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奇的閒言閒語

Part15. 只緣於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朝與暮。

S中的變化確實不小，以前就算是一所環境比較好的中學了，現在建設的越來越好了，只是校門並沒有做多大改變，所以在中站在校門前的時候，恍然覺得好像自己又回到了那年，自己十幾歲的年紀，沒有煩惱的只會笑的年紀。

在學校裡轉了一圈，學生都在上課，所以整個學校都顯得有點空蕩蕩的，直到走到操場那邊，大禮堂的門居然是開著的，鄭允浩就拉著在中貓著腰從門打開的空隙裡偷偷進去了，其實大禮堂平時只有晚會或者開學典禮之類的事情才會開門，鄭允浩還記得以前每次辦什麼晚會的時候他都會上去出出風頭，想當年他跳舞和唱歌都是很棒的。

如果沒記錯的話，鄭允浩邊拉著金在中往裡面走邊臭美地說，「我當年可是校草，你是比我大一屆是吧，可能也聽說過我吧？」

大禮堂沒開燈，顯得有點黑，在中的面容隱沒在黑暗裡，只是沒什麼感情回答他，「我沒聽說過。」

好歹是當年S中的風雲人物有沒有，金在中居然這麼鄙視的回答，也不驚奇一下，鄭允浩悶騷地感到不爽，拉著金在中走到大禮堂中央，在中在第一排座位坐下了，鄭允浩卻跳到了大禮堂的舞臺上面，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昂著下巴得意洋洋，「你看我帥吧。」

大禮堂的天花板靠近舞臺那邊是玻璃的，所以陽光可以很好的照下來，舞臺就算不開燈也顯得很美，如果人站在那個光亮的地方，看起來渾身都沾染著陽光的碎片，些微刺眼，金在中瞇了瞇眼，就只看到鄭允浩的臉在耀眼的光線裡不甚明晰。

「還可以。」金在中還是不誇獎，眼睛卻是一直凝注鄭允浩的。

鄭允浩有心要顯擺，反正現在這裡只有他和在中兩個人，所以也不用擔心丟人，就說要跳一段breakingdance給他看，說實話他確實是忘記了很多舞步，勉勉強強跳了一段，最後想來一個高難度動作的時候卻失手了，有些狼狽地差點摔倒。

「唉唉，我真是老了。」鄭允浩嘆著氣拍著身上的灰站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跳過舞了，這樣跳還差點把自己老腰給閃了，要是真閃了就得不償失了，懊惱地看看在中，為什麼每次想在這男人面前耍個帥就會丟臉呢，不高興。

就在鄭允浩想要從舞臺上跳下來的時候，在中卻從座位上站起來走了過去，直到和鄭允浩一樣，沐浴在從天花板傾瀉下來的陽光裡，仰著頭從舞臺下面看他，眸光閃著陽光的顏色。

鄭允浩看他不說話，就伸手在他眼前晃晃，「喂，你發什麼呆呢。」

在中背轉身，倚著舞臺邊緣，「我只是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那時候好像也是在這裡，我跟一個喜歡的人表白，也是這樣，我在舞臺下面仰望，想起來真是有點傷感。」他背對著鄭允浩，鄭允浩沒辦法看到他什麼表情，就只看到他的頭髮在陽光下面泛著微黃色。

「為什麼傷感？」鄭允浩蹲下來，他是真的很想知道，在這樣一個對什麼都淡淡的人心裡，是不是埋藏著什麼故事，至少他看在中，是這樣的。

沉默半響，在中側轉了臉，笑了，「因為被拒絕了啊，所以多傷感啊是不是，那可是我的初戀，被拒絕了之後我難過好久。」

每次都是這樣，鄭允浩總覺得在中把事都不完全說明白，如果別人刨根問底的話，他一定馬上什麼都不回答了，就含糊帶過，可是鄭允浩就是二皮臉，他耐著性子又問了，「那，你和家裡出櫃的也是這一個咯？」

鄭允浩直覺是這個人，但是在中搖搖頭也沒說是或不是，「我不想說。」完了就真的不願意再繼續這個話題了，讓鄭允浩趕緊下來，「我餓了，去吃飯吧。」

面對這麼一個情史像謎一樣的男人，鄭允浩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簡直要抓狂，但是也明白，要是這男人不想說的話，就是拿鐵鍬翹他的嘴他也是不會說半個字的，而一個聰明人也不會傻呼呼地追問下去了，再問在中又要翻臉。

鄭允浩下來摟住在中的肩膀，「正好，我也餓了，我們去吃飯。」

來日方長啊金在中，鄭允浩不動聲色，好吧，既然不願意說，總會有一天願意說的，誰讓自己媳婦兒這麼彆扭呢。

S中旁邊有一條小吃街，雖然好幾年過去了卻還是繁華依舊，只是有些攤販換人了，在中買了好幾家的小吃，都覺得不是以前那個味道，有些還不太好吃，就塞給旁邊那個大胃王了，鄭允浩完全是不挑的，其實他平時很少吃小吃，像煎餅果子這些有的還是第一次吃，就大呼好吃，在中遞給他什麼都來者不拒。

