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奇的閒言閒語

第 十一 章

好阿姨啊，真是好阿姨。

「啊，那就謝謝阿姨了，我們也就放心了，阿姨繼續吃飯，我們要走了。」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我拉起金在中，不管他還一直說著「不是啊阿姨，我只想說‥‥」

「在中不放心我的話，阿姨要生氣了。」林阿姨來了這麼一句，呵呵，金在中終於閉嘴，死心的跟我出來了。

我心裡樂開了花，但是臉上還不能夠表現出來，必須裝作很無辜的樣子，林阿姨這麼說，誰都能聽出來是發生了什麼不該發生的事，這樣沒有回答的回答，比說清楚更有效啦，吼吼吼‥‥

金在中氣哄哄的坐在車上，一句話不說。

「在中啊，人家都答應不說出去，你就不要擔心了。」我也放心了。

「我怎麼會對你做那樣的事？」他突然冒出這一句，完全證明他相信了。

「你‥‥不是喝多了嗎，然後，在大廳裡大聲對我說，你要和我做那樣的事，然後就扒我衣服啊，你媽媽和我媽媽和我，就是我們一起，把你帶到樓上想讓你睡覺，結果他們剛一下樓去你就把我撲倒了‥‥然後，」我盡可能裝出很可憐的樣子，「然後不知道為什麼你力氣那麼大，就把我‥‥」

「我‥‥我就把你‥‥」他看著我，還是有點不敢相信他能把我壓倒。

「我痛得大叫，然後驚動了樓下的人，所以‥‥大家跑上來，就看見‥‥你在強暴我。」

呼，我鄭允浩，為了將來的幸福，決定撒謊撒到底了，如果有上帝，請你一定不要怪我。

我們來到一家幽靜的咖啡廳，各自點了咖啡和小點。

「鄭允浩，」我正美美的吃著一塊糕點，「我那樣對你了，你為什麼這麼高興啊？」

「啊？」我差點噎到，「我‥‥我沒有啊，我是很傷心很難過來著，但是，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就這樣咯。」我真是有點得意忘形了，要冷靜下來才好。

「那‥‥我真的要和你交往嗎？」

「我們都已經那樣了，我不會再愛別的女生。」我就這麼說，一定要讓你對我產生責任感。

「那，如果我不答應呢？」他在試探我，這傢伙，還是不願意啊。

「那我就一個人，孤獨終老，看著你和你的妻子白頭偕老，我會祝福你的，你不用管我就好，我自己生活一輩子，孤苦伶仃也沒什麼關係，生病了自己去醫院也沒關係，不會做飯叫外賣就可以，沒關係的，你不用理我。」

「你‥‥鄭允浩，我答應你了。」

起身出去了。

啊哈哈。他答應我了。雖然我的手段有點卑鄙，但是，至少我的目的達到了，金在中，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了。我成功的邁出了第一步。

