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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已經先預告過了,今天要轉的這個文是近期我看的文裡少數能讓我激動恨不得趕快轉文的一篇。

《死巷》作者"A_4紙",這作者我很陌生是第一次看她的文,但看了這篇之後讓我驚為天人,細膩的筆觸、人物的刻劃、情節的安排都那麼讓我著迷,所以一看這文才會讓我欲罷不能的一直看下去。

在我看完文後的隔天我私信了作者想要轉文,不過這作者似乎很少上吧,也不再寫文了,最後一次發言還是去年的事,我留的言也不曉得她什麼時候會看到,所以只好先轉了>"< (有差嗎?泥有好幾篇都沒有授權了)

這文剛開始看時還以為是有點搞笑的文,想說作者不是標注"微虐"嗎?怎麼一點也感覺不到,但故事愈往後愈覺得揪心,我覺得何止是微虐啊。其實在看這文時一開始很不習慣看到這樣設定的在中--放浪不羈、玩世不恭、言語輕浮重要的是還是個"攻" (碰到允浩就不是了(菸))。當然看過那麼多的文類似這樣的設定也不是沒看過,但這作者筆下的在中一開始實在很難讓人喜歡,但到文的中段時就會跟允浩一樣對他產生同情心然後慢慢的愛上他。

大綱:鄭允浩有個髮小,兩人從小到大不是同學就是同校,是無話不談的鐵哥兒們。然而有一天好友突然告訴他自己是個雙性戀,正為著一個男人迷得不知如何是好,鄭允浩一聽還得了,自己的好友是什麼樣的人他太清楚了,一定是那個叫做"金在中"的男人的錯把他朋友給害了。存著為朋友兩肋插刀的想法一定要叫那可惡的男人遠離他的好友,但這個金在中實在太變態太不知羞恥了,竟然不聽他的勸還說要"追他",為了這個金在中,鄭允浩想破頭不曉得該怎麼讓好友不受傷害。有一天偶然遇見一個金在中的女性好友,從她的故事裡他了解了不一樣的金在中。然而在他重新審視金在中時,發現自己竟然也慢慢對他產生了不一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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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鄭允浩來說不是個開心的故事,不過他打算把這件事說給茜茜。這是個艱難的決定。而茜茜坐在對面,顯然對即將聽到的一切毫無準備,只是溫柔地笑著,用眼神詢問著。

「開始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以後很多的不愉快……」

 

——

 

鄭允浩和朴民燮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髮小,感情十分要好。從幼稚園開始就互掐互愛,初中同校,高中同班,大學又同校。這麼長的時間,就算一點默契都沒有的人也會培養出感情來,何況這兩人向來聊得來。

大學畢業後兩人倒不是在一起工作,但也隔三差五出來一聚,幾杯小酒,幾句互諷調侃,似乎剛入社會的那份不安無奈就能緩解許多。在離鄭允浩的試用期結束還有兩星期時他女朋友把他踹了,也是朴民燮天天短信電話炮轟似的諷刺挖苦才讓鄭允浩再活過來。鄭允浩有時會笑著跟朴民燮說,看吧,我就是個受虐狂。不過這種事還是讓鄭允浩心理很不平衡的。

要說長相,鄭允浩自認絕對比朴民燮帥,性格也溫柔些,也專一,從來不吃著碗裡想著鍋裡。但是從來是鄭允浩失戀朴民燮安慰,而朴民燮那傢伙,沒失戀過,從來都是他來結束。

大概現在的女孩都喜歡朴民燮那種“花美男”,看起來稍微柔弱又有點冷的類型?朴民燮那傢伙對女孩子一向比較冷……

 

「我真希望你也感情失利一次讓我看看好戲。」

某次醉酒後鄭允浩惡狠狠地對朴民燮說,而朴民燮只是笑得一臉賤相。

「這麼惡毒,我咒你斷子絕孫。」

不知那天是天有異象還是怎樣,兩個人的話竟然都活生生地變成了現實。

 

 

 

鄭允浩成為正式員工那天,打電話叫了一票朋友,打算晚上好好聚上一聚。一開始朴民燮的電話打不通,他便先聯繫別人。其他人都七七八八聯繫完了再回去找朴民燮,可是還是打不通,這可讓鄭允浩有些急,又氣又急。

