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娜桑~~~~~~peggy肥來了~~~~~有米有想偶?!這兩個禮拜真的是忙翻天,因為一個案子結束必須做整個工程的結算,本來我只要負責稽核的工作就好了,可因為人手不足加上工地那幾個笨蛋新人工程師(喂)無法勝此重任,在時間緊迫的情形下(大BOSS要看)所以我很“光榮”地(?)被迫接下這個燙手山芋,開始了我這痛苦的兩個禮拜沒日沒夜高強度工作的生活,然後我最後的收穫是昨天到眼科去掛號= =|||(用眼過度)和頭痛了兩天(因為很痛我自己揉太陽穴揉到腫起來,醫生說我太用力把微血管揉破皮了),總之,到昨天為止我的階段性任務算大功告成了!

這兩個禮拜除了工作之外,其實也有抽時間寫文,因為答應了大家(?)要寫,心裡總有件事掛在那裡,假日也要工作所以就是利用工作之餘寫(真的是很“之餘”= =|||),目前寫了大概將近七千字,是個短篇(預計寫到一萬到一萬五千字左右),我是想寫完之後再放好了。

好了,言歸正傳,今天開始要轉的文,首先先跟作者說聲對不起(雙手合十),在還沒等到作者的回覆之前我就先轉文了(我在想會不會以後我po文之前都會來上這一段?= =|||授權愈來愈難拿了),但這次真的沒有太多時間想po新文的事,而這篇恰恰是我前陣子剛看完很有fu的一篇文,其實也不是沒有別篇文又剛好不需要授權的(因為作者不知到哪去了),但已連續幾篇都是比較虐的文,所以我想換點口味來點新鮮的。

這篇《做鬼然後遇見你》看文名就知道是篇靈異題材的文,我之前有po過類似的(至愛小鬼),不過那篇是改編文,這篇是實實在在的豆花文,是篇很可愛、有點搞笑、一點也不恐怖的靈異文,作者是“淺月歪歪”,是個非常新的新人寫手(要給新人多點鼓勵),目前好像只有兩篇作品,另一篇是《兩個傻瓜》(這篇我還沒看),親估們有興趣可以去無水吧裡找來看看。

這文一開頭在中就是個鬼了,是個失去記憶的鬼,還是個被限制行動自由的鬼,他每天的樂趣就是聽街坊鄰居談天道地講八卦渡過他一天的日子,他還有另一個樂趣就是每天太陽下山後飄到允浩的窗前“觀賞”這個面癱的小子,然後在他面前擠眉弄眼自娛,反正這面癱的小子看不見,但是....允浩真的看不見嗎?再後來碰見個鬼同伴金俊秀,但這個比他這個失憶鬼還慘,因為他失智,這看著有大人身軀的鬼可智商卻只有國小五年級,所以在中平白無故多了個傻兒子,再然後又碰見個鬼大哥,那鬼大哥對著在中說:「你是個很奇怪的鬼,我甚至感覺不到你鬼的氣息,你像從是另一個世界來的」.....這鬼大哥到底在說什麼鬼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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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這是一條不寬的街道,傍晚的夕陽懶懶散散地灑在樹上,街邊三三兩兩的小販推著手推車,把道路擁擠的更加狹窄。背著書包的學生,騎著自行車結伴地呼嘯而過,留下小販幾句砕罵聲「小崽子,做死的這麼快。」一切看起來就是個平凡的下午。

我飄在屋簷的陰影裡,努力地讓自己的半個身體擠進半開的窗戶裡,以躲避角度越來越傾斜的陽光。但饒是這樣,陽光還是沾到了我的腳上,帶來隱隱的焦灼感,真討厭!我小心地縮了縮,眼睛瞄了一圈周圍的房子,一色的低矮平房,路邊連棵過得去的大樹都沒有,想找個能容納下自己的陰影真不容易。

這時,一個女人出現在我的視線裡,她穿著一件土黃色的小西裝,肩膀處高高地硬硬的聳起,塗著豔麗的紅唇,燙了一個捲曲的蓬鬆的無法言語的頭髮。我鬆了一口氣,心想:你總算出現了。我目測了一下自己與她的距離,當她一扭一扭地走到與我直線最短距離時,“咻”地一聲抱住了她的腦袋,然後不出意外地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定型水味。