鄭允浩一邊吃一邊就沒停下說話，「你怎麼知道這麼多好吃的啊，我感覺我以前就從沒吃過這些。」

「像你這種富二代，哪能到這裡來吃東西？」在中把剛剛咬過一口的蟹肉卷塞進鄭允浩嘴裡，拍拍手打算搜尋下一家。

三口兩口就吞掉，鄭允浩無賴地粘上去，「你不能這麼仇富啊啊，你不是愛我的嘛。」

在中早已經習慣這男人無恥的樣子了，任憑他抓著胳膊賣嗲，其實心裡老不明白了，你說一老大爺們兒就沒個正經樣，也難怪之前媽看不慣這男人了，現在金在中也是和他家金老太太一個想法，想把鄭允浩胖揍一頓。

直到走到街尾那一家湯麵館，在中推開門，驚訝地發現麵館的主人還是以前的那對老夫妻，他還記得以前常來吃，覺得這家湯麵館很實惠料也很足味道很棒，甚至和這對老夫妻很熟悉，老婆婆還說來吃十碗就免費贈送一碗，想到以前，在中忍不住抿嘴笑了一下。

找個位置坐下，扭頭看一邊從一開始就吃個沒完的男人，「你還能吃下嗎？」

鄭允浩鼓著嘴使勁點頭。

吃貨，在中默默無語，正巧老婆婆過來問他需要什麼面，在中就報了兩碗雞絲面，老婆婆瞇著眼睛打量了他一會兒，就試探的問了句，「你是以前常來這裡吃的在中吧？」

在中很有禮貌地笑笑，「是啊，畢業之後就沒有再回來了，很想念您麵館的麵。」

「改變太大我都差點認不出來了‥‥」老婆婆笑得慈祥，皺紋都帶著溫柔，「好好好，我這就去給你下麵，給你多放點雞絲，重辣。」正要轉身走的時候又再次回轉身來，笑著問在中旁邊的鄭允浩，「還是不要蔥薑是嗎？」

鄭允浩一愣，才反應過來是跟他說話，就點頭說是。等老婆婆走了，鄭允浩有點困惑地自言自語了一句，「她怎麼知道我不吃蔥薑‥‥」

在中自然是聽到他說話的，就回答他，「每個客人她都會問的，只是我是熟客，所以她沒有問我。」在中拿過桌上的茶壺倒水，卻不知道為什麼手有點發顫，沒拿穩灑了一些在桌面上，他不動聲色地拿過紙巾擦拭，把一杯水放到鄭允浩面前。

「是嗎‥‥」可是為什麼要加“還是”呢？鄭允浩拿過水杯一飲而盡，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麵的味道很好，鄭允浩吃得很飽，但是還是呼嚕呼嚕下去一碗，在中還吃不到半碗，見他吃完就問他要不要再來一碗，鄭允浩摸著肚子感覺要炸了，趕緊說不要了，就挨著在中說，「下次你再給我做你做的麵吧，這個麵雖然也很好吃，但是沒有你做的好吃。」

「鄭允浩，我發現你是要把我肉麻死是不是。」在中的耳朵邊被鄭允浩說話呼出來的熱氣弄得一陣癢癢，很不舒服地往旁邊坐了坐，繼續扒自己的麵。

好吧，鄭允浩委屈地摳膝蓋，但是他說的是實話。

在男人摳膝蓋的時候，在中卻轉過了頭來，眼神深深地看他，但是鄭允浩沒有看到，因為在他抬起頭來的時候，在中已經把頭轉了回去。

一整天下來，跟著在中把S市轉了個遍，鄭允浩卻也沒覺得多累，金在中雖然話不多，但是和他在一起就是感覺很輕鬆，兩個人都是男人，也不用過多地去討好什麼，鄭允浩有想過要送在中一點什麼貴重禮物來表達喜愛之情，但是被在中一句死富二代給凶的再也不敢提了。

在鄭允浩的愛情觀裡，他只要喜歡，就會送越貴重的禮物，或許以前和他交往的女人都是有所圖，所以他總覺得，如果不送一些什麼，就抓不住那個人的心。

可是在中不一樣，鄭允浩覺得，甚至和尹秀研在最之前帶給他的感覺也不一樣，這樣的感覺說不明白，只是很新奇，新奇得讓鄭允浩每時每刻都想把目光鎖定在這個白皙男人身上。

金在中好像特別喜歡毛絨絨的小動物，雖然他不會表現得很明顯，但是經過寵物商店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停下來看一看，有個美女牽著小泰迪出來散步，那只小泰迪撲倒在他腿上，鄭允浩很明顯就看到金在中眼裡的喜愛，男人蹲下來抱起那個小狗，甚至忍不住脫口而出一句，「寶貝。」

