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奇的閒言閒語

第十三章

直到車子上了高速，金在中才如夢初醒般看向鄭允浩，不知道為什麼，剛剛鄭允浩朝他伸出手的時候，他就那麼順從的把自己的手交給了鄭允浩，然後任鄭允浩把他拉出教室，坐上鄭允浩的車子，一切好像做夢一樣，鄭允浩伸出的手，自己交出去的心，這些，都已經收不回了。

「我們這是去哪兒啊？」金在中懷揣著滿心的好奇，不知道這一次的旅行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算是什麼。

「我不知道。」好像第一次看到這麼認真的鄭允浩，這讓金在中有些不習慣，「如果車子一直不停的開下去，只有你和我，你願不願意？」他不知道自己發了什麼瘋，竟然在那一瞬間有了想帶著金在中私奔的想法，然後他跟自己打了一個賭，如果他伸出的手能得到金在中的回應的話，那麼，他就大膽一回，跟金在中來一次沒有目的地的旅行。

「我願意。」金在中的回答連他自己都感到吃驚，不知道怎麼會在一夜之間就變得如此膽大了，現在只有他和鄭允浩兩個人，只是他和鄭允浩在一起的世界，忘了那些現實，如同美夢一般，期待著車子往前行駛的路途，不管前邊是怎樣的風景。

意外著金在中答案的同時，鄭允浩伸出自己的手緊緊的將金在中的手握住，像是套牢了的心一樣的，終於在這樣的一時衝動裡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即使沒有勇氣去承認，至少現在，沒有任何人打擾的世界裡，只有他們，可以放心的去愛。

車子最終在鄰市最著名的那座山的山腳停了下來，鄭允浩買了水，兩個人便搭乘纜車上了山，直到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兩個人才發覺他們的舉動是如此的瘋狂，兩人相視一笑，站在山頂看著山下的風景，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沐浴著包裹了全身的陽光，感受著從彼此手心裡透過的溫度，鑽進自己的心裡。

「金—在—中—我—愛—你—」

「我—也—愛—你—」

在大山間飄蕩的回音剛剛落下，鄭允浩伸手扣住金在中的頭，送上了自己的吻，一吻纏綿，一吻動心，一吻定情‥‥這一個吻，在他們看來，包含了太多太多，享受甜蜜的同時，內心掙扎著，煎熬著，內疚著，懺悔著‥‥深深的糾纏過後，喘著粗氣分開，看著彼此眼睛裡濃濃的愛意，他們做出了在自己心裡最壞的打算，如果不夠勇敢的戀期只有短短幾天，那麼就好好去珍惜，出奇一致的決定，讓他們默契的珍惜著現在在一起的每一分一秒，大聲的說出了自己心裡的愛，沒有任何的遮掩，就這樣，放肆的去愛吧，即使短暫。

「哎，金在中，問你個事啊。」在山頂找了塊乾淨的草坪坐下，鄭允浩大大咧咧的伸了個懶腰，倒在金在中的腿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為什麼愛我？」

「為什麼愛你？」這個問題金在中在心裡問過自己好多遍，卻總是找不出答案，「我也不知道，你優點啥沒有，缺點一大堆，我都還沒弄清自己到底喜歡你什麼就愛上了。」

「嘿！我說金在中你缺心眼啊？就我這麼一個在萬千少男少女心中這麼優秀一個人，到你那兒怎麼就啥優點沒有了呢？」對於從小養尊處優，受萬人愛戴與追捧的鄭少爺來說，這樣的話無疑讓他那看似身經百戰實際脆弱不堪的心靈受到打擊，尤其這話還是從金在中嘴裡說出來的，那效果的加倍。

「那你給我說說你有啥優點？反正我是沒看出來。」在金在中的印象裡，鄭允浩一直就是一個自戀，自大，有時候還有些目中無人的仗著家裡有錢有勢就以欺負人為樂的闊少爺。

「屁！那是你沒有藝術感，你不覺得我長得跟雕塑一樣有型嗎？」一般來說，自戀的男人都以自己那一張自己覺得不可一世的臉蛋作為自己最大的榮耀，況且他鄭允浩長得還真不是一般的帥。

「雕塑不是擺設嗎？」

「金在中我發現你這嘴挺欠的啊，都快趕上我了。」今天的金在中和以往大不一樣，說話都是一溜一溜的，這也讓鄭允浩開眼了。

「嗯，有的石頭，為了對的那個人，也是會發光的。」而他自己，就是那顆石頭，至於那個對的人嘛，算是鄭允浩吧。

「得了吧你金在中，你就是一樹苗，風一吹就搖搖晃晃的隨時都會倒下的樣子還妄想當石頭呢？」鄭允浩欺身把金在中往下一壓，兩人在草坪上抱作一團，「就算長結實了也只能算根兒木頭！」