朴民燮明明知道今天會有活動,還這樣不接電話,實在是可惡。但轉念一想,朴民燮一向重哥們兒感情,沒有理由不會無故聯繫不上,也許發生了什麼。鄭允浩想了想便開車往朴民燮的公司去了,一路上一直沒停地給朴民燮打電話,也因為那非常規律的嘟聲越來越著急。

鄭允浩剛要把車停到公司門口,也幾乎對聯繫上朴民燮不抱希望時突然地鈴聲嚇了他一跳。

「喂,喂?」

「允浩…呼呼…你給我打電話了?」

「你是有多廢話?」

「啊…我猜你就在我們公司樓下。」

「人精。」

「我馬上下去…呼呼…」

「你聲音不對啊?」

「啊,有點事,心情略複雜。我下去再跟你說。」

然後鄭允浩還沒回話,對方就掛了電話。擦擦擦擦!鄭允浩在心裡就這麼罵著朴民燮,直到那傢伙慌慌張張身姿僵硬地出現在鄭允浩視線裡。

「出了什麼事?你看上去簡直糟透了!臉紅得跟猴屁股一樣頭髮還亂了,說話聲音不對,整個人看上去也非常僵硬…」

「你先消停會!」副駕駛座上的朴民燮語氣不佳,驀地轉過頭盯著鄭允浩,「聽我說!」

「……好吧」鄭允浩嘴上說,心裡只覺得朴民燮這從沒有過的誇張樣子很好笑,有那麼點看熱鬧的心理。

說了“聽我說”的朴民燮卻一直沒開口,鄭允浩也不敢發動汽車。鄭允浩看著朴民燮的表情,終於從一開始的看熱鬧心態變得開始有些擔心。朴民燮臉色難看,眉頭緊緊糾結,低著頭,緊緊攥著拳頭,似乎在忍耐什麼。

 

在長如幾年的幾秒後,鄭允浩終於知道了他的好友忍耐的是什麼……豆大的淚珠從朴民燮眼中跌落,有千斤重一般砸了下來,把鄭允浩的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擊碎。朴民燮並不是愛哭的人。

「鄭允浩,你聽著,因為我真心拿你當朋友所以才會選擇不隱瞞。但如果你聽完後選擇扭頭就走和我絕交我也絕對不怪你……」

「什麼事這麼嚴重?有什麼坎過不去的?」

「對!過不去!就是過不去了!」朴民燮激動起來,「我今天才發現我是一個雙性戀而且我被一個男人折磨得要瘋了我看起來很不正常是嗎那是因為他在廁所裡把我摁到牆上狠狠地吻了我你來告訴我這種坎我該怎麼過!」

鄭允浩呆呆聽完這段不帶喘氣的瘋話,處於迷茫之中,嘴角不敢置信的扯了一絲笑,隨即又馬上驚慌起來。朴民燮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

「你…你說什麼?」

朴民燮抹了一把眼淚,「我說我是個雙性戀,我現在和一個男人糾纏不清。」

鄭允浩愣了愣,痛苦地捂住腦袋,翻來覆去地換坐姿。

「你是說真的?」

朴民燮佈滿紅血絲的眼睛惱怒地瞪著鄭允浩,「千——真——萬——確。」

「那就讓他別再糾纏!那種傢伙打發掉就好……實在不行就報警……」

「可是,允浩,」朴民燮的眼神又突然可憐兮兮,看起來非常無助和痛苦,「你沒聽出來嗎?…我喜歡他……我愛他。」

哦,鄭允浩的世界觀價值觀人生觀從碎片又碎成粉末。

 

 

 

晚上的聚會因二人的低氣壓而氣氛低迷,也算是落得大夥不歡而散。鄭允浩為此對朴民燮是有些埋怨的,但他完全不打算拋棄好友。他想,這可能是朴民燮人生中最難過的部分了,這種事情當事人接受起來是多麼痛苦……在這種困難的時候,他更加不能拋棄此時脆弱的友人。

況且,對鄭允浩而言,他所瞭解的朴民燮不會是做出這種事的人,有什麼錯誤的話也一定是出在那個糾纏朴民燮的男人身上的。那男人一定是個惡魔,變態,善於蠱惑人心,他可憐的朋友才會著了道。

