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昨天臨時起意PO了那篇虐心文,今天要來轉換下情緒

這文我上禮拜才看的,看到一半就決定要來轉文。《火焰般的男人》作者"UK",這是作者平常發文用的名字,她另一個名字是"蟄伏在允在之間",我也是剛搜她的文時才知道的。UK的作品不多,還有《越界》、《時光》等 (目前看到的)。

《火焰般的男人》這文名給人一種很剛硬的感覺,我一開始以為是強強黑道文,結果開頭看了一小段之後,再以為是強攻弱受的黑道文,再看下去.....還是強攻弱受,只是完全跟黑道沒半毛線關係。

這文是用第一人稱的方式,以在中的角度說故事,我剛說了我以為這文是強強文,想說可能會有些虐心或虐身的情節出現,結果內容大大的出我意料之外,跟虐完全扯不到邊,相反的甜的要命,甜到令人髮指,甜到想對著允在大喊「你們這兩個臭不要臉的!是想逼死誰啊!!」

這文很甜卻不膩,有H卻不煽情,這是讓我很喜歡的原因,允浩在中的性格塑造雖不特別,但不知為什麼很吸引我,尤其兩人的相處模式及互動,看得心暖暖的。這文不長~五萬多字,我準備五天PO完它。

故事大綱:金在中是個大學生,有一天為了救貓差點被鄭允浩開得車給撞上,金在中第一眼看到鄭允浩就深深被吸引,但另一個男人告訴他:別喜歡上他,他不喜歡男人的。金在中為自己喜歡上直男感到悲哀,但鄭允浩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逼問著金在中是否喜歡他,在中以行動表示,卻得到了一個"滾"字。金在中以為從此兩人不再有交集,但兩個月後再遇見鄭允浩是沒想到的事,更沒想到的是鄭允浩居然吻了自己然後提出了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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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般的男人

 

BY:UK

 

 

 

拉著行李箱站在紅綠燈處看著熙熙攘攘的新知大學門口,莫名的感覺到了輕鬆,只有在這麼吵鬧的環境裡,我才覺得這個繁華的世界裡,我並不是獨自一人。

等著綠燈的間隙,面前斑馬線中間突然竄出一隻很小的貓仔,驚訝之際我已經丟下行李箱把貓仔抱在了懷裡,身後此起彼伏的驚呼加上耳邊那聲刺耳的緊急刹車聲到現在還讓我心有餘悸。我甚至都忘了要起身離開,心跳了很久才有勇氣抬眼看此刻就停在距離我不到三寸的車前身,說實話,我有些腿軟。

車上的人估計是見我還沒有離開索性下了車,我蹲著身子仰起頭看他,忽然就亂了呼吸,那個英俊的男人站在陽光下目光有些冷冽的看著我,好似耀眼的火焰快將我灼傷。那種天生默然的氣息包容著我整個人,我有些侷促。

他或許是有些不耐煩了,彎下身子把我拉到路邊,我腿軟還沒有完全緩過來,再被他完全不算溫柔的拉扯,只能一隻手抱著小貓仔另一隻手像抓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抓著他黑色襯衫的袖子。

 

隨著四個排氣管的一聲炸響,那輛紅色法拉利飛馳而去,有些誇張的引擎聲把我的思緒正式完全拉了回來,我開始有些自責自己的衝動,但是看了乖乖窩在我懷裡的貓仔又有些慶幸救了牠。

大概每個男生都會有愛車的天性,家裡面都會放上幾本汽車雜誌,所以我當然認識那輛全球限量29輛,有錢也不一定買得到的最高時速390的法拉利FFX超跑,那不是車迷在經銷商下單訂貨就能到手的,而是法拉利車廠會向最頂級的客戶詢問是否有購買FXX的意向。當然,即使這車歸你了,也不能安安靜靜的停在你家奢華的豪宅裡,它只能由法拉利官方保管。我想著那個男人冷漠英俊的臉龐,還是有些驚訝跟羡慕,畢竟看起來我們都一樣的年輕。

剛剛抓著他襯衫的手還緊張的攥在一起,滿手心是汗黏膩的難受,我攤開手心,愣了一下,我發誓我並不是故意抓掉他襯衫上袖扣的。想到他離開時塞在我口袋的名片,立刻翻了出來,黑色的名片上簡潔的只有他的名字和號碼。