「你才是木頭呢！不對，你是磚頭，也不對，你是‥‥」金在中後面的話沒能說出口，被鄭允浩一吻給堵住了。金在中輕輕地閉上眼睛，靜靜地品嚐著鄭允浩給他的這一罐蜜，享受著其中的香甜。

兩個人到了日落時分才下山，找了家飯館隨便吃了頓飯就上路了。車子在高速上毫無目的地行駛著，不知道要去哪裡，只是不想停下來，就想一直這樣開下去，逃開現在的所有‥‥

中間加了一次油，車子又再一次無止境地往前開著，直到金在中睡了一覺醒過來，拉拉鄭允浩的衣袖，「找個地方住下吧，都開一天車了，你該累了。」

聽了金在中的話在下一個出口下了高速，看了路標才知道已經走了那麼遠的路，把車子停好，拉著金在中進了一家酒店。

沐浴過後，鄭允浩抱著金在中躺在床上，完全沒有生疏感，感覺就像是結婚很多年，但是感情依舊很好的夫妻。就這麼抱了好一陣子，兩人都沒有說話，「金在中，你知道結局嗎？」

「知道。」

「後悔嗎？」

「不後悔啊。」至少一起走過，即使不遠。

「回去以後，我們就會成為陌路人了，害怕嗎？」

「怕！」只是已經甜蜜過了，必須要有代價的，畢竟這對於他們誰來說都是一種背叛，鄭允浩背叛了自己的女朋友，他背叛了自己的朋友，然而他們背叛的，都是同一個人。

「我也怕，一想到以後，我就怕。」他怕那種陌生，他怕控制不住自己，他怕，毀了他們三個人的關係，這對於誰來說，都是不可修復的裂痕。

「允浩，不要怕，至少，我們愛過，只要愛過了，就什麼都不怕了。」這個世界上，沒有比愛更可怕的東西。

只要愛過了，就不會怕了，這個世界上沒有比愛更可怕的東西，就像是代表著愛情的玫瑰一樣，美麗，誘惑，卻帶著刺，就算被扎過了，還是會怕痛的，但是，如果已經陷進去了呢？那就不用怕了吧？

「允浩，我們，做愛吧。」第一次，金在中勇敢的，湊上去吻了鄭允浩的唇，撬開了鄭允浩的唇瓣。

一把推開金在中，掐著她的肩膀，鄭允浩覺得，這一次，金在中有些失去理智了，「你瘋了嗎？我們的愛情，只有這一天，這一夜而已。」

「第一次，不一定要給那個一輩子的人，但是，要給自己認為是對的人。」說的好像女人一樣矯情的話。

「但我不是。」

「你不是我，怎麼知道你不是。」

「總之金在中你死了心吧，我不會碰你。」這是鄭允浩第一次拒絕了送到嘴邊的肥肉，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因為珍貴，因為珍惜。

「為什麼？電視劇裡不是都這麼演的嗎？」兩個不能相愛的主角，在最珍貴的那一夜裡相互纏綿。

「可是這不是電視劇！你不知道那有多痛，明明不是用來接納的地方，硬生生被塞進一個不屬於那裡的東西，你知道有多痛嗎？」

「可是我願意。」

「你願意那是你的事情，我不願意。」這是鄭允浩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有良心。

爭執到最後，金在中還是沒能如願，這一夜，他與鄭允浩緊緊相擁，這一夜，他們睡得香甜，因為，只有這一夜，他們只屬於彼此。

第十四章

李賢宇和宋琳星就這樣看著金在中和鄭允浩從車上下來，然後，鄭允浩帶走了宋琳星，李賢宇帶走了金在中，而那兩個人，卻是那樣決絕地沒有看彼此一眼，就這樣各自走人‥‥

「李賢宇。」走到一半的時候金在中突然停了下來，看著李賢宇，「帶我去喝酒好嗎？」

對於誰來說，李賢宇都是一個很好的朋友，雖然平時嘰嘰喳喳，可是，有的事，不該問的，絕對不會問。

他爸對他解禁了，就在金在中和鄭允浩消失的那一天他回家，嚷嚷著向老頭子討來了車鑰匙還有那一堆被沒收的銀行卡，畢竟是自己的兒子，老頭子就是再氣，也捨不得苦了他。

坐在李賢宇的車上金在中一言不發，他看向窗外，他想著那一天，想著鄭允浩說的我愛你，想著鄭允浩的臂彎，想著鄭允浩的懷抱‥‥想著想著，眼眶紅了，喝著喝著，也就醉了，醉著醉著，腦子裡的那根防線也就斷了，防線斷了，眼淚自然就留下來了‥‥