剩下的，就是想方設法，讓他和我睡一張床。

所以，回到宿舍，趁下午在中去上課，我把他的被子，枕頭，一些必需品，搬到了我的宿舍。

我覺得第一天交往是要浪漫一點的，所以早早去接他。

我等在他們系的教學樓前，將近一個小時，終於等到他們下課。

我睜大眼睛尋找，終於發現了他。正和亞美邊走邊笑著。

金在中啊，你什麼時候，能對我露出這樣的笑容啊？

我嚴重吃醋了。

他們越走越近，然後從我身邊走過去了。

我距離他們不到兩米啊，那傢伙竟然光顧著和那女人說話而沒看到我。

「金在中！」我沖他的背影喊道。

「呀，是允浩啊，你怎麼在這裡？」亞美回頭意外的看到我。

「我來接金在中吃飯，亞美要不要先走？」我真的不想對他客氣，因為她是我的情敵。

「鄭允浩，我什麼時候答應和你一起吃飯了？我約了亞美啊。」

金在中~~~

我能感覺頭頂在冒著紅紅的火焰。這可是我們的第一天啊，他竟然‥‥當著我的面，和別的女生約會！我忍無可忍。

「在中啊，你可是答應和我‥‥」

「鄭允浩，你住嘴。」

我就不信你敢告訴她你答應和我交往了。

「亞美啊，上次在中告訴你的那件事，你還記得吧？」我要讓她明白我對金在中的愛。並且，我要提醒他，金在中已經是我的人了。

「什麼事啊？」

「就是我把他‥‥」

「哦‥‥就是你把他魚子醬偷吃，然後他才會拿菜刀砍你那件事嗎？我記得啊，你們不是和好了？」

什‥‥什麼？在中告訴他的是這件事嗎？那我們的事情，他根本不知道咯？

「亞美，對不起啊，我和允浩有事要處理的，就先這樣吧，改天我們在一起吃飯。」

在中啊，你終於開竅了。

「哦，那好吧，再見。」

亞美失望的走了。我的希望來了。

「走吧。」我拉起了他的手。

「鄭允浩你幹什麼？」被他甩開了。

「我們去吃燭光晚餐吧，我們要約會。」我又拉起他把他塞到車裡。

「約會？你這個傢伙，誰要和你約會了。」

「今天是我們第一天交往，不應該約會嗎？」我說的理直氣壯，其實‥‥心裡還是有些心虛啦，這樣把他拉來，他當然不會高興了。

「你！」他氣得倚在椅背上不說話了。

金在中，我鄭允浩，不是個省油的燈。

我把他拉到我家經營的一家西餐廳，我是故意的，我要讓我爸媽知道我和金在中在交往。這比我親口說，當面挨駡要好得多。

我帶他進了事先安排好的單間，裡面是溫馨的粉紅珠簾裝飾的，燭光、玫瑰、美酒、美人樣樣有，我真是幸福啊。

「鄭允浩你搞什麼！」

呼，這傢伙，就會破壞氣氛。

「沒有啊，這不是在約會嗎？我們的第一次約會啊。」我給他面前的酒杯裡倒了一點點紅酒。

「我不喝酒。」

「少喝一點沒關係，我會帶你回去的。」呵呵。我就是要你喝醉，我才可以為所欲為。吼吼吼~~

「你不怕我再把你‥‥」他說到一半停下了，可能覺得這樣說出來不太好吧。

「沒關係，我們已經在交往了，我沒關係的。」我是多麼的大度寬容啊，但是，我才是攻啊金在中，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永遠。

吼吼吼。

第 十二 章

結果我還是沒能讓金在中喝下一滴酒。

我帶他回宿舍的路上，他沒說一句話，眉頭一直皺著，我知道他又在想事情了，也許在想我，和我們的關係。

到宿舍的時候他直接進了臥室，然後又退了出來。

他問我，「鄭允浩，我房裡丟東西了，是不是‥‥有賊進來了？」

「哦，你的東西啊，都在我房間呢。」

我假裝毫不在意，其實手心都緊張的出了汗，我低著頭假裝找東西，其實是不敢看他的表情。

「啊？」他好像不太懂的樣子，滿臉疑問的看著我，「為什麼？」

「那個‥‥既然你答應和我交往，不就是‥‥要睡在一起咯。」換句話說，不就是要洞房唄。

「啥？」他大眼一瞪，氣憤地站在原地秒殺我。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早知道你金在中不是好對付的。

