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在中和鄭允浩是真的陷入熱戀了,金在中在寢室起床早,可他只喊鄭允浩起床陪他跑步,黎明下的操場老遠看見兩條影子邊打鬧邊奔跑,夾雜摸腰抓屁股的調情= =。

晚上鄭允浩把電腦抱金在中床上玩網遊,金在中洗完澡發現自個床被人霸佔著,嘟著嘴在書架抽了一本中文書就往鄭允浩懷裡一賴。

鄭允浩玩遊戲激動了身子歪來歪去,金在中不滿地搗他肚皮他就乖乖坐好,膝蓋往裡擠擠方便金在中放書。

其實金在中看書也沒多認真,動不動仰起腦袋問鄭允浩問題,一開始還問點中文題後來就變成你喜歡什麼顏色愛吃什麼菜之類的。

他倆這形影不離的膩歪勁,整棟樓都看在眼裡,加上之前的“三角戀”緋聞還未平息,眾人紛紛捋清了故事發展,添油加醋地猜測起下文。

 

怎麼說鄭允浩也是樓層長,對每個寢室人都熟悉,人緣混的很不錯,都是些嘴賤的損友這會逮著他和金在中打趣呢,「允浩啊,管好你老婆,剛我還看到他跟一韓國人一起逛的超市呢。」

「是啊是啊,你老婆沒事還挎他胳膊呢,作為男人不能忍啊!」

「浩哥啊,剛你老婆約我泡圖書館,你說我去合適嗎?」

………

………

這會金在中腦門上是貼了標籤一樣,【鄭允浩專用】。

不過這感覺倍爽,鄭允浩賊受用。

 

回了寢室那個精神抖擻,儼然一副新郎官的架勢,「老婆,我渴了,倒杯水我喝喝。」

「自己倒。」金在中在那整理床鋪呢,忙的屁股都懶得轉過來。

「我今天查房來回跑了十幾層樓欸,很辛苦的……」鄭允浩裝模作樣地捶腿,委屈的小眼神有一下沒一下剜對面人幾遍。

金在中認栽,乖乖倒水遞了去。

娘娘腔也湊熱鬧調侃他倆,「欸,允允~之前也沒見你對婷婷這麼好啊,別提老婆了,親愛的都不願意管人家叫,你對在在還真放的開。」

鄭允浩就順勢得瑟地接話,「那是,我對我們家在中可是掏心掏肺的,這會五臟還空著呢。」

話一出寢室裡就笑炸了天,眼鏡男和大塊頭都當玩笑聽了,但裡頭的三分假七分真,金在中是心知肚明。朝鄭允浩傳遞個含羞帶臊的眼神,男人也朝他勾勾嘴角回應著。

這樣心照不宣的感覺,非常棒。

 

愛情這玩意嘗到甜頭就回味無窮啊,於是順理成章的,某倆人這黏糊勁頭更甚。

別提啥你給我帶早餐,我給你打領帶這青澀小騷年的舉動了,這倆直接就睡一床。再擠乎也不嫌棄,大不了抱成團睡,縮小面積唄。

於是一大早,三番兩次的,眼鏡男看到倆大老爺們你摟我腰我抱你背的睡姿……這要是好基友啥的,也太過了吧!

時間一長,眼鏡男就憋不住了,開始不止一次地朝倆人咆哮,「你倆怎麼不結婚去啊!麻溜給老子搬出去!蹲這給人肉麻死了!」

一開始鄭允浩還不以為然,甚至惡劣地抱著金在中「老婆老婆」地叫,金在中也大方地回應他「老公老公」

可把眼鏡男刺激的七竅生煙。

最終眼鏡男還是適應了,對這對“狗男男”那就是眼不見為淨。

其實這倆大帥哥搞基對自個那全是福利啊,以後單身姑娘不都歸他了嗎。

這麼一想,眼睛男是淡定了。可時間一長鄭允浩卻是不淡定了。

畢竟是二十來歲生理正常的小夥子,整天看著自家愛人躺自個邊上不能吃,光飽眼福哪夠啊。

於是每週都有一兩天某倆人就“很碰巧”一起出去過夜,眼鏡男和大塊頭是看不出什麼名堂,娘娘腔只是掩著嘴笑的曖昧。

 

即使這樣,日常生活還是免不了擦槍走火。

那天鄭允浩打籃球拉傷了背部肌肉,回寢室躺著在那疼的哼唧呢,其實躺了半小時也就緩解了,可趕巧金在中回寢室拿東西,望著他那“半身不遂”樣,可擔心的奔過來噓寒問暖,鄭允浩就順勢秀了下演技,抓著自個老婆的手疼得一個勁抽搐,吵著喊著讓人家按摩。