「李賢宇，我給你唱首歌吧。」

「行啊，我都唱一晚上了，可累死我了。」李賢宇一邊幫金在中點歌一邊拿起話筒裝腔作勢的一股子播音腔念著，「下面歡迎著名男歌手金在中為大家獻唱一首！」

金在中流著淚一字一句，這首歌是以前在電臺聽到了，因為喜歡，所以學了，想不到，現在用上了‥‥

愛能留是福   愛難守該悟

這一路我走過

甜蜜比苦澀多

有情時知足   無情時莫哭

傷心若太多

記住相愛時候   記住相愛時候

你的手   你的手曾那麼溫柔

輕拂過輕拂過我每個輪廓

無可否認我曾如此快樂

走過   就該珍重

愛能留是福   愛難守該悟

這一路我走過

甜蜜比苦澀多

有情時知足   無情時莫哭

傷心若太多

記住相愛時候   記住相愛時候

你的手   你的手曾那麼溫柔

輕拂過輕拂過我每個輪廓

無可否認我曾如此快樂

愛過   夫復 何求

金在中唱的認真，唱得動情，聽的人卻動了心，明明知道現在金在中一門心思都在鄭允浩身上，一首歌，也大概讓李賢宇猜到了那一天一夜發生了什麼。

掰過金在中的臉看著自己，李賢宇想都沒想，就把自己的唇湊了上去，輕輕地吻著金在中的淚，金在中的淚落得越發洶湧，一滴一滴，滾燙地落在他的舌尖上，在他的心裡落下了深深淺淺的烙印。

他不知道是怎麼樣的分別能讓金在中如此，也不知道是怎麼樣的愛情能讓他們兩個人下如此大的賭注，一天一夜的甜蜜，換來一生一世的不相見，永相思，他不知道金在中為什麼要用那麼決絕的聲音去演繹這一首歌，明明不是那麼悲傷，明明沒有那麼絕望，放在這兩個人身上的時候，卻連他這麼一個局外人也能感覺的心痛‥‥是有多大的勇氣和多大的渴望，還有，多大的束縛，才能讓鄭允浩那麼不可一世的一個人，能和金在中一起做出這樣的決定？

「在中，我愛你。」雖然是帶著趁虛而入的心虛，可是，卻是李賢宇心裡最真實的想法。

「愛我嗎？」金在中已經醉了，靠在沙發上半閉著眼睛任眼淚流下，「不要愛我，不要愛我，也不該愛我，我們沒有機會的，一點也沒有‥‥」

「我們怎麼會沒有機會？你現在是單身不是嗎？」

「我是，可是你不是，你不是，我們不能在一起，所以不要愛我，不要愛我，允浩‥‥」

金在中的那一聲“允浩”，讓李賢宇似乎明白了什麼。自始自終，他都敵不過鄭允浩，無論是敗家還是感情，只是，愛上了，那又豈能是說不愛就不愛的？對於金在中，他早就想開了，就像以前一樣沒什麼不好，朋友，比戀人要永遠，這一晚，金在中醉了，就當做他也醉了，過了今晚，他們還是朋友，還是朋友就好了‥‥

第十五章

失戀不比天大，所以，一覺醒來之後，該做的還是要做的，生活還是生活，只不過是換了一種方式，身邊少了一個人罷了。

金在中站在食堂門口等著李賢宇買早餐，看著鄭允浩帶著耳機路過，他瘦了，剛要開口叫他，才發現，那一天一夜過後，他們連做朋友的權利都沒有了，那一個約定，那一次放縱，付出的，只是一些讓人無可奈何的情感而已，因為不能控制自己，因為不能在一起，所以選擇了逃避，所以，就像現在這樣的，明明就在眼前，卻感覺那麼遠‥‥看著鄭允浩遠去的背影，金在中突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左肩被人拍了一下，金在中轉過頭，看見的是李賢宇的一張放大的笑臉，「兩個肉包，一杯豆漿。」

「謝謝。」金在中將早餐接了過來，邊走邊吃。

「唉，怎麼我買的這包子就沒有你買的好吃了呢？你說金在中，是不是因為你長得太迷人了，所以連包子都給你迷倒了？」李賢宇哪裡會沒有看見走過去的鄭允浩，看著金在中苦著的一張臉心裡就不是滋味。