「那個，不就是‥‥要同居啊。」真正的同居。

「鄭允浩，你再說一次試試看！」

看起來溫柔的人，生起氣來，也是不容小覷的啊。

「我警告你最後一次，如果你再敢想不該想的，做不該做的，我就打掉你的牙。」

我知道他不會打掉我的牙，但是‥‥我還是放棄同床的想法吧，至少今天，以及今天以後的最近，是沒有可能的了。

「呵呵‥‥在中啊，我這不是，開個玩笑而已啊。」給自己找台階下吧。

「馬上還給我！」

得，我白白浪費時間和精力把他的東西整整齊齊的放到我房間，現在又要放回去了，還得給他整理好。

抱他的枕頭的時候，邊走邊聞，上面有他洗髮水的味道，金在中，怎樣才能讓你心甘情願的，上我的床呢？

我一整晚都沒睡的想這個嚴重的問題。

裝鬼嚇唬他？不行，這麼俗的爛招數，他一定看得出來。

把他的床搞壞？也不行，他會回家住。

‥‥‥‥‥

難道，真的要等到讓他真正愛上我的時候？那他要是永遠不會愛上我呢？

我滾啊滾，為什麼床這麼大？從這頭滾到那頭，又從那頭滾到這頭，整個床就都涼了。

要是能和我們在中一起睡就好了。

我抱著枕頭，把它想像成睡在隔壁那傢伙，終於是睡著了。

第二天回家取東西的時候，被老爸叫到了書房。我努力想自己最近的行動，沒有犯錯，沒有闖禍，大白天，板著個臉，叫我幹什麼？

還是小心為妙。

說起臉，不得不提的是，在我心中，老爸的臉有三種形象，一種是撲克牌臉，就是他生氣的時候，一種是心形臉，就是他為我解圍的時候，第三種是沒臉，不是沒有臉，是沒有表情的臉，就暫且忽視五官的存在。

現在是撲克臉。

我邊往書房走，邊做好接受高壓氣場的準備。

我敲門，然後推門。

人家正坐在太師椅上吸菸。

「爸，有事啊？」我站得遠遠的問。

「沒事就不能找你聊聊天啊。」

得了吧，哪有找人聊天還擺撲克臉的。

「哦。」

我就站在那神著，半天，老爸把菸按到菸灰缸裡，深吸了一口氣，才抬頭看我。

「站那幹嘛，那不是有沙發嗎。」人家抬手一指我旁邊的小沙發，好像我不知道那擺了沙發似的，那不是看不清狀況不敢坐嗎。

「哦。」我小心翼翼的坐了下去，筆直筆直的坐著。

「你爺爺，你還記得吧?」

「啊？爺爺？記得啊。」我爺爺？很小的時候看到過一次，就再也沒有見過了。但還是比較有印象，他長得‥‥欸？，真是不想不知道，一想嚇一跳，和我現在很像啊。只是比我老了點。怎麼會突然提起爺爺。