大醉的朴民燮窩在椅子裡,只剩他和鄭允浩兩人後朴民燮才顯得自在點。

「現在只剩咱們兩個了,」鄭允浩頭腦還非常清醒,「我知道你醉的厲害,別怪我趁人之危現在問你話。這種情況我可不能坐視不管。」

鄭允浩對朴民燮醉酒後嘴沒把門這事還是極清楚的,平時他還講點君子之德,醉了就醉了,秘密不多問。但今天,事情似乎已經到了紅色預警的地步,君子什麼的還是能死在哪就死在哪吧。

 

「民燮,你從哪遇到他的?」

「什…什麼他啊…」爛醉的朴民燮口齒不清。

鄭允浩無奈。一皺眉,一咬牙,「就是你喜歡的那個男人。」

鄭允浩看到本來已是一張紅臉的朴民燮臉更紅了些,臉上還掛著著魔了一般的笑容。

「酒吧啊……這都不知道…在A酒吧啊……」

(他媽的我就知道那種地方沒好東西!)鄭允浩心理嘀咕。

「那他是幹什麼的?」

朴民燮似乎又變得非常驕傲,「是搞建築的…建築師…非常…非常優秀,又性感……」

鄭允浩的臉已經僵到不能再僵,綠到不能在綠,只能提著一口氣以防自己被氣死噎死嚇死。

「好吧,告訴我他叫什麼。」鄭允浩心想,有了地點有了人物,下步計畫會方便很多。

朴民燮又笑得開心又糾結,「他……叫金在中啊。」

呵呵,金在中,我記住你了。

 

 

 

事情過去了幾天,鄭允浩終於耐不住性子決定做出點行動,他絕對不能看著自己的兄弟被人拐了往火坑裡跳。朴民燮跟家裡關係不好,所以出了這種事,鄭允浩自認是唯一一個能做點什麼的人。

「呼……朴民燮你以後欠我的!」

於是像是抱了必死決心一般地開車向A酒吧駛去。但是他腦子亂亂的,這幾天一直如此,所以即使到了這般箭在弦上的時刻,他都依然不太清楚自己能幹些什麼。

鄭允浩是那種用“正直”一詞來形容都無法完全概括的。他家教嚴格,父親也是個敦厚老實的人。以至於鄭允浩對聲色場所一點興趣也沒有,所以在他已經老大不小的人生中他還從沒進過酒吧,對他而言喝酒就是在飯館和朋友們喝兩盅而已。

站在燈光曖昧的酒吧門口,鄭允浩兩腿發軟,不停問自己這麼做至於嗎。但想到朴民燮對連續失戀五次的他的安慰勸解不離不棄,便一咬牙一閉眼地挺了進去。

可是接下去怎麼辦,誰是金在中,他會來嗎。鄭允浩蒙了。

這家酒吧看起來很正常,並不是GAY BAR,但是應該也是有GAY在這裡玩的。鄭允浩環視四周,試圖以他大好直男的眼光分辨出哪些是GAY。分辨出來或許有些用……不過當然,鄭允浩肚子裡沒幾根花花腸子,男女他都還搞不妥,別說是兩個男人了。

 