「胡說，包子又沒有感情。」

「真沒有，你不信你再好好嚐嚐，是不沒你買的那香啊？」

「香什麼香啊，不都一股包子味兒嗎？」

「你就沒聞出來少了一股美人香嗎？」李賢宇調笑的看著金在中，一臉欠扁的模樣，看著金在中做勢要打人的樣子拔腿就跑。

「你才是美人呢，你們全家都是！」被李賢宇這麼一說金在中才反應過來他被耍了，也顧不上手裡的包子了，撒腿就追上去。

見兩人走遠了，鄭允浩才從一旁的岔道轉身出來，自從那一天一夜過後，鄭允浩覺得自己快要瘋了，那天跟宋琳星走之後，他突然有一種想要說出所有的衝動，可是那股衝動被倖存的那一點點理智給抑制住了，無時無刻不在想念金在中，明明一轉過頭就可以看見那張認真學習的側臉，可是，再不能像以前一樣，一伸手就能夠觸碰到他，只有遠遠的看著，比不見還要難受。

鄭允浩最慶倖的事情就是讓金在中認識了李賢宇，至少在金在中不開心的時候，身邊有一個人可以逗他笑，唯有看著金在中笑了，他才能夠安心的去履行那一個承諾。

和宋琳星的感情大不如前，這幾日一直過著燈紅酒綠的日子，即使喝了酒還是依舊失眠，突然想念那個懷抱，那個可以讓他感到安心的懷抱，想要好好睡上一覺，身體的疲累和心裡的壓抑，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

以前，上課的時候金在中的左邊有一個鄭允浩，右邊有一個李賢宇，現在只剩下了右邊的李賢宇，而左邊的鄭允浩，現在留給他的，只有一個背影而已。

李賢宇明顯的感覺到金在中的學習狀態大不如前，每天上課有一半時間是呆呆地盯著鄭允浩的背影，而當金在中低下頭記筆記的時候，坐在不遠處的鄭允浩會回頭看著，眼神裡有些他讀不懂的東西，可是他看懂了一樣，那叫做愛，帶著很多東西的愛。

半夜的時候接到鄭允浩的電話，電話裡的聲音帶著病態的沙啞，「過來我這裡一趟，帶一點止痛藥過來，不要讓金在中知道。」

「你要那東西幹嘛？」每天見面的人，他怎麼察覺不到鄭允浩的不對勁。

「最好再給我帶一點安眠藥。」鄭允浩跟他打哈哈。

「你怎麼了？」隱隱約約覺得鄭允浩現在的情況不是一盒止痛藥能解決的。

「全身都疼，疼的睡不著覺。」鄭允浩不是會求人的主，情況肯定不是這麼簡單，李賢宇從床上爬起來，看了一眼熟睡的金在中，穿上衣服翻牆出去。

打車去了鄭允浩的公寓，開門的人滿臉的憔悴。

「鄭少你玩自殺啊？」屋子裡面很亂，客廳的茶几上是滿滿的空酒瓶，地上也有，他一邊踢開這些障礙物一邊往鄭允浩的臥室走。

「藥呢？」鄭允浩躺在床上，說話有氣無力。

「沒買。」鄭允浩的臉色很差，「我趕著來看你死沒死？」

「滾你妹的，我現在沒力氣跟你逗趣。」

「你跟我上醫院吧。」

「我討厭那地方。」

「要不我把宋琳星叫來。」差一點說成了金在中。

「叫她來幹嘛？」

「要不叫他？」這一個“他”是誰，他們都心知肚明。

「你丫有毛病啊？快去給我買藥去，老子現在難受得很。」

「得！您等著，還有力氣對我吼就沒啥事。」

李賢宇帶上鑰匙出了門，鄭允浩看著天花板發呆，明明知道現在自己最想要什麼，卻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怕，怕自己控制不住，金在中顧慮的那些，也是他顧慮的，而這些顧慮‥‥

門鈴響起的時候鄭允浩有些懵，李賢宇不是帶了鑰匙出去嗎？這丫的又把鑰匙丟哪了？鄭允浩心裡面罵著，扶著發疼的腦袋向玄關走去。

打開門的那一瞬間，鄭允浩以為自己在做夢，他看到了金在中，喘著粗氣站在門口，看見他的時候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很快平靜下來，伸手抱住他，「我知道我不該來的，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偷聽到了李賢宇講電話，你是不是病了？」