猶豫了很久,電話也沒有撥出去。盯著掌心白金鑲嵌著鑽石的袖扣,還是鼓足了勇氣把電話撥了出去,畢竟這枚金絲雀鑽袖扣實在太貴重了。

 

電話響了一會才接通「您好,鄭先生」

「誰?」

呃……這個字真是言簡意賅。我想了想怎麼說他才明白,然後看了看學校,開口「您好,我是新知大學……」

話還沒有說完,那邊就打斷了我的話「哦,是他後輩是嗎?你找他有事?」

他?後輩?我們在一個學校?我的心情不知道為什麼頓時就明朗了起來。

「您不是鄭允浩先生嗎?」

「不是,他現在正有事,你有事可以跟我說」

「我有東西要還給他」

「什麼東西?」

我愣了愣,這人好奇怪,什麼都要問。

「您可以告訴我,怎麼才能見到他嗎?」

那邊頓了一會,才說「七點,他在浦橋碼頭有場賭跑」

這回換我頓了頓,真是個野性的男人。

 

 

 

快七點的時候,我乘坐公車在浦橋碼頭站下了車,可是卻怎麼也看不出來這裡哪裡像可以賭車的地方,正想著會不會是下午接電話的先生跟我開了個玩笑,就聽到前面一座看起來像是被廢棄的地下停車場入口下面傳來一陣熱烈的歡呼聲。

略有些膽怯的走過黑暗的入口到達了裡面,然後接觸到刺眼的光亮的時候,我抓緊自己的雙肩包帶生生的停住了腳步。我真的不會想到看起來廢棄無用的地下停車場裡面居然會是個這個樣的景象,大到我甚至一下子想不起來對面積的概念。很快,我就被一群穿著清涼,濃妝豔抹的妖豔女人包圍了起來。

我從沒有面對面見過穿著這麼暴露的女人,還是一群,所以我很沒出息的臉紅了。但是我沒有忘記我來的目的,所以從她們圍著我發出奇怪吹噓聲的縫隙中,我還是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男人,此刻正慵懶的靠在那輛紅色法拉利FFX車身上吐著煙圈。

我怔怔的看著他的側臉,他似乎是感覺到這邊的一陣嘈雜,厭煩的轉過頭看過來。

天哪,不得不承認,他比我下午見到的時候更帥了。

也許是場合需要,他把額前的髮全部抓了上去,這讓他臉部嚴峻優雅的線條更加完美的展露出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金在中,這輩子最無力抵抗的就是英俊的男人把一邊的鬢髮別到耳後。

更何況,是我,第一次見面就心動的男人。

我緊抿著唇,實在無法轉移自己停留在他身上的熱切目光。

 

似乎是認出了我,我見他挑了挑眉,然後輕撚還在左手指尖燃燒的香菸,向我走過來,我感覺自己緊張到看不清他的臉。他走過來的時候,一直圍著我的煩躁女人自動給他讓出了路。

「多少錢?」

此刻站在我面前的他,用有些冷漠卻充滿男子氣概的氣勢包著我,我偷偷的吸了吸他灑過來的氣息,萬寶路的味道濃厚到有些刺鼻,可我卻還是不可抑制的傾了心,動了情。

我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他,什麼多少錢?我是來還袖口給他的。下意識的看向他的袖口才發現他穿的已經不是下午那件高檔的黑色真絲襯衫,而是一件白色半透明的雪紡襯衫,外加一件精緻的豹紋小馬甲。見到他以前,我從沒有想過雪紡加上豹紋的馬甲會搭配到如此好看。

讓此刻的他看起來更加的性感或者魅惑。

也許我的走神讓他有些不耐煩,我只感覺到他把一張紙條塞進了我T恤的領口,我紅了臉,愣愣的把領口的紙條拿了出來,張大了眼睛,是十萬塊的支票。

我一下子明白了過來,他大概是以為我是來找他要錢的。我跟在他的後面,輕輕的扯住了他手臂的襯衫。在他轉過身對我擺出一臉不耐的表情之前,我把支票跟被我攥在手心早已出汗的金絲雀鑽袖扣放在他的掌心。然後侷促的逃離了他的視線。