雖然味道不咋樣,但我還是舒適地瞇起了眼睛。大大的陽傘擋在頭上,留出足夠的陰影,我踩在女人的肩上,抓著她的頭髮,雖然樣子無恥了些,但誰叫整條街上這個女人是唯一一個會撐傘走過的人呢。女人無知無覺地昂著腦袋走著,完全無視我這個壯碩的男人,嘎達嘎達的高跟鞋聲音,引起回頭無數,路邊挎著菜籃的大媽們鄙視地斜眼看著,男人們溜著眼睛假裝正經,而我,傻笑地看著他們,覺得自己是騎著高頭大馬的將軍。

這一幕每天發生在這條不寬的街上,但沒有一個人發現我。不然,我恐怕要被警察以流氓罪逮捕。幸好,我不是人,確切的說我曾經是人。而現在,你們可以稱呼我為可愛的鬼先生。

 

可愛的鬼先生是個只知道自己是個鬼的鬼,然後什麼都不知道了。簡單的說就是惡俗的失憶。能夠飄蕩的範圍只有五條街,出了範圍拼死也飄不出一步,就像在佛祖的五指山中蹦踏那只的猴子。

雖然我沒有了記憶,但是我還有智商和常識,腦子裡不時會跳出的關於鬼的片段,讓我很認真的相信,鬼是很有前途的職業,但是傳言往往是不可信的。

當鬼還不如當吸血鬼,一樣怕陽光,但吸血鬼至少還能喝點鮮血,而鬼呢,只能聞不能吃,肚子還會盡職的咕咕叫。本來,我也是一個很樂觀的鬼,想著當鬼也有當鬼的樂趣。比如可以嚇嚇膽小的人類。比如,可以在夜晚的時候飄進人類的窗戶裡,看一場免費的活春宮。但是,我很快就發現一個事實:作為鬼是進不去人宅的。 所以,我一直很想知道,貞子前輩是怎麼從電視機裡爬出來的!

 

言歸正傳,我正踩在女人的肩膀上,她嫋嫋(ㄋㄧㄠˇㄋㄧㄠˇ)地拐進一條小巷子,然後一個左拐一個右拐,巷子錯綜複雜,而她走得很有方向感。

這又是我最喜歡她的一個地方了,因為她無論是走了一條多麼崎嶇的道路,也不會走出我固定的五條街外,反而能讓我趴得更長久些,最後還能將我送到我最愛的那顆梧桐樹下。

我又坐在了梧桐樹最粗的一根枝幹上,滿意地目送女人走進一幢四層樓高的房子裡,房子外的一面牆滿是生機勃勃的爬山虎,把這個房子罩進了綠色的外皮裡。

我喜歡坐在梧桐樹上是有原因的,在那個位置上,恰好正對著三樓的一扇窗戶,窗戶下是一個小小的木頭書桌,上面整潔地疊著幾本書。不遠處,擺著一張鋪著藍色床單的單人床。這就是這個房間的所有傢俱,簡潔的幾乎要散發出簡陋的氣息。

我望啊望,終於,房間門打了開來,走進來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少年。我高興地一笑,這孩子還是這麼的清爽。

鄭允浩,這個少年的名字,是我當鬼以來聽到最多的名字。聽到後來,作為一個已經成年許久的鬼大哥,對於這個還未成年的少年都要莫名的崇拜起來。

多少個夜晚,我飄蕩在別人的窗邊,看到一個個悲催的青少年被媽媽念叨,而通常的開場白都是「你看人家鄭允浩」,然後我能清晰地看到一眾青少年眼中燃燒的熊熊烈火。於是,作為超級無聊的閒鬼一枚,腦子裡有了一個越來越大的問號——這個鄭允浩是何方神聖?在我聽了無數媽媽的閉角後,我終於對他有了一個完整的認識。

鄭允浩,高二學生一枚,媽媽眼中的完美兒子,老師眼中的完美學生。三歲時爸爸去世,兩年後媽媽改嫁,和外公相依為命。明明該是典型的八點檔龍套角色,但愣是讓他活出了勵志傳奇的男主風采。

在學校,是萬年的No.1,橫掃所有獎學金。在家,照顧自己,照顧爺爺,小小年紀燒菜家務一把抓。外表俊朗,身材高大,舉止穩重,跟其他同處於青春期的孩子 形成鮮明對比,讓五條街的媽媽們都綻放了偉大的母性之光,我不止一次地看到本來彪悍的賣菜大嬸,笑得像朵綻放的菊花,將肥碩的豬肉塞進少年懷裡,走過路過的媽媽們都慈愛地微笑著。簡而言之,在我所在的五條街,他是當之無愧的“人民的兒子”!

