照例在朴金二人的噓聲中,一屁股坐到電腦桌前,晃了晃滑鼠,叫醒休眠中的電腦。

眯著眼睛找到MAX珉的頭像,【小笨蛋,還在啊】

【0 0 你回來啦?】

【嗯,喝多了,想我了沒?】

【呃‥‥】

【喂,陪我玩通宵吧。】

【喝多了就去睡,我也正想著和你說一聲就滾去挺屍了】

【= = 陪陪我唄。】

MAX珉拗不過喝酒耍賴又極度空虛的U-Know君,兩個人在遊戲裡一邊聊著天,一邊各幹各的,不知不覺到了半夜兩點。

【在哪呢?我想看看你】鄭允浩覺得夜裡悶熱,領一個房間開著門,兩個橫在床上七扭八歪的人打起燥人的呼嚕,不由得心裡陣陣空虛。

【0 0 啥?】

想到MAX珉可能誤會了〝想見見〞的意思,鄭允浩笑笑,【幹嘛呢?我過去陪你。】

【哦,抓寶寶呢,在XX地圖,你來吧】(注:遊戲裡玩家人物的寵物普遍稱為〝寶寶〞)

U-Know騎上馬,加了快跑狀態,一溜煙跑到地方,半夜這一帶沒什麼人,地圖上除了怪物之外,還有兩個玩家。

那一男一女的玩家,男的在前面頂著怪,女的在後面抓,還時不時地給男的加狀態。鄭允浩揉揉眼睛,男玩家是自己的遊戲好友,女玩家黃黃的頭髮上面頂著的字,分明是〝MAX珉〞。

姦夫淫婦!四個字瞬間鑽進鄭允浩腦子裡,隨手在公聊頻道打了一個【!】,之後U-Know轉身就走。

 

鄭允浩也不知道要到哪兒去,要去幹嘛,只是要U-Know漫無目的地在地圖上瘋跑,心裡酸溜溜的,還以為平時按時睡美容覺的小笨蛋今天是陪自己而熬夜的,原來是自作多情了。

MAX珉的頭像閃起來,【到哪去了?】

不理!

【怎麼走了?】

不理!

【小U兒】

繼續不理!

【好好的怎麼了?】

仍然不理!

【睡了?】

哼~還是不理!

【怎麼了?別嚇唬我啊】

哼~還知道害怕?

【回城了嗎?】

【沒有】鄭允浩忍不住了。

【終於肯說話了,你在哪?】

【不知道】,鄭允浩剛才亂跑的,跑著跑著好像跑進了平時不怎麼來的地圖。

【你生氣了?怎麼回事?】

【不知道】,怒氣真的傳達到了?原因卻傳達不到更讓人惱火。

【你到底在哪啊?我在城裡呢,快回來】

【你來找我,找到了再說】

【暈!那麼多地圖,老子怎麼找!】

真急了嘛,口不擇言了都,鄭允浩點開自己的小地圖,看了看,上面寫著「不歸海」,嗯,景色不錯的地方,浪漫又應景,隨手打上,【不歸!】

【你還來勁了】

【不歸!】鄭允浩就是故意的。

【氣死了,你快給我死出來!!!!!】

【不歸!】鄭允浩又打,看來小笨蛋不知道這個地圖。鄭允浩讓U-Know打坐在海邊,面對著大海,聽著遊戲音樂滾滾的潮聲音效。過了好半天也沒有見到黃頭髮的小人過來,螢幕上的字也一動不動。

是不是不來了?鄭允浩心裡有那麼一絲動搖,下一秒,【系統提示:您的好友‘MAX珉’下線了。】

完了,太過分了嗎,鄭允浩心灰意冷,空調嗡嗡地聲音衝擊著耳膜,手腳有些冷。

【系統提示:您的好友‘MAX珉’上線了。】

!鄭允浩立馬坐直了身子,正躊躇著要從這個不歸海跑出去,就見到小地圖裡一個發光的黃點兒漸漸靠近,黃頭髮的小人兒終於跑進螢幕。(注:小地圖上的小點兒一般表示自己和周圍的玩家,用顏色區分玩家和自己的關係,我這裡假設黃色表示好友。)