金在中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二話沒說跳上床坐鄭允浩屁股上擼起袖子就給捏背。

還沒捏五分鐘他就給人墊身子底下當蛋孵了。

鄭允浩匍匐在他上頭,笑得可壞。

知道自己上當,金在中惱的很,嘴上罵著無聊,梗著脖子想起來。

鄭允浩沒給他機會,腦袋湊過去就是一頓狂吻,等把人親暈乎了就三下五除二扒了人家褲子,利索地拉開自個褲鏈掏出傢伙就要破門而入。

「魚糕!不可以……門,沒鎖。」金在中愣是不給他對準的機會,身子扭來扭去地折騰。

「安啦,今天咱蹺課了,整棟樓就我倆在。」鄭允浩敷衍完畢,下面的傢伙也就急急送了進去。

「啊!」金在中一聲叫喚還沒喊出嗓子眼,門口居然傳來腳步聲!

倆個人都嚇得出了一身冷汗,還好鄭允浩急中生智“刷的”刨開被子把倆人都給罩住,就剩自個一腦袋在外。

「浩哥?」眼鏡男擰門進來,見著這詭異的一幕也是驚奇,「你在幹嘛呢?小帥哥呢?剛不是回來了嗎?」

「在中在……被子裡呢。」

「哈?」眼鏡男扶扶鏡框,「你倆這是孵蛋呢?沒事疊啥羅漢呐?」

「這個……按摩呢!在中說他腰痛。」鄭允浩答的面不改色。

「按摩捂著被子幹嘛,不熱啊?」

「這個……保溫嘛!活血化瘀,效果更好。」鄭允浩也是忐忑,下身還嵌在金在中身體裡,出也不是,進也不是,可把他憋的……於是難耐地動彈了會。

「嗯~」金在中立馬就發出一聲輕吟。

眼鏡男聽得汗毛一豎,渾身不對勁,還是乾巴巴地笑著掩飾,「那浩哥你技術肯定好哦,在中他看起來好舒服的樣子。」

「那當然哈哈……嘶!」鄭允浩還沒得意夠下體就被金在中用力夾了一下。

可見一直被悶在被子裡金在中也是一肚子火氣,逮著機會報復呢。

這不給他順順毛可不是辦法啊……

「啊!我好像用力過猛,也閃著腰了,眼鏡你快去超市給我買瓶紅花油來!快去!」 鄭允浩這嚎的,肝腸寸斷似的。

「哦!我這就去。」

眼鏡男被他這氣勢震的不輕,拔腿就跑。

 

隨著門“咣當”一聲合上,危機總算是解除。

「金在中。」鄭允浩掀了被子,從底下人身體裡退出來,安慰似的摸他腦袋,「還好嗎?這事是我錯,別氣了啊。」

底下人不出聲,褲子也不穿,扒那挺屍呢。

「金在中……老婆大人……親愛的……我錯了。」鄭允浩也顧不上啥男子漢尊嚴了,趕緊翻到床邊蹲好,一臉恐慌地歪著腦袋瞅他祖宗的臉色。

「你想吃什麼?炸雞啤酒好不好,最近可流行呢。」

完了完了,這還不說話呢,鄭允浩可不會哄人,這都沒招了呀。

「要吃冰糖葫蘆我。」

唰的一下,金在中抬起頭,「就是吃著吃著就到你家的那種。」

金在中平時不愛提要求,一提就戳人心窩子。鄭允浩就蹲他面前笑,「好吧,今年過年我還帶你回家吃冰糖葫蘆。成了吧。」

金在中點頭,心願得逞了就乖乖爬起來穿褲子,褲腿還沒套進一隻呢,就被鄭允浩連人帶褲子橫抱著就進了浴室。

至於倆人鎖上門以後大戰了幾個回合,宿舍樓窗臺那幾隻麻雀大概都知道了。

 

洗澡之後還有半個多小時其他室友才會下課回來,金在中爭分奪秒地躺鄭允浩懷裡玩會手機,鄭允浩也掏出手機半開玩笑地問他,「要不,我倆也上微博秀個恩愛?」

金在中撅嘴,「不幹。」拒絕了。

「喲,你不是愛玩那個嗎,什麼賢重啊根醬啊,成天曬合照嘛?」鄭允浩說的酸不溜秋。雖說是陳年往事了,但當時他被酸的可不輕,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嘛。

「愛人和朋友不一樣……」金在中知道鄭允浩在套他話還是決定認真解釋,「友情可以分享,愛人不行的。如果把魚糕放到網路裡,就會有很多人看你,萬一有喜歡你的,怎麼辦。不放心我。」說著金在中也覺得自己小氣了,不講理了,就仰頭問問,「很古怪麼這性格?」