 

要命的太陽終於休息去了,我飄出樹幹,貼在客廳的窗戶上,牆壁上掛著的鐘顯示,六點整,是他們開飯的時間。鄭允浩的時間就像精準的電腦程式,這也是我崇拜他的一點。

五點放學,五點十五分到家,手裡提著晚上的菜,然後,燒飯做菜,六點準時開飯,六點半吃完晚飯,洗完碗筷,準點地出現在書桌上。十點睡覺,早上六點鐘起床,半個小時運動,六點半做早飯,七點鐘出門,七點十分到校。我觀察的兩個星期裡,無一例外。所以,我一直都在懷疑,鄭允浩是不是和我一樣不是人類,難道是機器人?或者是神秘外星生物?

六點半,鄭允浩在書桌旁坐了下來,我臉貼在玻璃上,書桌很窄,所以,我的距離幾乎可以看到他臉上的小絨毛。這孩子長得的真的很優秀,我想他的媽媽應該的確是個美人。還未長開的五官已經俊秀的很有殺傷力,雖然我沒有什麼對男孩的審美,但是從他走過那飄蕩的少女心就 可以看出這張臉是校草級的。可惜,要是臉上多點表情那就更好了。

我遺憾地看著這張冷漠的俊臉,燈光下明明是個還未到十八的孩子,但又會讓人不由自主地忽略他的年紀。我在內心狠狠地“切”了一聲,小屁孩裝什麼大人嘛!苦大仇深的,我這個莫名其妙做鬼的都沒這麼耍酷。

玻璃上映出鄭允浩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我惡劣地笑了笑,伸手狠狠地扯、捏、揉著玻璃上的那張臉,想像那張臉皮被弄出哈皮狗的多重皺褶,口水從不受控制的嘴角流出,臉色漲紅,然後小屁孩哭著求我放手。想著想著,我不覺越笑越大聲。

笑著笑著,玻璃上的影子突然抬起了頭,墨黑墨黑的眼珠幽深地正對上我笑得流淚的眼睛。我一噎,笑聲戛然而止,像打了個被迫停止的飽嗝。我瞬間覺得後背上的寒毛都根根立起了,屏息僵在那,嘴巴維持著大開的程度。直到鄭允浩重新低下頭後,我才後知後覺地想到——我是鬼啊,我怕誰啊!

我瞪著低頭寫著作業的鄭允浩,驚奇地發現,他嘴角翹起的那個小小弧度。他在笑?但那個弧度也就一瞬,馬上就消失了。是我錯覺吧?自我安慰了一下,再看了一眼一切如常的少年,突然興致就沒了。

 

無聊地飄開,我晃晃悠悠地坐到屋頂的平臺上,那裡有個被扔掉的破沙發,我勉強窩在那裡,雖然感受不到什麼真實的觸感,但在心理作用下卻多了點安全感。果然,我還是喜歡白天啊!陽光雖然煩人,但總歸不那麼寂寞了。那五條街的大嬸大叔們每天聒噪的大嗓門充實了我無聊的日子,至少我還是有些感謝老天的,沒把我困在什麼僻靜的郊區,或者是無人的山裡,不然,真的會出現一個寂寞地瘋鬼。

扯蛋的人生傷不起,一個月過去了,我徹頭徹尾成了一個沒有人能看見,沒有記憶的野鬼。有時候我又會想,沒有記憶說不定是個好事,不然就是思念也會讓我沒有了過下去的勇氣。但是鬼還怎麼死,這是個難題。所以,我仍然樂觀地飄蕩在五條街上。

迷迷糊糊地看著月亮,我徹底睡著了。不要問我為什麼鬼還要睡覺,我就是個想假裝自己是個人的鬼。

夜深了‥‥

 

 

 

 

 

 

 

 

第二章

 

我在第一縷陽光升起時就醒了,這時候的陽光對我的傷害很小,所以要趁這個時候轉移陣地。我和樹葉一起飄落到地上,突然覺得自己的樣子跟蝴蝶一般有一種浪漫的情懷,心情一下子變得很好。

我的視線緊鎖單元門口,我期盼的那個女人卻沒有出現,掰著手指算了下日子,悲傷地發現今天是星期六。星期六意味著那個可愛的女人不用上班,而在休息日裡,她不睡到日上三更是不會起來的。

 

我站在梧桐樹下眼巴巴地看著大門,越等越絕望。看來自己今天只能待在這棵該死的樹下了,這個僻靜的小巷裡白天也安靜的可怕,我表示我很惆悵。我多想見見那些賣菜的大嬸們,王家小媳婦的八卦還沒有聽完;朝氣的學生仔看不見了;每天都會發生的,李家爸爸棒打兒子的戲碼也看不到了。

討厭的休息日啊!