「這位少俠看起來眼生,頭一次來?」

鄭允浩聞聲一哆嗦,還沒回過頭就聞到好大一股香水味兒,緊接著就感覺到一具熱乎乎地身體貼上來。

於是正直先生利用他極好的反應能力以光速蹭開,額上已是一層汗,回頭時笑得一臉尷尬。

「是…頭一次來。」

接著試圖貼過來的那女人就嘻嘻笑了,「進來的時候一臉慷慨赴死的表情,看來都不該叫少俠了,該叫壯士。壯士來酒吧做什麼。」

女人又想離近點,結果鄭允浩又往後退了半步。

「呃…我沒什麼事……這位小姐…你是…」

女人笑了笑,「搭訕你而已,不過看來你不是來找人聊天玩樂的。」

「呃……」鄭允浩尷尬,擔心想或許這女人也是這的常客,認識那個叫金在中的也說不定,於是猶豫著開口,「我,我來找人。」

「啊,猜了個大概。」

「那個,請問您認識金在中嗎?」

那女人的表情變得有點妙,「原來是他的人啊?上一個才沒多久呢……」又上下打量了鄭允浩,不停搖頭,「應該不是他的菜啊……」

這嘀嘀咕咕的聲音讓鄭允浩感覺很不好。

「那個……」

「金在中嘛,他很常來,怎麼了?」

「他長什麼樣?現在在嗎?哪能找到?」

女人一臉疑惑,好像在說“你還不認識他?”的樣子。

「呃…他大概一米八,或許不到。總是換不同顏色鼓搗他的頭髮,眼睛大鼻子挺皮膚白。」說罷頓了頓,「但是挺強壯,大概算是金剛芭比那類的。我看你的樣子不是他的菜,而且他從來是在上邊那個,生活一片混亂。你沒戲的,別惦記了。」

鄭允浩直瞪瞪地看著那女人,臉一會紅一會白。他還來不及替自己反駁,這些話讓他為自己的好友捏了一把汗。真糟透了,朴民燮不止被男人糾纏了,而且是被一個人渣糾纏了。

當然,“糾纏”只是鄭允浩認定的。

之後那女人就不願多說,扭著水蛇腰走遠了。

 

渾身不自在地在A酒吧苦等,也不確定金在中會不會出現,鄭允浩幾乎都要為自己對朴民燮的“兩肋插刀”抹一把眼淚。得友如此夫復何求啊?生活向來規律的鄭允浩不停抬手看錶,在時間無情流逝的過程中,他也被酒吧裡凝濁的空氣昏暗的燈光搞得昏頭轉向幾欲睡著。

眼看著過了十一點,半點金在中的風都沒聞著,鄭允浩無奈起身。雖然現在酒吧裡的人開始多了起來,可是鄭允浩不認為他還有體力和意志力待下去了,他實在不屬於這。

「陰風濁氣,妖魔鬼怪!簡直是不堪,太不堪了!」其實鄭允浩並不老舊,只是這是一肚子有名無名火,便學著老先生似的背著手小聲嘀咕了一句。

他現在很煩,非常煩,滿腦子衝撞的都是他可愛可憐的好友哭的慘兮兮的樣子。可憐的朴民燮,他知不知道那傢伙是個人渣啊?越想鄭允浩腦子越亂,又聯想到之前在電視上看過的有關同性戀的案子,似乎一沾上同性戀,就和吸毒、愛滋跑不了關係,更何況金在中是那麼濫交的一個傢伙。

此時金在中的樣子已被鄭允浩勾勒出來,他想著那人一定是個臉部極其不協調的面癱鬼大眼兒怪還白得跟僵屍似的,越越想越陰森恐怖,他鄭允浩決不允許朴民燮陷入危險之中!

於是向來溫和冷靜的鄭允浩做了人生中最衝動的一件事……抱著打擊犯罪拯救失足被害人的心理驅車往朴民燮租的公寓跑。他必須跟朴民燮談一談,告訴他事情的危害性,晚一點感覺都不對。

 

 

 

按響門鈴時鄭允浩心情無比忐忑,但忐忑些什麼又不自知。他在門口左轉一圈右轉一圈來回踱步,渾身跟著了火一樣,門遲遲沒開。

「冷靜點鄭允浩!沒什麼好生氣的!著急是著急但也不急於一時…啊……也許他不在?回父母家住一晚?畢竟來之前沒給他打電話。」

鄭允浩心裡念叨,真這麼想著,才覺得自己是真的有點唐突。他強迫自己安靜下來站在門前,盯著門板看了一陣,忽然就有點怕,忐忑之情更加一分,於是緩緩向後錯,心想還是找個正確一點的時間來吧,省得被當成發神經。

 

天不遂人願,就在鄭允浩決定要走那刻,門非常不配合的打開了。一股沐浴乳的香氣撲鼻而來,鄭允浩大概聞得出,朴民燮這麼多年來偏執狂一般非這個味道的不用。

有點昏暗的樓道裡鄭允浩傻瓜一樣杵在那,仿佛他是殺千刀的犯罪分子,而對面站著的這個渾身上下大概只有一條浴巾的傢伙才是豪氣干雲的警探。那人挑了挑眉,嘴角是輕浮的笑,頭髮沒乾濕答答黏在額前,估計是剛沐浴過,水珠也同樣停留在那與白圌皙皮膚略顯違和的漂亮肌肉上。