「他要回來了。」

「啊？」爺爺要回來啦，還真是意外啊，聽老媽說過，爺爺在太平洋的一個島上生活，平時很少和外界聯繫的。難道是厭倦了孤獨的老年生活，想回來安享天年？

那也不賴，省的老爸總是有事沒事就愛大吼，爺爺嘛！肯定會偏向孫子的。

不過‥‥希望是個不愛嘮叨的爺爺，否則一定會讓我這個唯一的孫子聽他講那過去的事情。

「晚上六點和我去接機。一會兒去學校收拾一下，最近都在家睡，陪爺爺聊聊天，去吧。」

「可是‥‥沒事了，我走了爸。」可是我不想讓我們在中一個人在宿舍睡。但是，老爸的威力是無法忽視的。

回到宿舍覺得沒什麼可拿的，家裡都有。

但是就是覺得，應該拿點什麼，要不心裡不舒服。

要是能把在中拿回家就好了。

最後還是胡亂往背包裡塞了些東西。

在中還沒回來，我坐在沙發上等他，和他道別。

時間一點一滴飛逝，眼看就到了老爸說的晚上六點，金在中還是沒有回來。

這傢伙，不是又和亞美約會吧？

還是打電話叫他回來吧？嗯，至少見一面啊，萬一我的爺爺是個非常難纏的傢伙，保不準以後成天的都得在家陪他，那不就見不到我們在中了？不行，我一定要打這個電話。

接通了，接電話的是個女的。

女的！金在中，你竟然背著我和女生約會，你難道忘了你已經是有夫之夫嗎？你給我戴綠帽子啊。

「金在中呢？」

「在中他去洗手間了，你是誰啊？」

「你們在哪裡？」聽上去電話那邊很靜，不像是在外面，聲音也不是亞美，但是，是女的。

「在中家啊。」

啪，我掛斷了電話。好你個金在中，我在這裡等你，你卻把女孩子帶到家裡了！

金在中，你有種。

第 十三 章

我氣沖沖的回家，老爸已經坐在車裡等我了。

「我媽呢？」很奇怪不是嗎，公公回來，兒媳婦不去接機，看起來很不對啊。

「她在家等著。上車。」

「哦。」

「你在生氣？」這也看得出來啊，我有表現得很生氣嗎？

「啊？沒‥‥沒有啊。沒有。」這會兒誰承認誰是傻子。

「沒有你就把攥緊的拳頭鬆開，把眉頭展開，把目光放柔和一點。你想讓你爺爺誤以為你不想見到他嗎？」

「啊？哦。」原來我有攥拳頭，皺眉頭，目光不柔和啊。

都是因為金在中，一想起他我就想踹車門。

「一會見到爺爺，親熱一點。」

「哦。」

「老實一點兒。」

「哦。」

「機靈一點兒。」

「哦。」

那到底是要老實，還是要機靈啊？

到機場的時候，飛機剛到，是從美國轉機回來的。

老爸站在外面往裡張望，我也跟著他望，雖然我可能已經認不出他了，畢竟那印象還是小時候的。

走出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老爸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幾秒，我剛要上前喊爺爺，被他攔住了。

「那個不是，不要亂叫。」

「哦」不對呀，不是吧，難道連老爸都不認識他老爸啦？

「你爺爺電話裡說，他戴著一頂鴨舌帽。」

「哦。」據我估計，爺爺至少要六十歲吧，還戴鴨舌帽？

我的目光開始由白頭發轉向鴨舌帽。

眼前一亮，出來一個，但是‥‥馬上否定，雖然戴著鴨舌帽，但是，太年輕了，鐵定不是。

可是‥‥

「爸！」

我爸沖著那個看起來和他年紀差不多的，被我剛剛否定的人，大喊了一聲。

「爸，不要亂叫啊。」

「那是你爺爺。」

我眼看著那人朝我們走來。

米色襯衫，休閒西褲，米色皮鞋。戴著白色鴨舌帽。年紀‥‥四十？五十？反正絕不會是六十！這人‥‥會是我的爺爺？

走近一看，我的媽呀，怎麼‥‥和我長的‥‥這麼像！

應該是我爺爺沒錯了，要不就是，我爸爸？可我的親爸不是正站在我旁邊嗎？

「來啦，久等了。」

「爸，一家人不用那麼客氣。」老爸接過他手上的不大的旅行包。「這是允浩。」

老爸甩給我一個眼神，示意我說話。

可是，我就是叫不出口。這麼年輕，怎麼會是爺爺？

「允浩都這麼大啦？時間可真快啊，快二十年沒回來了。」

伸手過來拍我的頭。

「那個，爺‥‥爺爺。」我不太適應的叫了一句。，回頭看到老爸不滿的眼神。

我真不是故意的，沖一個長的和爸爸一樣年輕的人叫爺爺，你來試試你叫不叫的出口。

不知道老爸心裡會不會不平衡。

上車後老爸坐在副駕駛上，我和爺爺坐在後面，我一直在觀察爺爺的表情，因為從一開始我就發現他很不高興，眉頭皺著，眼神也不溫暖，偶爾還攥一下拳頭，嗯，這點和我生氣的時候很像。

爺爺為什麼會突然生著氣從那麼遠的地方回來呢？

還真是想不透。

抬頭往前一看，老爸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上去很不自然。

怪，太奇怪。我以我二十年的經驗判斷，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而且，這件事的影響正在繼續擴大。