 

我想如果別人能夠看見我,我一定是一個兩眼耷拉、周身纏繞著濃重怨氣的慫樣。不然怎麼鄭允浩走出來的時候,都若有所感地看了我一眼。這就是傳說中的第六感?

我怨念頗深地對著樹皮吐氣時,卻在抬頭的時候,驚奇地發現鄭允浩撐著一把傘,踏著穩健的步子向我走來。瞬間,我為昨天對他做的事情表示深深的懺悔,這是多好的一個孩子啊!

我歡樂地吊在他的身上,其實就是控制自己飄的很有藝術感。我抬頭看著頭上的太陽,小小的露出一角就有了很耀眼的光芒,我大聲地對它說了聲「謝謝」。謝謝太陽這麼的有力,讓我們的允浩同學都有了撐傘的衝動。

我在我固定的街角下車,飄到他前面對允浩同學送了一個大大的笑臉,揮手跟他說再見。雖然我知道他看不見我燦爛的笑容,也聽不見我朝氣的聲音。

我如願地坐在了我御用的小販車凳上,上面的遮陽傘擋住了陽光。前面是我可愛的有著一個厚嘴唇的蔣家大嬸,她馬上又要開始一天的八卦生涯。我想如果她穿越了,一定是個傳奇的人物。大到宮廷陰司,小到某某家的母狗生了一窩狗仔都能瞭若指掌。我敬佩地看著蔣嬸嬸捶了一下腿,咽了一口茶水,眼神慢慢綻放出一抹動人的光彩。於是我立馬做好了聆聽的準備,因為這是她講話前的固定姿態。

「昨天我收了攤子回家,路過前邊的桃花弄,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什麼?」「什麼?」我跟著一堆觀眾一起睜大求知的眼睛。

蔣嬸嬸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頭低得更低了一些:「那個女人回來了。」眾人的眼睛瞬間亮了,我的眼睛也亮了。“那個女人”就是允浩同學的那個再婚的娘,這五條街的人都尊稱她為“那個女人”。說起“那個女人”,這也是一個傳奇的人物,傳說中,她貌美如花卻心如蛇蠍,我一直很想看看這個偶像劇必備的一號女配是個什麼摸樣。

「她回來了?回來幹嘛?!」梳著光溜馬尾的林家媽媽是個極其爽利的女人,她高高的丹鳳眼這會兒更是高高地吊起,透露出一股極度憤恨的表情,「這種為了錢拋夫棄子的女人就該給她兩巴掌。」

「巴掌還是輕的,你們不知道啊,昨兒個,她坐著個小轎車,什麼牌子我也不知道,不過光看那發亮的殼,沒個萬把塊我可不相信,真真貴的嚇死人哦。」蔣嬸嬸像是憶起那個黑色的小轎車,臉上又是羡慕又是鄙視。

「真的?昨天她穿了什麼衣服,頭髮是什麼樣子的?」

「是不是還是那個狐媚樣?」

果然是一群女人啊,一談起衣服妝容,馬上把主題拐到十萬八千里,我心裡那個急啊,你到是接著說,她回來幹什麼啊!

「好了好了,蔣家嬸嬸,說了這兒多,她到底回來幹什麼的?」終於有人問出我的心聲了,我淚流滿面。

蔣家嬸嬸回過神,咳嗽了一聲繼續說:「那個巷子你們也知道的,直直的,沒有什麼遮掩,我也是躲在拐角處,聽得不是很真切。」眾人聽到這裡馬上露出了極度失望的表情,蔣嬸嬸卻呵呵一笑說:「但是———」我的心臟隨著那拖長的音調從腳趾頭又飛到了喉嚨口。

「那個女人哭的可慘了,我看得很清楚,那個梨花帶雨的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我蔣嬸這鐵石心腸的都要心疼了。可是—————」又是一個不知道幾轉的拖音,我能看到林家媽媽的臉上跟我一樣呈現出一個快要窒息的表情。

「允浩那孩子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地就走了。」蔣嬸語氣非常輕快,「嘿嘿,允浩走後,那女人柔柔弱弱地坐進車裡,停了好一會兒才走的。」

胡家奶奶皺著腦門的紋路,首先絮叨起來:「造孽哦~真是造孽哦~」

「造孽啊,造孽啊~」眾人和聲,我驚奇於大家的團結一致,好奇心旺盛到了頂點。“那個女人”傳奇的體現就是大家想提又不多提,每次說起一個開頭,卻是留下爛尾無數。在我混跡的一個月裡,聽到了無數對她的形容詞,但是我愣是到了現在,還是無法拼湊成一個完整的當年故事。不過今天我總算又多聽到了一個她名字前的前綴形容詞,連起來就是——她是個柔柔弱弱,哭起來梨花帶雨,為了錢拋夫棄子,貌美如花,心如蛇蠍的女人。我對她不由地更嚮往了,

這是一個多麼複雜的人啊,無聊的生活就該多些這樣的案例讓我能逐步剖析。我覺得我做人的時候應該是個police,不然怎麼有如此執著追求真相的心呢!