或許是他的氣場太強大,或許是他的目光太冷峻,我總覺得我有些畏懼他,有些不敢跟他說話。

 

 

 

在浦橋的月臺呆坐了一會,被我放在雙肩包裡的小貓仔似乎都餓了,在我腿上哀怨的叫著,我溫和的順著他的毛髮,哄著說等下買東西給你吃。牠似乎真的聽懂了我的話一樣,乖乖的窩在我的腿上不再叫了。

廢棄的停車場裡面傳來陣陣誇張的引擎聲,我看著那個有些光亮的入口,暗自對自己說,再等等,只要看到他安全出來,我就回學校。

以至於,我錯過了離開浦橋碼頭的最後一班公車。

 

突然,有車停在我的面前,大燈對著我晃的我睜不開眼睛,我眯著眼看到車上下來一個漂亮的男人,他的漂亮跟我的漂亮不一樣,他是屬於那種過目不忘,惹人疼惜的漂亮類型。

可是,我總覺得他看我的眼神不太友善。

果然,他冷冷的開口了「我喜歡他,所以你離他遠點」

我愕然,雖然我承認我有對那個男人心動,但還不至於這麼明顯。

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他不理會我繼續開口「看在我們是一類人的份上,好心提醒你,他不喜歡男人。」

看著汽車啟動離開,我望著那個入口,有些心神恍惚。我們這一類人,最忌諱的就是喜歡上直男。

這個聲音,似乎耳熟,應該就是下午接他電話的那個人吧。

 

繼續在月臺僵立了半晌,想想還是回學校好了,畢竟那個男人的身邊似乎根本不缺少關心他的人,所以有我沒我,他的世界還是照樣迷人閃耀。

突然有些後悔錯過了最後一班公車,在這個幾乎屬於廢棄的浦橋碼頭,我真的不知道會不會等我走到天亮也不會出現一輛計程車。

現在正是炎熱的夏天,即使是在晚上,還是熱的我腦袋暈暈乎乎的,背上包裡的貓仔又哀怨的叫了起來,我有些心疼,牠大概是真的太餓了。

 

還在望著天空感慨今天竟然是滿月的時候,身後傳來尖銳的喇叭聲。我轉頭望過去,車裡是男人那張依舊冷峻的臉。

真好,他安全的出來了。

「上車」清冷的聲音傳過來。

我有些侷促的看著他,他伸手打開右邊的門,再次開口「你想走到天亮的話,我是沒什麼意見」

再拒絕似乎顯得太矯情了。車上,男人一直保持著緘默,我不禁看向他的側臉,專注的神情也是那麼好看,從眉心到下巴的輪廓,隨意搭在方向盤上修長的雙手,無一不讓人沉醉。

大概是今天太陽曬的有點多,加上此刻明顯平緩許多的車速,我有些抵擋不住越來越沉的睏倦,漸漸的失去了意識。睡著之前我還在想,擁有這樣的男人,跟擁有全天下,有什麼區別。

迷糊中,在我腿上的小貓仔似乎在舔我的手指,我只怕牠發出哀怨的叫聲,旁邊的男人肯定會把我連人帶貓丟下車的,我暈乎著腦袋輕輕順牠的毛髮,發出輕柔,軟糯的聲音「小可憐,乖一點,我們快到家了,到家就有東西吃了……嗯?」

我不知道貓仔到底有沒有叫,但是我知道之後我是徹底的睡著了。還做了個夢,發了高燒,我媽帶我去扎針,我委屈的快要哭出來「媽,我不要扎針,疼...」可是,針還是扎到了我的手臂上,我甚是委屈,只能緊緊咬著唇忍著那份我從小就懼怕的疼痛。

 

 

 

睜開眼睛的時候,腦袋還是有些不清醒,我用了將近兩分鐘才接受躺在我身邊是男人的這個事實。我驚的說不出話來,很快,他就睜開了眼睛看著我,淡淡的問「還活著?」

我承認我很沒出息,因為我被這真的是他而不是夢這個事實嚇的滾下了床。

倒是男人,一臉的不以為然掀開被子的一角下了床。若無其事的從衣櫃裡拿出襯衫穿上,我看著他裸露在外的精壯腰身還有性感的背肌,頓時紅了臉,再看看自己骨瘦如柴的身體。

天哪,為什麼,我只穿了自己的內褲,身上的白襯衫也不是我的。我咬了咬下唇,輕輕出聲「前輩,我們...」

男人轉過神來面對著我,一邊仔細的扣著襯衫衣扣,一邊回答我「你昨晚中暑昏迷不醒,抓著我的手不放」

我愕然,目光頓時無處安放「那我的衣服...」

「洗了。」

我暗自鬆了一口氣,還好我沒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看著此刻修長健碩的身體已經被優雅高貴的布料完好包裹住的男人,此刻卻跟脖頸上的條紋領帶起了衝突。