我一句話不敢說，生怕說錯了挨老爸眼刀，就這麼乾巴巴的坐著，一直到家。

老媽筆直筆直的站在門口迎接。

爺爺一下車，立馬笑臉相迎。

「爸，累壞了吧，快進屋歇著。」

老媽這樣，還真是不太適應，她一向很少這麼笑，很開心，但看起來，太不自然。

這都是怎麼了？

爺爺直接把老爸老媽叫到了書房，然後關上門。

我努力貼在門上，只能聽到一字半句。

「什麼時候的事‥‥」老爸的聲音。

「‥‥‥」聽不到爺爺在說什麼。

「那‥‥派人去金家問問？」還是老爸的聲音。

金家？和金家有關？難道是我和在中的事爺爺知道了。然後特意從太平洋飛回來解決？

有這麼嚴重？

我只是喜歡在中而已，只是想和他一起，就引起這麼大“反響”，二十年不回家的爺爺都會為此氣憤的趕回來？

我覺得我很委屈，我鄭允浩從小要什麼有什麼，就唯獨最想要的到不了手，我還鬱悶著，你們倒先要插手了!

所以我大力推開了房門，氣沖沖的張口就說：「我一定不會放棄在中的，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阻止，我一定不會放棄。」

說完轉身就跑。

我本來覺得自己為愛而勇敢反抗是很帥的，但是我發現，我要是不跑，就站不住了，我害怕。所以就很帥的，跑了。其實能跑到哪去啊，在中又不在宿舍，沒有在中，跑到哪裡還不是一樣，再說，金在中正和女孩子在家約會，我孤零零的為了我們的愛情公然和家裡反抗。

越想越生氣啊。

於是我哪裡也沒去，回到臥室把頭埋在枕頭裡，大腦裡亂七八糟，要爆炸了。

然後有人敲我的門。

老爸不會這麼客氣，是老媽嗎？

「媽，我要睡覺了。」才幾點啊，我只是不想見到他們，害怕他們和我談在中的事。

「是我。可以進來嗎？」

是我爺爺。

我敢不讓進嗎。不但要讓他進來，最好還得起來把門打開，把表情調整好，才像個好孫子。

第 十四 章

我把嘴角拉成微笑形狀，然後開門，喊了聲，爺爺。

他看到我，左邊的嘴角上揚，然後嘴張開，露出很白的牙齒，撲哧，笑了。

我很好笑嗎？我不覺得，我只覺得我很悲慘。

自從遇上金在中，或者說，自從和金在中那個啥之後，我就很悲慘了，而且越來越悲慘。

「想談談嗎？」

爺爺就是爺爺，要是老爸，指定推門就進，然後劈頭蓋臉一頓大罵。

「嗯。」敢不答應嗎，這麼有風度的爺爺,往那一站，人家沒逼你，那你就覺得好像不答應不行。

我小心的跟在他身後，進了我房間。他不客氣的坐在床上。環視我的臥室。然後看到了擺在我床頭的相框，愣住了。

那是我和在中在大一迎新會上的合影，我的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他的手往前伸著，指著鏡頭。陽光明媚，我們笑的沒心沒肺。

爺爺拿起了相框，仔細的看，很仔細很仔細那種。還用手在相框上撫摸。

難道是看到我年輕的照片回想起了他的青春年少時嗎？

那看我不就得了，幹嘛看照片啊。距離拍照的時間只差一年不到。

「我就是被他的笑容迷住了。」

爺爺笑的很溫暖，好像在回憶美好的過往。但是‥‥

我一把奪過相框，揣在懷裡。

「爺爺啊，那個‥‥在中他‥‥他是我的‥‥」

什麼叫被他的笑容迷住了，還笑的那麼曖昧，我的爺爺，不會是‥‥對我的在中一見鍾情了吧？就算你和我很多地方都很像，但是，這個絕對不行，更何況，我相信在中就算選我，也不會選我爺爺吧？除非他傻了。

「臭小子，不愧是我孫子，哪都像我。」笑得倒是挺爽朗，比剛下飛機那會兒的表情強多了。

「嘿嘿‥‥」我撓撓頭，不知道要說什麼，畢竟，這麼多年不見的爺爺還是有些陌生啊。

「你愛他嗎？」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看著爺爺認真嚴肅的眼神，我不禁筆直身體，兩手下垂，就像小學生一樣認真的站著，然後看著爺爺回答，「我非常喜歡他。」