「嗯。很怪。」鄭允浩點頭,抱著金在中倆人一起縮進被子裡,「隨我。」

「還可以睡二十分鐘,到時候我喊你。」

「嗯。」

抱著愛人溫熱的軀體,聽著他淺淺的呼吸聲。鄭允浩想,這就是幸福吧。

遇到金在中以後鄭允浩才發現,自己這些年的感情其實從未真正因誰動過心。

而金在中,用腳趾頭猜,肯定也是。

 

 

 

四月份,正是春色滿園關不住的時候。一顆顆小春心都跟著小柳枝蕩漾的歡,為了防止一窩的雄性動物亂發情,學校還人性化地舉行短期踏青旅行來調整心情。

出發那天排排大巴車,鄭允浩那座位簡直就是VIP,前後左右都是女娃,要知道這可是理工大學啊,男女比例15:1啊!邊上男生都看紅了眼,可鄭允浩倒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這會在那低頭發信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

【老婆,你在哪輛車上呢?我找你去。】

哪知短信一發石沉大海。十分鐘了,都沒回覆。

自家老婆鄭允浩那是懂個透,網蟲一個,手機離了手就生活不能自理,往往給他打電話,那都是秒接。

而現在呢,短信不回,電話還是關機的,可把鄭允浩嚇得,趕緊回憶回憶這幾天自個做錯了啥事得罪人家了。

思來想去,除了前天在寢室開玩笑說想生個兒子,把金在中弄得心裡不痛快,他還哄了半天。

也不至於隔了兩天還生氣啊,鄭允浩腦袋都琢磨疼,最後煩的“騰”一下站起來越過幾個姑娘就下了車。留下一幫男生如猛虎下山般撲向他的VIP座位。

 

圍著幾輛大巴車團團轉,經過層層篩選,鄭允浩可算是找著他家那口子了。

小子坐在窗邊還笑得東搖西擺的,隔著窗,仿佛都能聽到他那抑揚頓挫的三段笑。

合著不接他電話還在這風流快活,也不知道他旁邊坐的哪路神仙,這麼有喜感。

鄭允浩嘴角一繃,幾步跨上大巴,直奔著他老婆去了。

金在中旁邊坐的那人,一頭紅毛不說劉海還紮個九九,一大黑超擋大半個臉,這會腮幫子動啊動的嚼著泡泡糖。

這人在學校一向另類的很,文藝晚會也經常看到他表演相聲,所以鄭允浩對他有點印象。

還聽說他是校長兒子性騷擾那會,唯一一個給金在中出過頭的人。

「他叫勤洗車。我大三的學長。」金在中給人介紹鄭允浩從來當放屁,直接問那紅毛,「我叫鄭允浩,你好。請問名字是……」

「金希澈。」紅毛收起下巴,眼睛越過墨鏡從下往上瞅鄭允浩,「nice,7分。」

呵,哪有人上來就給人打分的。打就打吧,還非得念出來……搞得鄭允浩被周圍人來回打量看值不值這分。

這把他弄得尷尬的,自尊心迫使著趕緊反擊,「你是哪國人啊,這裡是中國麻煩你說話別趕什麼時髦,聽不懂了都。」

金希澈悠哉地晃著二郎腿,一隻手攻氣十足地搭在金在中背後靠椅上,緩緩開口,「我會五國語言,一是韓語,而是漢語,三是阿拉伯語,四是日語,五是英語。」

「阿拉伯語?」

「1,2,3,4,5,6,7,……」

「日語?」

「亞蠛喋,亞蠛喋!」

「漢語……」

「吃喝嫖賭,嗚呼者也。我成語很不錯的。」

他一邊說金在中還坐一邊連連點頭,懵懵懂懂的一副“不明覺曆”的模樣。一看就是被金希澈忽悠成腦殘粉的節奏。

鄭允浩對這倆狼狽為奸的那是忍著一肚子氣沒處撒,本來還指著金在中跟自個統一戰線,這倒好,倆小受抱成團地欺負他一大攻,在心底狠狠罵一句「shit!」鄭允浩乖乖往他倆邊上一坐。

 

這一路憋屈的,鄭允浩恨不得自個落個枕脖子扭不到金在中那邊。

從他這角度看,倆小受無數次借位kiss著,深情凝視著,打情罵俏著……這就算了,鄭允浩越看他倆越不對勁。

金在中是上身黑T,下身白褲,金希澈是上身白T,下身黑褲……倆T恤上貌似都印著字,可惜倆人都瘦的肚皮上盡是衣服褶子看不清那字。

鄭允浩一路狐疑著,等下車了,金希澈和金在中走一塊了,那肚子上的字可算是看清了……

“攻”。“受”。

這這這是……是前段時間流行的基友T恤!