「笨,應該這樣...」當我反應過來我說了什麼並且正在做什麼的時候,我慌張無措的咬住下唇「對不起,前輩,我...」

我低下頭道歉,卻又不知道要說什麼。男人卻抬手扳起了我的下巴,我的眼神無處安放,最後只能被迫看著他鬆下了咬著的唇,男人就這麼靜靜的凝視著我,最後目光停在我的唇上「咬了一晚,不疼嗎?」

他也沒有等我回答的意思,鬆下鉗制我下巴的手,把嘴唇湊到我耳邊「比起媽媽,我不是更應該像爸爸,或者...」他故意頓了頓,然後傳來他略帶促狹的氣息「男朋友嗎?」

我臉上原本已經退下去的熱度,騰的又升了起來,不敢看他。母親告訴過我,我生病昏迷不醒的時候總會一直叫她。

不喜歡男人的話,他應該把我丟進醫院不管才對,居然縱容一身臭汗的我佔了他的床,此刻,他應該討厭我啊,像這樣對我言語上曖昧的小捉弄又是怎麼回事。

不給我內心翻騰考慮的時間,他就恢復了正常冷漠的樣子,淡淡開口「你今天不用上課?」

糟了,我都忘了,今天上午有我最喜歡上的那個老教授的選修課。一星期只有一節,我不允許自己遲到。

 

他離開房間之後,有個和藹的阿姨把我的衣服送過來,我穿上乾淨的衣服,似乎都能聞到獨屬於他的味道,比我最喜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還要讓我心醉。

只是,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我才想起來小貓仔被我遺忘在他家了。有些懊惱的敲打著腦袋,不知道他會不會把小可憐丟了,想了想,還是週末去一趟他的家裡吧,畢竟就算現在拿過來我也沒辦法放在宿舍裡養。

 

 

 

到了週末,儘管今天的天氣陰陰沉沉的,但是我的心情卻是很明朗,這大概是因為我即將又要見到那個男人的關係。

因為那次在浦橋忠告我的那位先生說我是那個男人的後輩,所以這周我總在校園裡面閒逛,但是我從未見過那個男人的身影,後來我想了想他總是穿著襯衫繫著領帶的樣子,猜測大概他已經實習了吧,畢竟看上去比我這個年紀要沉穩了許多。

按了很久的門鈴,金色的豪華鏤空鐵門依舊是緊閉的,我有些失望,大概那個姚姐跟他都沒有在家。本來明亮的眼睛也黯淡下來,垂著腦袋轉身,門口的金色鐵門卻發出了聲音,我滿懷欣喜的進入了這個帶著庭院的獨立別墅。

上次因為走的太匆忙,並沒有觀察過這個跟那個男人有著一樣高雅氣質的房子。路過庭中大理石砌的小池子,裡面養的睡蓮開的真不是一般的好看。再往前面靠近屋子的地方是一大片四季米蘭,我微微有些驚訝,按著有錢人的性子來講,很少有人會種植這麼平淡無奇的植物。不過我個人卻是很欣賞米蘭的淡雅芬芳,一點都不顯得嬌豔華貴,那種靜靜的美倒也跟這個偏冷色系的別墅相得益彰。

想到那個男人的樣子,竟也覺得這樣別出心裁的庭院,出乎意料的美的不像話。

 

我推開玄關處的門,叫著姚姐,可是整個房子安靜的不像話,我換了居家鞋進了我唯一知道的他的臥室,門虛掩著,我輕輕走了進去,因為拉著窗簾的關係,房間並不是很明亮。男人趴著睡在床上,薄薄的蠶絲被只從腰間蓋住他的下半身,想到上次他也是這個光著上身睡覺,我想他大概是不喜歡穿著上衣睡覺。