看著這個拎著扇子頂著熟悉名字的小人兒,鄭允浩眼底有點酸意,還未等動手打字,就見那小人兒撲上來,用扇子啪地劈在U-Know身上,她那MAX珉的名字瞬間由綠色變紅。(注:在除了校場、比武場等地開PK模式砍與自己友好的玩家,名字會變紅,說明你已經是個惡人了,哈哈。)

【呵呵】鄭允浩不知道為什麼瞬間就開心了,讓U-Know頂出個笑臉。

啪啪,小人兒沒說話,上來又是兩下。

【打吧,我坐在這叫你打,打夠了再幫你去把名字洗回來。】

【混蛋!】MAX珉發出怒氣衝天冒煙的一個表情,【你知不知道老子是生著病的?陪你到這麼晚,是讓你來耍的嗎!】

咚!鄭允浩的心臟漏了一拍,不安感喜悅感愧疚感欣慰感等等感相互疊加,百感交集,帶病陪伴,不離不棄的這個小人兒,還真是個笨蛋,而他,好像愛上這個小笨蛋了。

【結婚吧】U-Know說。

【0 0】正在發火發飆的MAX珉安靜下來,一副呆掉的樣子。

【結婚吧,我喜歡你】U-Know被鄭允浩推向黃頭髮小人兒,發出心的符號。

MAX珉卻向旁邊一蹦,【你傻了?你不是有老婆嗎?】

【已經很久沒來了,給她在skype上留過言,也沒有回我,現在就去離婚】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MAX珉又向旁邊跑了跑。

【又怎麼了?】

【可我是男的啊,你願意和個大老爺們結婚?】

【‥‥‥】螢幕上的U-Know半天沒出聲,因為,鄭允浩崩潰了。

 

怎麼會這樣?鬧了半天,MAX珉居然是男的,還是個勾引自己喜歡上的人妖。從來,沒有真的在遊戲裡喜歡上誰,從來沒有,包括以前的老婆!

那時進入遊戲不久,就覺得在裡面結婚了才叫圓滿,於是稀裡糊塗地和第一個認識的女玩家就那樣成了。第一個真心覺得可愛的人,第一個真心覺得應該在一起的玩家,竟然是人妖,情何以堪呐。

鄭允浩想尖叫,叫不出來,想錘牆,錘了手疼。畫面上美麗又浪漫的不歸海,襯托出U-Know此時的心情的淒涼,身影的蕭瑟,【呵呵,鬧了半天是我被你耍得團團轉啊,高!實在是高!】

【內個,對不起,可是我從來沒說過我是女的】

【你也沒說過你是男的啊】

【對不起,可是你也沒問過】

【靠,我沒事幹嘛要懷疑人家性別?你個大老爺們搞個女號作甚?】

【我個大老爺們整天對著男號的才鬱悶呢,女號多養眼】

【那你也不能招搖撞騙吧】

【唉,冤枉死,別人都知道我是男的】

已經被搞瘋的鄭允浩,因為這句話更瘋了,【為什麼別人都知道?】

【他們問過唄】

【那為什麼不跟我說?】酒勁兒,困勁兒,怒勁兒,鄭允浩徹底被折磨糊塗。

【因為你沒問】

【‥‥‥】再也忍不下去了,鄭允浩有種自己在和麵癱男鬥嘴的錯覺,腦袋嗡嗡作響。他不想再多看多說一句,於是長指按住電腦開關,螢幕在幾秒之後變成黑暗。直到顯示器的燈由一閃一閃變成昏暗的亮光,鄭允浩仍舊呆坐著不動,他煩躁地抓了抓頭,心裡跟腦子一樣混亂不堪。

 

翻出煙走到陽臺上點燃,社區大部分人家的視窗都漆黑著,已近淩晨,萬家燈火幾乎都已熄滅,鄭允浩側頭,隔壁窗子裡隱約還透著暗黃的光,他家也有人沒睡嗎?是沈昌珉?或是金敏晶?亦或,是面癱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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