這下鄭允浩可惱火了，一隻狗值得叫寶貝嗎，金在中還沒叫過他一句寶貝呢！那個女人眼神看起來對在中蠢蠢欲動的，在沒萌芽之前就應該杜絕！鄭允浩就趕緊把讓那個女人牽著狗趕緊滾蛋，害得在中又罵他沒禮貌。

鄭允浩覺得這男人，怎麼說呢，抱著小狗的樣子看起來，有那麼點純真，比他之前看到尹秀研看著毛絨大熊說可愛的感覺還要純真，更何況那女人是裝的。

完了，他是不是栽了，鄭允浩嚴肅地考慮。

Part16. 是不是我不說，你就永遠不知道。

當天晚上鄭允浩就獸性大發，在中剛洗完澡頭髮還沒擦乾就把人給濕淋淋地壓倒在床單上了，在中被反覆蓋下來的親吻弄得唔唔說不出話來，臉都給憋紅了，眼睛卻亮亮的，鄭允浩就伸出舌頭刷了一下他的長睫毛。

在中推他的胸口，「你是小狗嗎，怎麼老是喜歡亂舔人？」

「是啊，我不僅喜歡舔這，我還喜歡舔這。」鄭允浩說著就埋頭舔了一下粉嫩的嘴唇，「還有這‥‥」又親了親紅通通的耳垂，然後吻一直慢慢延續下去，脖頸，胸口，肚臍‥‥把每一寸肌膚都印上親吻。

本來是推拒的，但是慢慢的在中就有些難耐地喘了一聲。

鄭允浩壞心眼地不再往下了，雙手撐在在中腦袋邊，俯視著他，「你很喜歡寵物嗎，今天看你還叫那隻小泰迪“寶貝”。」說著就勾住在中下巴，「你都不叫我寶貝。」

不出聲，在中瞪他一眼，把頭側轉開，掙札著想要爬起來。

鄭允浩哪裡肯讓他有爬起來的機會，直接摁住他的兩個手腕，「還是說你喜歡我叫你寶貝呢？」他可是耍流氓的老手，感覺在中掙札的不是很厲害，就知道他也不是不想要的，只是看金在中不知為何紅得不像話的臉就覺得調戲他是一件特別好玩的事情。鄭允浩咬住他敏感的耳朵，喃喃，「寶貝，寶貝。」

「滾！」在中被那種奇異的癢感弄得心裡和貓爪子抓一樣，奮力把鄭允浩給推翻了。

之前就說過，金在中還是很有力氣的，鄭允浩被直接推翻了，這嚴重傷害到了他男性自尊心，啊嗚叫了一聲又捲土重來，把想逃跑的金在中給揪回來，睡衣就被很粗魯地扯下來丟到一邊，鄭允浩看著躺在身下像待宰的純白羔羊的金在中感到很滿意，咂咂嘴想要從哪裡下嘴。

前戲做的很足，鄭允浩含住他又是舔又是吸的，其實這樣的事情鄭允浩是從來不為其他人做的，覺得有點髒，可是看到在中因為情潮而瑟瑟發抖的樣子，只覺得可愛，也並不覺得噁心就含住了他的脆弱，在中完全沒有力氣掙札了，只是抓住床單，指尖都發白，不多時就洩了。

很有耐心地用KY，等到在中後面完全濕潤，鄭允浩才挺了進去，兩個人都忍不住悶悶地哼了一聲，緩了一會兒鄭允浩一邊抽動一邊低下頭去吻在中的嘴唇，直到那嘴唇變成嫣紅，在中的眼角都泛起了紅。

在那樣的柔軟裡鄭允浩完全不想停，插入的力氣又重又猛，身下的男人只有像小貓一樣嗚嗚叫著的份，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寶貝，寶貝。」鄭允浩再次咬住他的耳朵，喃喃著，只覺得心臟滾燙滾燙。

壓著做了一次，接下來鄭允浩根本不知饜足，在中沒有力氣只能依附著鄭允浩，被用了各種羞人的姿勢讓人佔有，他不想叫的太大聲，就用牙齒咬住手腕喘著氣，憋得眼淚汪汪的，看上去尤其讓人憐愛，鄭允浩把他的手腕抽出來，把自己的指尖送了進去。

在中咬住，卻不咬得很重，後面還在被重重地插入著，他終於是忍不住張開了嘴「啊」地叫了出來，斷斷續續地開始呻吟。

這一夜好像沒有盡頭，在中恍恍惚惚地這麼想著。

等他終於可以恍惚入睡的時候，就沉入了夢境裡，夢裡是夏天，吹著炙熱的風，他被少年拉著手在河堤慢慢走，因為太熱了，所以曬得他頭暈腦脹，可是少年卻不覺得累，攥著他的手也有汗濕，粘噠噠地很不舒服，可是他們誰也沒有捨得放開。