我看著他蹙在一起的眉頭,有些擔心的用手背貼了貼他的額頭,不是發燒,但還是有些擔心,他看起來很不舒服「前輩,前輩。」

他連眼睛都不想睜開,轉了個頭,把後腦勺丟給我繼續睡。

「您胃疼嗎?」我知道他沒有睡著,應該只是身體不舒服。

他頓了頓,然後才傳來淡淡的應聲「嗯」

「吃早飯了嗎?」

「沒」

聽著他有氣無力的說話聲,我有些心疼,跑到廚房給他熬了一些粥,等到端著粥去臥室的時候床上已經沒了他的身影,身後的門被打開,我轉過身去,“嘭”的一聲,手上剛煮好的粥摔落在地,他停住了手上正擦拭頭髮的動作皺著眉看了眼地上狼狽的現象。

真的不能怪我,你想像一下你的心動物件在你面前上演一副誘人的出浴圖試試,重點還是一絲不掛。

他一臉漠然的走到衣櫃前穿衣服,我卻怎麼也動不了自己的腳步。其實,驚訝是一回事,另外我的右腳腳面被燙到了,有點疼。

男人拿過床頭的手機撥電話「KJ,把等下開會用的材料拿到一號會議廳,我現在直接過去」

掛了電話,看依舊呆在原地的我,他終於開口「你的小可憐在樓下的後花園」

我眨了眨眼,他怎麼知道我把那個小貓仔起名叫小可憐。

說完,他好像就要準備離開了,我顧不得腳上的疼痛,上前抓住他身後腰間的襯衫「前輩,您吃點粥再去吧,不然胃痛會嚴重」

他轉過身子靜靜的看著我,我再次解釋到「我熬粥的時候放了些蘇打進去,這對養胃很有好處的」

我想他大概不喜歡喝粥,低下頭,聲音多了一絲懇求「您不喜歡的話,可以少喝一點,不然,會痛的難過」

他一邊向門外走,一邊開口「樓下電話薄上有姚姐的電話,你問她燙傷藥放在哪了,除了我房間之外的都是客房」

我想我應該沒有理解錯他的意思,他是想說我的腳疼的厲害的話可以留下來,是這樣吧。

我站在二樓偷偷看坐在餐桌邊喝粥的男人,他是真的不喜歡喝粥,從他緊緊皺著的眉頭就看得出來,但是他最終還是喝了,看他帶著柔和許多的表情出了門,我特別開心。

可是我在後花園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我的小可憐,想著只能等他回來再問他了,快傍晚的時候,外面天氣陰沉的厲害,似乎要下雨,我窩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發呆,可是不知不覺就帶著些睏倦睡了過去,我想,一定是昨晚因為太興奮睡的太晚有關係。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觸碰我的唇,我想起小時候,我特別愛吃甜食,經常要含著棒棒糖才能睡著覺,導致後來牙經常疼的要命,被我媽嘮叨了太久就很少吃糖了。可是此刻卻有些貪戀唇間那熟悉的感覺,微微啟唇,探出舌尖,把心愛的棒棒糖捲入口中,頓時發出心滿意足的喟歎。用濕熱的舌頭包裹著甜得發膩的棒棒糖剛吮吸起來,就被搶走了。我嘟著唇不滿的嘟囔「媽,把棒棒糖還我」

「不要睡了」這聲音怎麼跟結了冰一樣。

我迷糊的睜開眼,是男人那張英俊的臉,還有比以往更加冷冽了起來。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大雨,對於他突然散發出來的冷漠氣息,我有些不安的蜷縮起身子。

「您回來了…」

他突然就湊近我的臉,我嚇得低下了腦袋「你是不是喜歡我?」

我猛的抬頭看他,他知道了,他看出來我對他這份難以啟齒的貪戀了,他依舊目光嚴峻的盯著我,「說話!」

忽然提高的音調,我甚至都聽出了絲絲厭惡的成分在裡面。我想,大概我是被他討厭了吧。

也對,他不喜歡男人。

我勉強的牽起嘴角笑了笑,嘲諷自己真是悲哀,犯了圈裡面最大的忌諱,愛上直男,真是自尋死路。

那麼,反正都要被討厭了,我是不是可以做一件我一直想做的事情呢。

我對我此刻做出的決定緊張的手指都在發抖,那種夾雜著悲傷的渴望仿佛要把我的心臟撕裂一般的疼痛著。我一寸一寸的湊近他,碰上他的唇,他沒有推開我,我感受到四片唇瓣相貼到一起的美妙,他唇間的氣息美好的讓我心醉,我實在是捨不得放開他,只想更近的跟他觸碰著。