鄭允浩一把把他拉進門，然後把門關上，狠狠地把金在中揉進自己的懷裡，「我想你，我想你，我好想你在中‥‥」鄭允浩不停地親吻著金在中的頭髮，眼淚，就那麼不爭氣的溢出了眼眶。

「我只想看看你，只想確定你是好好的。」被鄭允浩抱在懷裡，金在中伸手摟住了鄭允浩的腰，把臉埋在鄭允浩的胸口，熟悉的味道讓他有種安心的感覺。

「我很好，很好。」鄭允浩哽咽著，抱著金在中的雙臂不斷的收緊，勒的金在中有些喘不過氣。

「你抱得好緊，快要喘不過氣來了。」金在中說著，輕輕地把鄭允浩抱著自己的手拿開了，伸手輕撫著鄭允浩輪廓越發明顯的臉，「你瘦了。」

兩人就一直這麼看著彼此好久，好像永遠都看不夠似的，鄭允浩無意間看到了金在中破掉的牛仔褲，還有粘著細小黑色沙粒的傷口，「腿怎麼了？」

「剛剛翻牆不小心摔了一跤。」

「怎麼這麼不小心？」拉著金在中走進臥室，讓他坐到床上，鄭允浩小心翼翼的把金在中的褲腿捲起來，「疼嗎？」

「疼！」金在中說著就這麼大哭起來，弄得鄭允浩一陣慌，連忙湊近了幫金在中輕輕地吹著傷口，「這樣呢？還疼嗎？」

「我想你‥‥我、好想你‥‥」掛著淚痕的臉，像是受傷的孩子渴望得到父母疼惜的眼神，鄭允浩想也沒想，就把自己的唇湊了上去。

這一吻，吻得瘋狂，像是隔了幾個世紀再次重逢的戀人那樣，渴望，欣喜，奮不顧身‥‥

李賢宇回來的時候，鄭允浩已經睡著了，這個渴望了好久的懷抱，終於能讓他安心的睡著，鄭允浩把腦袋放在金在中的腿上呼呼大睡，金在中低著頭看著他靜靜地微笑，修長的手指，在鄭允浩的太陽穴上輕輕地打著圈‥‥李賢宇就這麼站在臥室門外靜靜地看著，此時的金在中，那麼美好，卻只為了那一個人而綻放。

放下了藥離開，李賢宇覺得，其實做朋友，沒什麼不好，至少，他可以祝福。

那一晚，鄭允浩睡得很香，他甚至夢見了和金在中的婚禮，大大的教堂，教堂外成群的白鴿，悅耳的鐘聲，還有，站在神父面前發誓永遠相愛的他們，那麼美好。

鄭允浩醒來的時候金在中還在，鄭允浩靜靜地看了一會枕邊的人，輕輕地拉過金在中的手放在嘴邊親吻，這一系列的動作即使鄭允浩做的很輕，卻還是擾醒了金在中，金在中看著他微笑，「早安。」

放開金在中的手，鄭允浩輕啄了一下金在中的嘴唇，「早安。」

「還在發燒啊。」金在中把手放在鄭允浩的額頭上探了探，一臉的擔心。

「沒事，我很好，有你在身邊，我很好。」伸手把金在中攬進懷裡，「真想每天醒來能看到你。」這種感覺幸福的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明明是美好的憧憬，卻讓人聽著傷心，金在中聽著鄭允浩的心跳聲，「為什麼，我不能早一點遇見你？這樣的話‥‥」後面的話金在中沒有說出口。

「回去上課吧。」鄭允浩嘆了一聲氣，命運，有時候真的很讓人無奈，明明他們是相愛的，卻有著那麼多的羈絆和顧慮。

「我不想走，我想待在你身邊，想一直待在你身邊。」捨不得這個懷抱，捨不得這個人，如果，他們戀愛的空間只有這一間房子話，他希望反鎖了門，然後把鑰匙扔出窗外。

鄭允浩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的抱著金在中，無論時間多長，分離還是依舊會到來，因為他們中間隔了一個宋琳星，隔了一份情。

當李賢宇接到鄭允浩打來的電話的時候，他聽到那一頭金在中的哭喊聲，「我不走，我不要走，出了這道門，我們就又要變成陌生人了，我不要！！」

然而，他聽到了鄭允浩的決絕，然後，他衝進鄭允浩的公寓，拖著淚流滿面的金在中出了鄭允浩家的大門。

看著慢慢關上的門，金在中的眼神黯淡下來，「難道，在他身邊多待一秒鐘也是一種奢侈嗎？」

這句話，李賢宇不知道金在中是說給誰聽的，可是，他的眼眶卻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