金希澈這傢伙和自個老婆穿情侶裝就算了,居然還仗著金在中不認識字給他套了個“受”……

遇人不淑啊!交友不慎啊!

鄭允浩為自個媳婦使勁鳴不平,一把就給人拽小角落去,背後講人壞話鄭允浩不自覺放小了聲音,「你跟這傢伙怎麼回事?這都穿的什麼呀……」

「洗車淘寶喜歡逛,買二送一,給了我一件。」金在中倒是坦蕩。

「還有一件呢?」

「寄了。」金在中指指他肚皮上的字,「和我一樣的。」

這是誰這麼悲慘!

「魚糕?」金在中看他盯的“深情”,「喜歡嗎你?送你我可以。」

「你留著吧,挺適合你的。」

「我也這麼覺得……這個“愛”字很好看。」金在中可開心地扯著衣擺打量那“受”字。

他這副模樣在鄭允浩眼裡,活脫脫長了倆大白耳朵,閃爍著無辜的大眼睛抱著個胡蘿蔔啃呢。

而視線移到前頭的金希澈……

那屁股後頭搖搖晃晃的惡魔尾巴可勁得瑟著。

「你跟緊點我,那傢伙不靠譜你少跟他親近。」 鄭允浩眉頭皺成個小山丘。

「不要這麼說洗車,魚糕!」金在中抖抖肩膀避開鄭允浩的爪子,大眼一瞪,「喜歡他我!」

轟!

有什麼東西被炸毀了……

鄭允浩忍著一口血沒吐出來,眼睜睜看著金在中拋下他,屁顛屁顛追前頭的金希澈去了。

爬個山,倆人還你背我我背你的,小學生似的也不知道在興奮個啥。走三步合個照,五步玩自拍,韓國小夥都這自戀嗎……鄭允浩在後頭給倆人拎著包提溜著水,活脫脫一被地主壓榨的勞苦人民。

 

好不容易爬到山頂,暮色四合,藏藍的天空如瀑,大雁歸巢,無盡開闊。

小風一吹,一覽眾山小。

一幫宅男宅女頓時心曠神怡,之前登山吃的那點苦都拋在腦後了。

幾個手腳麻利的領隊直接就搭起帳篷,擺好烤架,篝火一點燃,整個氣氛都熱烈起來。

性子活潑的女孩領頭跳起恰恰,惹得一幫屌絲拍手叫好,自覺地圍成圈開起篝火晚會。

平日裡嘻嘻哈哈不著調的班長唱著:


    

——那時陪伴我的人啊你們如今在何方(2:07)

我曾經愛過的人啊現在是什麼模樣

當初的願望實現了嗎

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嗎

任歲月風乾理想再也找不回真的我

抬頭仰望著滿天星河

那時候陪伴我的那顆

這裡的故事你是否還記得

(啊。。這歌真的好適合自強活動的時候唱哦)

 

他在一片掌聲後下臺,在旁邊坐下時鄭允浩看到他眼裡嚼淚。

二十來歲的年紀,大學抓住著的是青春的尾巴。這一片血氣方剛,一片無畏無懼,總會被時光消磨。當初的最愛,最後徒剩懷念,說是成熟也是悲傷。

隨著《老男孩》起的頭,後頭幾個小夥也嚎起了《那些年》,《北京東路的日子》,《再見青春》……嚎著嚎著竟不約而同地合唱起來,到高音都情緒澎湃的嘶吼,全是歇斯底里的味道。

幾個淚點低的,直接就坦蕩蕩掛麵條淚,哭的一個勁吸鼻涕。

好像都意識到了,最後的這麼點青春,要狠狠地宣洩,狠狠地浪費。這大概是年輕時光最後的灑脫和狂放。

當年誰說,少年不識愁滋味。

 