他很快就推開了我「滾。」

看,多麼簡單明瞭的字眼,多符合他的風格。

我悲哀的扯住他的衣袖,軟糯的開口「前輩…這是我的初吻」

「我叫你滾。」

他甚至都沒抬眼看我,我的眼淚一下子不爭氣的湧上了眼眶,為了不讓他看見我的眼淚,我逃一樣的逃出了他的家。真討厭這種感覺,從小到大,明明不是個愛哭的人。

 

我站在鐵門外一個多小時,也被雨水毫不留情的淋了一個多小時。就算是夏天,我還是冷的發抖。

卑微的我帶著對他不堪的愛戀,讓他厭惡了。

原來,他真的不喜歡男人。

雨水沖走了我臉上的淚,我哭不出聲來。還好沒有把小可憐找出來,不然讓它跟這我在這淋雨,真的太可憐了。

可是,我忘了,這個時候,最可憐的那個人,明明是我。

 

 

 

 

 

 

秋風漸漸襲來,我以為對男人的思念可以隨著時間而消失殆盡,而事實證明是我低估了對他的喜歡。對他那份不堪的執念就像是深水海藻一樣,不知疲倦的困擾著我所有的感官。

母親打個電話過來責備我快兩個月沒回家陪她了,我想了想確實有些抱歉,上次回家還是因為跟男人攤牌遭到了拒絕的那個晚上。母親最近的電話有些頻繁,我想她大概是擔心我,畢竟上次因為淋了雨剛回家就發了一天一夜的高燒。

 

這個週末回了家,陪她去美容院做了頭髮,因為等的太無趣,一時興起就把自己保持了二十年的黑髮染成了晃眼的金色。我看著鏡中自己的新樣貌,皮膚似乎被新髮色襯托的更加白皙了。幫我染髮的髮型師站在我身後不斷的稱讚我有一雙漂亮的眼睛。

母親看見我的新髮色詫異道「在中,你不是一直很討厭把頭髮染成奇怪的顏色嗎?」

我笑了笑「想法都是會改變的,換個髮色換個心情嘛。」

 

母親突然說想喝燒酒,我也只能硬著頭皮陪她來了這附近一家安靜的韓食餐廳。我們面對面坐著,她突然看著我有些調皮的說「在中,我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我製造的深水炸彈」

很多時候,我覺得我母親更像是我的朋友。

雖然她與生俱來就有一副優質的相貌,不過可能是因為書讀的不多的原因,端莊卻不夠高貴,美麗卻不夠有才華。但這卻是我最喜歡她的地方,樸素而美好。

說實話,我並不是很喜歡所謂的深水炸彈,總覺得味道太嗆喉嚨。我只喝了一杯,母親已經三杯下去了。我有些看不過去,握住她倒著酒的手,叫她不要再喝了。

其實我母親的酒量很好,酒品也不錯,只是喝多了,尤其喜歡撒嬌。

 

還在柔聲勸阻的話語猛的梗在喉間,我看到了面對著我走過來那個光芒萬丈的男人。

我怎麼也不會想到,我會在釜山這個不起眼的韓食店遇見總是擾亂我呼吸的那個男人。

我母親反握住我抓著她的手,有些迷糊的叫我「小在中...」

糟糕,似乎有些神志不清了。

我下意識的看向此刻走過來正用他獵鷹般的眼睛盯著我的男人,冷硬的輪廓似乎散發著有些危險的氣息,嘴唇生硬的抿著,我有些慌亂的低下了頭。

他帶著喜歡他的那位漂亮先生在我身後的餐桌坐下。我侷促的站起身來坐到我母親身邊,此刻,我只想逃離這個讓我全部細胞都覺得不自在的地方。

我母親像個孩子一樣摟住我,開始撒嬌「小在中,我們回家好不好?」

我一邊低頭翻找著我母親的錢包,一邊胡亂的點頭應她「好好好」

母親捧住我的臉在我眼睛上吧唧一口,笑出聲來「小在中的眼睛會說話...」

我並沒有覺得我母親的動作有什麼奇怪,從小到大,她經常會吻我的眼睛或者臉頰。

 