的確像是那女人說得,但是比那女人說得要複雜的多。鄭允浩心裡一萬個不樂意承認,但這個傢伙長得確實有利於他的“捕獵”行動。而且,就身高來說,鄭允浩比他高上許多,可是氣場上被毫無指望的壓了下去。

 

「你,」男人開口,聲音非常柔和,「來找民燮的?」

這句話一出,鄭允浩心中已是萬千草泥馬奔騰。

「嗯,對。」鄭允浩佯裝冷靜,強迫自己別多想,也不去看對面男人白花花的身體。

「他好像跟你說過了,我叫金在中。」

「是的,說過了。」鄭允浩心中暴怒,你這小子算什麼,又不是這的主人,居然讓我在門口戳著,戳了這麼久?

金在中又是輕笑,「來找民燮的吧?不好意思,民燮他太累了,睡著了。而且就算他醒過來,這會恐怕也說不出來話啊。」

鄭允浩心中的草泥馬在此刻自爆一般全炸成了血肉模糊的肉渣。

「你…你對他做了什麼?」

金在中貌似吃驚的看著鄭允浩,「我都交代的這麼明白了!」

鄭允浩很想霸氣地衝上去揪住金在中衣領,跟電視劇裡威武雄壯的男主一樣,無奈金在中過於不要臉,上身啥也沒穿。

 

於是鄭允浩難得熱血爆一次,一把把金在中拉了出來,把金在中死死摁到牆上。金在中一皺眉,小聲嘀咕,「又得重新洗一次澡了。」

「你是GAY?!」

「你說呢?」

「可是民燮他不是!你想害他?我不會允許的!」

「你暗戀他多久了,我看你才是GAY。」

鄭允浩氣急,「你這個人怎麼能這麼不要臉!」

「啊,要臉的話…你當姜太公釣魚好釣?魚鉤自然還是彎的好使。」

「你…你…」

「別把我按在牆上,好像要對我不軌似的,我對你這種沒性趣。起開起開。」一臉嫌棄的金在中如是說。

當然,金在中力氣不小,趁著鄭允浩在氣頭上推開鄭允浩轉身回屋哐嘰關上門一氣呵成動作優美絕不含糊。

鄭允浩呆立原地。知道再敲門也不會有什麼用,只會讓他可憐的朋友更困擾而已,於是只是呆立。

鄭允浩感到彷徨無助,極其的,欲哭無淚。

 

 

 

 

第二天的晚上鄭允浩就見到了朴民燮,當然那是他從上班開始得空就短信狂轟濫炸的結果。鄭允浩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心急如焚洋洋灑灑猶如歌賦的短信一條又一條,終於在快下班時收到朴民燮的回覆,就一句【那你晚上過來一下吧,我懶得動。】

鄭允浩被這兩天刺激得已是滿眼通紅,看到短信那一刻更是差點一口氣沒嘬上來,心裡把金在中跟綠巨人摔洛基似的摔來摔去都沒法解恨。

 

鄭允浩敲門,這次倒是朴民燮開的門不過這傢伙也出了點問題,似乎渾身上下就一條被子。

「你這是什麼情況?跟那臭小子搞情侶裝?他比你可豪放多了。」

朴民燮懶懶的瞪了鄭允浩一眼,「實在懶得穿衣服。先進來吧。」

鄭允浩忐忑地跟在朴民燮身後進了屋,小心的觀察著朋友的一舉一動。

「喝水自己倒,喝酒自己倒,飲料也自己倒。」

鄭允浩嘆氣,「我什麼都不喝。你今天沒去上班?」

「嗯。」

「發生了什麼?」鄭允浩知道自己有點明知故問,但他覺得還是問一問好,因為在他心裡始終不願意把這事當真。

「昨天,」朴民燮把手擋在眼睛上,深深呼吸,「我和他睡了。」

鄭允浩在明知道結果的情況下張大嘴巴瞪大眼睛依舊被嚇得魂不附體。

「不不不,你絕對是開玩笑的。哦不,從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這一定是個夢或許我在夢裡死掉了就能醒過來……」