「我問你愛他嗎？」

喜歡和愛，有區別嗎？我不懂，我只覺得，我喜歡金在中，喜歡和他在一起做任何事。只要在一起，我就會很開心。這不就夠了。

「過來坐。」爺爺拍了拍床，我聽話的坐過去。

奇怪了，陌生感在一瞬間消失不見了。而且，怎麼覺得爺爺有很不一樣的感覺，是什麼卻說不出來。

爺爺拿過我還抱在懷裡的照片，邊看邊說，「喜歡和愛不是一回事啊孩子，這個在中，還沒到手吧？」

我差點從床上跌到地上。

什麼叫還沒到手？

還有啊，他怎麼會知道‥‥還沒到手？

「不用驚訝，看你目前的水準，肯定是追不到他。」

這麼肯定的語氣，我鄭允浩，嚴重心理不平衡。憑什麼光看我，就知道我還沒有到手。

「爺爺，已經到手了，我們已經‥‥那個了。」我雖然說不出口，但是，爺爺看起來這麼聰明，會明白吧？

「那個？接吻嗎？」

「做愛！」看來，再聰明的爺爺，也沒有孫子精明，爺爺就是爺爺，嗯，古董。

爺爺蹩著眉審視我半天，完全不相信的樣子，最後他終於收回目光。

「你用手段了？！」疑問帶肯定，我那後脊樑呼的出了一層汗。這也能看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我的爺爺的腦子比我聰明？

「我‥‥我‥‥爺~爺，」我抓著他的胳膊左晃右晃，左晃右晃，「爺爺，那個‥‥我就知道你會支援我，那‥‥」

「別套近乎啊，我可沒說要幫你，我對傳宗接代這種事是沒什麼在意的，但是你爸媽還等著抱孫子，你要是有本事，先說服他們吧。不過‥‥主意倒是真的有‥‥」

得，這語氣，肯定是有交換條件唄，不管是啥，先答應了再說，等金在中“到手了”，一切都好說。

「爺爺，你說吧，什麼條件。」直來直去的，好辦事。

「好小子，爽快，那爺爺就說了。其實也不是很難，而且你還會有機會和在中見面。」

啊，可以和在中見面哎‥‥

「爺爺，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鍋，我一定辦到！」我還真是沒出息，聽到在中兩個字，幹勁兒十足。

「你去金家，幫我要個人。」

「要人？去金家？」據我所知，金家只有金爸金媽和在中，當然除了下人。要什麼人呢？

爺爺伸出手，從無名指上摘下一枚戒指，很普通的戒指，但是爺爺很認真的脫下它，然後拿在手裡看了又看，又用手指摩挲了幾回，最後吻了一下，終於把戒指放到了我的手心裡。

這一套動作，倍兒和諧，倍兒溫暖，倍兒深情，我看傻了。爺爺要的這個人，應該是深愛的人吧？可是，那不應該是奶奶嗎？奶奶不死早就死了嗎？

金家，會有誰讓爺爺這麼愛著？

沒等我問出口，爺爺伏在我耳邊，@##@#￥#￥￥##￥#‥‥

說完爺爺走了，我傻了。

半晌，我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啊奧~」很疼，不是在做夢啊。

但是‥‥

爺爺剛才說的話‥‥

我躺在床上，翻過來，翻過去，再翻過來，翻過去‥‥

我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失眠不是為了金在中。

原來爺爺回來不是為了我啊。

原來爺爺‥‥

也有不可告人的美麗青春年少時？

爺爺，你不愧是我鄭允浩的爺爺啊。

不，就您當時的社會背景和生活環境來說，您比您孫子我更拽。

我決定從此用“您”，而不是你，來稱呼我偉大的爺爺。

但是‥‥還是有好多事情，怎麼也想不通呢？

沒關係，我相信，聰明的鄭允浩我，一定會將所有事情都連根拔起，我要運用老媽的殺手鐧，不刨到底，誓不甘休。呵呵，但是呢，從此呢，金在中呢，我又多了一個和你在一起的理由咯。

金在中，你等著，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