我聯想起昨天看到的鄭同學,從頭至尾地細細地想了一遍,哪裡也沒有看出異常,就連到家的時間也是準點的,卻沒想到還發生了這麼一齣。我再次確定了鄭允浩同學不是一個平凡的未成年。

 

太陽掛到了頭頂上,九月的日子依舊有些悶熱,我怕陽光但不怕熱,但一旁的蔣大嬸開始昏昏欲睡了,她前面的人群也漸漸散去。

她不說話了,我就開始無聊了。我盯著她攤上的花花綠綠的衣服發呆。蔣大嬸的攤位很神奇,早上和傍晚是賣菜的,其他時候是賣衣服的,我由衷地覺得她是個很有經商頭腦的女人,可惜少了點品味。攤位上的衣服,不知道為什麼總給我一種詭異的違和感。

那肩膀聳聳的名為墊肩的小西裝,那上寬下窄名為健美褲的東西,不是大紅就是大綠的顏色,我怎麼看也不順眼。不止如此,大嬸們嘴裡那個無比羡慕的,在我看來卻是個磚頭的大哥大,說是最流行的,在我看來就是個雞窩的彎曲卷髮,林林總總的感覺告訴我,我似乎走在了時尚的前端。難道我生前還是個時尚圈的人?

我發著呆,胡思亂想著混過了時間,蔣大嬸從昏睡中清醒過來,又變成了我喜歡的那個樣子。我樂呵樂呵地看著蔣嬸對著一件衣服吹得天花亂墜,哄得少不經世的小姑娘笑嘻嘻地買了一堆回去。然後笑瞇瞇地數著鈔票,一張一張地捏著票子,臉上滿足地蕩開一朵花,有種年畫上的喜慶感。每當這時,我也像被感染了一般,冰涼涼的身體裡開始流淌出一股暖洋洋的味道。

 

太陽慢慢向西邊落下,蔣嬸開始收拾東西,包括頂上的傘。我深呼了一口氣,迅速竄到屋簷下,抖了抖身子。這時候,我那期盼中的白衣少年及時地出現在了我的視線裡。我又像來時一樣,吊在了他身上。

我注意到他一隻手拎著一個袋子,裡面有很多紙稿的樣子,他撐著傘的右手手指上有黑色的炭筆痕跡。他畫畫去了?!我伸長脖子,想更仔細地看袋子裡的東西,他畫了什麼?會不會是心儀的女孩?我一下子興致就來了,瞄啊瞄,袋子晃啊晃,我的腦袋也隨著袋子晃啊晃,是什麼呢?是什麼呢?我隱約聽見頭頂上方傳來輕微的笑聲,我猛地一抬頭,果然看到還未消失的弧度。疑惑地順著他的視線向遠方看去,卻只看到一個大大的垃圾桶。這個很好笑?果然天才跟常人是有區別的啊!我搖 了搖頭,感嘆道。

「鄭允浩。」一個細細小小的聲音突然將我的神經拉向一邊一直被我忽略的身影。那是個紮著辮子的小姑娘,穿著校服,紅著臉蛋,更襯得她清秀可人,那雙大大的眼睛裡帶著嬌羞帶著渴望,眨巴眨巴地望著我,不對,是望著我前面的鄭同學。

「什麼事?」鄭同學的聲音有金石碰擊般的磁性,帶著少年的清亮又有著不同尋常的沉著,才三個字就讓那小姑娘的臉更紅了。

我心裡默默地給她打氣:「加油啊!小姑娘。」我等啊等,等啊等,只看到小姑娘的臉由紅變白,而且有越來越白的趨勢,最後她幾乎是哆哆嗦嗦地跑開的。我很疑惑,轉頭一看鄭同學的冷臉就什麼都明白的,果然鄭同學不是一個普通的青少年,那個眼神冷冽地如同塞北的北風呼呼吹,吹走了無數懷春的少女心。

「真是造孽啊!」我忍不住也彪了一句胡家奶奶的口頭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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