「你電影看多了。」

鄭允浩神經質地閃到朴民燮跟前雙手搭在可憐朋友的肩上眼睛瞪得像銅鈴,說真的,看上去有點恐怖。

「別這樣民燮,一定是他幹了什麼事,他威脅你的?有什麼苦衷就說出來,我會理解你的,我會幫你的啊!」

大聲吼著,額上青筋暴起,脖子上的筋肉線條瘮人。這還不夠,鄭允浩大力地搖晃著可憐朋友的肩膀,而可憐朋友無奈地緊抓裹在身上的被子,最終還是不幸失利。

朴民燮胸前被子敞開了一條大縫,鄭允浩往下一瞥,頓時眼前一黑,不不不這絕對不是真的,太瘋狂了!

「聽著允浩…冷靜一下我們好好說!」

朴民燮覺得尷尬,使勁一扭掙脫了肩膀上的雙手後難堪地將被子拉好。

而此時鄭允浩幾乎眼含熱淚,好不容易地深呼吸幾次,讓自己稍微平靜。他可憐的朋友眼看已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好…你說。你先說…」

朴民燮臉色蒼白,仔細聽聲音也很不對,「發生這種事我也不好過。雖然我很喜歡和他在一起,但是心裡總覺得沉重。一想到家人朋友…就特別有壓力。別人也就算了,你不能再給我什麼負擔了。你就……就別管我了。」

鄭允浩心中一痛,其實這話多少傷些感情。不過從朴民燮的話也能聽出來,他並不知道叫做金在中的那個男人有多混蛋。也是……他們雖然是在酒吧認識的,可朴民燮並不算是常客,金在中是有可能把這位可憐的朋友瞞得死死的的。

「可你對他都還不瞭解,這太輕率了。而且跟一個男人在一起,以後怎麼生活?」

「以後有的是時間互相瞭解……允浩你能理解嗎,這種仿佛就是上天註定的感覺?他出現在我眼前,然後其他人的光芒就黯淡了。我也曾強迫自己不被他吸引,可是他實在太性感了……就住在了我腦子裡,怎麼趕都趕不走……」

那是因為你還不知道這傢伙就是個混蛋賤人下半身動物禍害世間的死GAY!

鄭允浩心中怒吼。但他並不是不長腦子的人,看著朋友的神情就知道,金在中給朴民燮下的蠱已太深。這樣直接說出來真相朴民燮不會買帳,而且還可能和他翻臉。

 

這次竹馬間的談心算是不歡而散。鄭允浩後期一直在神遊,想著各種可行的辦法。而他錯過的是朴民燮滔滔不絕的有關他情人的點點滴滴。不過無所謂,對鄭允浩來說金在中已經成為噁心的代名詞,少聽一些有利身體健康。

鄭允浩最終煩到崩潰摔門而去,並決定不多想什麼計畫,直接從金在中那下手,讓其知難而退。

 

 

 

 

早早跑到那家殺千刀的酒吧門口蹲守,這次鄭允浩發誓他死也不要進去。哆哆嗦嗦的小腿已經酸痛不堪,他本想蹲下待會兒,但又怕金在中立刻出現,蹲姿會讓他矮半截。

這天對鄭允浩來說絕對算是夜黑風高,金在中白皙的臉出現在夜幕裡時活像一隻高貴的吸血鬼。昂首挺胸,趾高氣揚,仿佛世界為他而轉一般。

金在中的眼掃到門口形容憔悴頭髮淩亂嘴唇爆皮的的鄭允浩時費了好大力氣控制嘴邊的笑容只彎到一個還算優雅的弧度。嗯,這是一個令人印象深刻的男人,雖然不是他常享用的那種類型,倒也不是不能接受。最重要的是,把這種頑固的傢伙壓在身下心裡一定覺得舒服極了。

金在中對鄭允浩有了點興趣。

「沒猜錯的話好好先生是來這找大灰狼麻煩的。我不介意找個更適合我們好好先生的地方聊聊,比如咖啡廳?」

鄭允浩表情一下子有些僵。他本來都做好在這門口和這個變態理論一番再送幾個拳頭的準備了,沒想到這個變態還是個表面功夫做得極佳的變態。此時他若發作,一定是他顯得更沒理一些,倒不如跟著這變態看看他究竟想做什麼。