放了兩張紙幣在餐桌上,剛準備扶母親站起來,手臂就被人大力的扯過去,抬眼就看到男人結了冰的雙眸。

有些擔心的回過頭看趴在桌上的母親,男人就把洗手間的門嘭的摔上順勢把我推撞在門後上,我疼的皺起了眉,實在是有些弄不明白他此刻的狂暴氣息從何而來。

我怕他,這是從一開始我就不能改變的現象,我想大概是他的氣場太過於強勢。

他用左手捏住我的下巴靠近我的臉逼我跟他對視,狂暴的氣息噴灑到我的臉上「看來,長得漂亮也是一大優勢。」

他優美的薄唇在我的眼前一張一合,我根本聽不進他在說什麼,只知道我還是栽進去了,那些說好的要摒棄的曖昧情愫在看到他的時候就全部被我丟盔卸甲。

他又出聲「不是喜歡男人嗎?不是說喜歡我嗎?怎麼,口味這麼快就變了?」

我帶著一絲疑惑看向他的眼睛,他是在質問我喜歡他的事情嗎?自卑羞愧的情緒一下子湧上來,我難堪的垂下了眸子,不敢再看他。

大概是我維諾的沉默擊垮了他最後一絲理智,男人說話有些口不擇言起來「把我搞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之後,又跑這來勾引女人的是嗎?」

我猛的抬起眸子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男人又湊近了半寸,捏著我下巴的手指收緊仿佛要捏碎我一般「怎麼,現在覺得我可惡了,不是你喜歡的樣子了?女人的嘴唇吻著舒服吧,你也對她說了是你初吻這樣的話了,是這樣吧。小小年紀,你還真是...」

“啪!”

我承認這巴掌剛出去的時候就後悔了,因為我的心比他還要疼。他大概永遠也不會想到我會反手搧了他一巴掌,臉垂在一側久久也沒有轉過來。

我咬著唇忍住就快要決堤的眼淚,怔怔的看著他有些紅腫的側臉。那些喜歡他,思念他的情緒一下子縈繞上我的心頭,伴隨著淡淡的委屈,這麼多天我拼命積澱的所有堅不可摧的孤勇,被他的一句話,一個動作甚至一個表情輕易的就擊潰到狼狽不堪。

可是那些慘不忍睹的情愫和委屈還是緩慢的將我吞噬,我用手背大力的擦去流下的淚,篤定的看著他,聲音卻顫抖「您在說什麼啊,那是我媽」

我看到他的睫毛顫了顫,但是已經無力去猜測他此刻心裡會想些什麼。

「就算您不喜歡我,也不要把我想的那麼不堪,可以嗎?」

我真是厭惡透了自己在他面前這麼容易委屈的情緒。

我想我不會怪他,又有幾個人相信一個明明是38歲的年紀,卻擁著28的美麗臉龐的女人會是我母親呢。

洗手間門外,跟他一起的漂亮先生眼神複雜的看著我,但是此刻的我根本無心去猜測他的眼神裡摻雜著哪些情緒。

 

 

回到家,泡了一杯蜂蜜茶讓母親喝下,然後把她安置在床上。

母親看著我,輕輕的問我「在中,剛剛那個英俊的男人就是你喜歡的前輩,對嗎?」

我跟我母親之間沒有任何秘密,包括我喜歡男人,但是我並沒有把喜歡鄭允浩這件事情告訴他。

我輕輕的嗯了一聲。

十六歲那年,我跪在母親面前告訴她我喜歡男人,她沒有打我也沒有罵我,只是愣了很久之後喟歎一聲。拉我起來告我說「只要你覺得幸福就好。」

我母親看了看我又說「從小到大,你每次生病昏睡哪次不是叫著我,可是上次你發燒,你抓著我的手叫了一整夜的前輩。」

我臉上升了溫度,腦袋有些混亂,彎下身子吻了吻母親的額頭,說「媽,早點睡吧,晚安」

幫他熄了燈,掩好被子,門即將帶上的那一刻,我聽見她嘆了口氣,說「在中,也許他並不是不喜歡你,或許你可以再努力一次。」

 