被風吹來夏天的味道，那是一種說不出的香味。

然後少年好像終於鼓足了勇氣，把他按在河邊的大樟樹上吻了他，那個吻真的很害羞很單純，只是嘴唇和嘴唇磨蹭著，也不敢太深入，他很緊張，卻還是同樣鼓足勇氣，慢慢回應了他。

‥‥‥‥‥

恍然又是在那個大禮堂，他跟少年表白，少年站在明亮的陽光裡，對他微微俯下身來，他仰頭，卻看見那眼睛裡面的諷刺和嘲笑，刺痛了他。

‥‥‥‥‥

夢裡體會到暗戀的滋味，他還坐在那個教室裡那個座位，少年拿著籃球從門外走過，髮絲被汗沾濕卻很清爽，他看呆了，直到少年走過，一回頭，卻被老師一個粉筆頭丟中了額頭，惹來全班的哄堂大笑，他懦弱地不敢出聲默默埋下頭去。

‥‥‥‥‥

細碎而迷離，周圍開始黑暗一片，他被人推倒在床上，被狠狠侵犯了，他無力反抗，只能軟弱地哭泣，他看身上那個少年的的臉，猙獰而可怖，他掙脫不了只覺得疼痛，渾身顫慄著眼淚滾燙地滑過眼角。

‥‥‥‥‥

「你裝什麼單純？」他聽到夢裡的少年這麼惡意地對他說，「真賤，你以為我真的喜歡你嗎，傻B一個，不要再糾纏我了。」

‥‥‥‥‥

那個時候的他，不會打扮土得掉渣，再加上性格懦弱不太會交際，並沒有多少人會和他做朋友，屬於丟在人群裡就找不見影的那種人，委屈的時候只會默默哭泣，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他恍惚又變成了以前那個他，躲在天臺哭泣，根本不像個男人。

淚水也並不能把他的難過沖走一些，他只能默默地抱緊自己的膝蓋，縮成一個安全感的姿勢，腦袋埋進手臂，他近乎絕望。

然後肩膀被人推動，抬起頭，少年就在面前，伸出手擦乾了他的眼淚，對他說：「對不起。」

‥‥‥‥‥

夢裡的少年面容不清，但是嘴角的小痣卻十分明顯，在夢裡他卻無法伸手去觸碰，這些都是他的記憶，因為太過深刻所以刻在了腦子裡，就算他刻意想要忘記也沒辦法做到，感覺到眼睛滑過真實的淚水的溫熱，金在中慢慢從夢境裡清醒過來，睜開眼睛，望見的是一片黑暗，他抬手摸了摸眼角，指尖沾濕了。

他把橫在腰間的手臂輕輕弄開，坐了起來，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著自己指尖的濕潤，很久沒有再夢見以前的事情了，他居然哭了。

腦袋混沌一片，他穿上棉布拖鞋，腰酸得厲害，只得狼狽地扶著腰走到浴室去，拿冷水沖了沖臉，再慢慢扶著腰走回來，掀開被子縮進去，鄭允浩也不知道醒沒醒，自發自動地伸胳膊把人給摟回來，在中往他懷裡靠了靠，蹭到溫暖的胸口才些許安心。

「允啊？」他用手指刮了下男人的冒了鬍渣的下巴。

男人半夢半醒地嗯了一聲，也沒睜開眼睛，胡亂地埋下頭在金在中額頭上親了一下，又要睡過去了。

「我剛剛做夢了。」金在中沒有絲毫睡意，喃喃自語著，「夢到好多好多以前的事情，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有時候我好想再回到以前。」他仰起頭仔細看了看男人，發現他好像是睡熟了，沒有一點動靜，他又把頭埋回了男人懷裡，嘆氣。

「我發現你有時候有點文藝小青年的范兒。」

在中訝異地抬頭，之前以為睡著的男人此時睜著眼睛，但還是很睏倦的樣子，揉著眼睛把他抱緊一點，「過去有什麼好的，過去了就過去了，你現在不是有我嗎？好了，快睡覺吧，快別胡思亂想了。」鄭允浩打著哈欠，手安撫地笨拙地拍著在中的背。

背被輕柔地拍著，節奏漸漸慢下去，直到停下，金在中瞅了男人一眼，這會兒男人是真的睡著了，可是他卻失眠了。

靠著男人的胸口，他感到了一絲虛無的，卻真實存在的幸福。

金在中想，就讓他死在這失眠的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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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章讀起來，有沒有感到一絲壓抑的感覺，胸口悶悶的？？像在迷霧裡轉一樣，又有些許的不安

這是我當時讀到這裡時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