 

和金在中面對面坐是有害身體健康的事。鄭允浩覺得渾身不對勁,對面這個人太討厭了,以至於讓鄭允浩有種跑了一萬米後吃了一斤肥肉拌白糖又連著三晚沒睡覺的感覺。在這種情況下,不用說,面前這杯咖啡只會讓鄭允浩更加虛弱無力。

「離我的朋友遠點,他和你不一樣。你現在的行為會給他一輩子留下陰影。」

金在中玩味地看著鄭允浩。兩人一嚴肅一不正經對比鮮明。考慮到金在中的為人,鄭允浩認為那眼神十分不妙,似乎正在一件一件扒下他的衣服。鄭允浩感到恐慌。哦,那是種內褲顏色都已暴露的恐慌感。

「我會離開他的,早晚我會對一個人的身體厭煩。我相信過不了多久的。其實你根本不用介入這件事,你的朋友和我都是成年人了。」

鄭允浩又怕又氣,「你在玩弄他的感情。」

「不,」金在中笑了,按理說那是個溫柔的笑容,「我是在玩弄他的身體。」

這話,太冷血了。鄭允浩竭盡全力保持冷靜,但呼吸已經開始加重。

「你…你這個瘋子。怪胎、廢物!只有廢物才會做這種沒意義的事!」鄭允浩滿眼血絲,「你知道嗎,比起厭惡你這種專門害人的瘋子,我更可憐你。空虛寂寞沒人喜歡的廢物,真是可憐。」

鄭允浩本來是被這傢伙氣壞了,只想自己擺個高點的姿態然後拂袖而去,卻沒想到自己的話讓金在中的臉色極其難看。哪怕只有那麼一小會兒。

「嗯哼,不錯的嘗試。你如果再冷靜點這段話會比較有說服力。」

金在中一笑而過。

「我想我不幸言中了什麼。」

「不算是。就算真是的話,」金在中笑得邪氣,「其實也沒什麼傷的了我。」

於是鄭允浩無言以對了。他不知道自己還應該做些什麼,他也不覺得自己對付得了眼前這個不怕大蒜不畏銀器不懼木樁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都能在大街上走的“吸血鬼”。邪惡的傢伙,好歹也該有個死穴才對。

 

「我是非常善意地告訴你,別把這事看得太重,過不了多久我就會自動消失。不過上過幾次床而已,你的朋友不會對我念念不忘的。這件事,和感情沒有關係。」

金在中說這話時十分認真,看樣子他自己真的是這麼想的。鄭允浩從氣頭上下來,心裡開始無奈。

「上過幾次床,不過?你覺得和男人上床是很正常的事?你是GAY他可不是!多謝你我現在對GAY恨之入骨。」

「哦等等。上次咱們說話的地方不合適所以我沒說清楚,你可不能繼續這樣誤會我下去。」金在中微笑,「我也不知道自己幹嘛跟你說什麼多,但是,告訴你好了。我不是GAY,我喜歡女人。但隨你怎麼說好了,我是變態?怪胎?反正我就是喜歡把男人壓在身下,只有男人的呻吟讓我欲仙欲死。但那不是什麼感情,那只是感官需求。」

鄭允浩呆了。這種情況他無法掌控。他可憐的朋友,居然只是這個怪獸的泄欲工具。

「你…沒有人性。」

「那你告訴我什麼是人性。」

「你有心嗎?有感情嗎?我懷疑你的一生有沒有過一個真心愛過的人。答案一定是沒有。怪胎,難怪會孤獨寂寞無所事事。不是別人的錯,是你太自私太恐怖了。」

說完鄭允浩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抄起桌上的咖啡狠狠瞪著金在中,而金在中本就白皙的臉此刻慘白著。於是鄭允浩重重嘆息,又把咖啡甩了回去濺了一桌,接著昂首挺胸地大闊步離開。

 

「我沒那樣做只是因為潑他一身咖啡像是女人幹的事而絕對不是看他可憐絕對不是!」

回家的一路鄭允浩自言自語。對於金在中他狠得牙根癢癢,但是,這大概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吧……他覺得其實金在中非常可憐。這種想法也讓他突然覺得自己高大起來,也忽然想到些解決問題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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