 

 

 

回到首爾上課,我並沒有聽母親的話試著再努力一次,我想了很久,才發現想跟他建立一場堅不可摧的羈絆根本就是我一個人的夢,既然他不喜歡男人,那麼對於他來講,娶個美麗的女人結婚生子是最好不過的結局了。

可是,老天在跟我開了一場玩笑之後又讓我的生命燃燒了起來。

鄭允浩居然來找我了,儘管方式還是那麼的,不溫柔。

他有些粗魯的把我塞進車裡,繼而車子被他狂躁的發動起來,我有些受不了他把奧迪當成超跑開,終於忍不住開口「您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他轉頭冷硬的看著我,優美的嘴唇吐出的卻是要把我凍僵一半的口氣「殺人滅口」

我不再說話,轉頭看著窗外,車裡的氣氛一下子緘默下來,即使知道他不可能殺了我,但還是有些懼怕他身上與生俱來的危險氣息。我想,他大概是在記恨我的那巴掌吧。

想了想,心臟頓時就軟了下來。決定跟他道歉,畢竟我那一巴掌實在是不輕。

「對不起」

車子在路邊停下來,大概沒想到我會跟他道歉,身上的戾氣一下子降了不少,臉說話的語氣都沒有了那般冷硬,「你是在跟我鬧彆扭嗎?」

我轉頭,疑惑的看他「您又在說什麼?」

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又開口「不是鬧彆扭,就是在跟我撒嬌了?」

我實在弄不理解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張了張口,乾巴巴的吐出三個字「我…沒有」

大概是不滿意我的回答,他解開安全帶湊近我,我因為他的靠近的氣息而紅了臉,向後縮了縮身子「您,別這樣...」

他邪起一邊的嘴角「別哪樣?」

我低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您不是讓我滾嗎?」

他又是那個動作,左手捏起我的下巴「叫你滾就滾,那我叫你吻我了嗎?」

我臉上的溫度又升了起來,本來就帶著絲絲委屈的心情被他這句話又弄的不堪起來,惱羞而導致聲音都比平時大了一些分貝「您總是這樣看不起別人的真心嗎?討厭我為什麼還要來找我,我好不容易才決定忘掉,您能這樣玩弄我不就是仗著我喜歡您嗎?現在我覺得自己真可憐,喜歡上您這種...唔!」

我想大概是我最後一句話惹怒了他,他有些粗暴的吻住我喋喋不休的唇,我睜大眼睛推搡著他,可是他的力氣真的大的嚇人,把我壓制的絲毫不能動彈。

很快我就無力思考外面的路人能否看見車裡面情形這種沒有營養的問題,我所有的感官都沉溺在他霸道卻不失技巧的深吻裡,他唇間的氣息實在是太過美好,我一點一點的淪陷下去。

吻閉,他還是把我壓制在他的懷中,溫熱的唇貼在我的耳邊「平時乖的跟貓一樣,脾氣這麼差,我就當你在跟我撒嬌好了」

我氣息還沒有平緩下來,腦袋也沒有轉到正常的位置,思緒一片混亂,聲音軟糯到帶著絲絲委屈「前輩,這真的是我的初吻」

耳邊頓了頓,然後傳來他有些促狹的笑「我知道,一點技巧都沒有,太差,換氣都不會」

我憋紅了臉,想不出用什麼話反駁他。

 

 

晚上,有些失神的躺在宿舍的床上。枕邊鄭允浩下午塞進我口袋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不用想也知道是他。

﹝明晚一起吃晚飯,想吃什麼?﹞

「我都可以」電話裡他的聲音一樣好聽到讓我心動。

﹝好,早點睡﹞

「等等!前輩!」

那邊似乎發出一聲輕笑﹝你說。﹞

我咬著唇,小聲的問出口「您不是不喜歡...男人嗎?」

那邊頓了頓,似乎是在斟酌措辭,然後才開口﹝跟你接吻的感覺不賴,所以我想試一下﹞

我頓時紅了臉掛了電話,下午他還說我吻技太差,現在又說跟我接吻的感覺不錯,我一下子不知道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情。

無法抑制內心泛起的漣漪,手指撫上嘴唇,突然發現,幸福好像離我也不是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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