鄭允浩老早出了隊伍,獨自坐一山坡上看星星。

和同齡人相比,他多少是理智些,也看的長遠。這種類似“哭畢業”的行為他感慨幾下也就想開了。

比起這個,未來還有讓他更要操心的事。

「你今兒看起來心情不咋地啊,鄭同志。」背後突然冒出一聲音,陰陽怪氣的。

而後金希澈手裡夾著個細長的香菸,蹲鄭允浩邊上來。

大男人的,抽菸還抽女士的……鄭允浩盯他一眼就別過頭繼續數星星。

「這菸傷害小,夾手裡又帥,哪天我推薦給你媳婦兒啊。」

本以為鄭允浩會氣炸毛,可他半天冒出個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

「謝謝。」

「嗯?」

「性騷擾那事,謝謝你給在中出頭,雖然也沒什麼用……」

「甭客氣。」金希澈擺擺手,「都是哥們兒。」

「你真是韓國人?怎麼說話一股子東北味。」

「呵。」金希澈歪著嘴角樂呵,「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個成語是這麼用的嗎。」

“?”見鄭允浩一臉的莫名,金希澈嘴角那弧度吊的更高,「我家那口子,東北那嘎嗒的。」

「不過說來也好笑,我一韓國人現在在中國念書,他一中國人倒是跑到韓國發展去了,這導致我倆長年分居,都說異地戀苦,老子還是異國戀。」金希澈說著抽了口菸,鼻子跟煙囪似的冒氣,「苦是苦點,但我倆那小心臟跟揉麵團似的黏一塊,也就沒啥好擔心的。他吃他的梅花餃子我喝我的老陳醋,沒准大過年的我倆還能湊一桌呢。」

「你倒是想的開。」鄭允浩認真聽著,心裡頭也是感慨。

「不然呢,難不成天天期期艾艾,倆大老爺們圍著屁大點事演瓊瑤劇?」金希澈笑笑,「到上了年紀就知道,愛情也不是多大的事。跟人這輩子比起來,滄海一粟而已。他出國發展他的事業,我繼續我的深造,倆各往各的未來走,運氣好點就碰個頭,不也挺好。」

「說的輕鬆,不怕距離遠了,時間長了,最後感情淡了,分了嗎。」

「分手就一句話的事,但能不能分的開又難說了。當初一塊吃的苦又不是白吃的。」

鄭允浩沉默了。末了,釋然地笑笑,「看來你平時沒少給金在中做功課啊。難怪呢,難怪他那麼信任你。」

「被發現了啊。」金希澈特自豪地吐出口煙圈,「說起來我還算是你倆的大媒人呢,你交女朋友那會那小子也動搖的很,大半夜發奇奇怪怪的微博,害的我還專門打電話跟他聊通宵。當時真覺得你這人特渣,要不是那小子認定你我還真打算勸他放棄。」

「這麼說我真要好好謝你。」

「那是。」

 

倆人笑著調侃幾句,金希澈的手機忽然響了。

他掏出來一看那號碼,嘴一撇,按了掛斷。

之後若無其事地繼續和鄭允浩攀談,沒一會金在中也來喊人了,隔的老遠的,手裡舉著一串烤肉,「魚糕!洗車!開飯了過來快點!」

「哎,有家室的人就是被管的緊哦。」金希澈搗鄭允浩一肘子,最後又鄭重其事地拍拍鄭允浩的肩,「一句話,你倆好好過,就沒什麼過不去的。」

沒等鄭允浩回話他就轉背往不遠處的小樹林走。邊走邊回了電話,開口就是一頓炮轟「你他媽才給老子電話,之前死了嗎?」

「啥?剛啊,剛和帥哥搭訕哪有時間搭理你。」

「對了,那衣服收到沒?喜歡嗎?明兒穿了拍照給我啊,等著查收呢!」

………

內人就是內人,這欺壓的,趕上舊社會奴隸主了。

鄭允浩笑笑,往金在中的方向走去。

原本被烏雲遮蓋的月亮慢慢出來了。

 

 

隔天返校。

金希澈大概是昨夜和他家那口子聊到很晚,這大早上還睡後車座那補覺,鄭允浩也逮著這機會如願和金在中坐一塊了。「你和金希澈認識多久了?」

「嗯……一開學朋友就是。」

「他學的什麼專業?」

「對外貿易好像……他明年就回韓國發展。說要找一個老朋友談生意。」

談生意……是去討一筆情債吧。

紅頭髮的金希澈,抽女士香菸的金希澈,拍拍他肩膀裝過來人的金希澈。

灑脫而不狂妄,秋高氣爽的北風似的,三言兩語給人豁然開朗的感覺。

鄭允浩忽然明白金在中當時說的那句,『喜歡他我。』的含義。

「魚糕老問洗車的事怎麼……」金在中嘟囔,「花的大蘿蔔魚糕!」

「啥?大蘿蔔?還花的?!」

「兩條腿踏兩船!」

「………」

「軌出了你!」

「………」

金在中見鄭允浩一臉無辜加茫然,眼一瞪,頭一偏不再搭理他,那腮幫子氣鼓鼓的活脫脫一隻小河豚。

他這副模樣不用琢磨鄭允浩就懂了。

等車進了隧道,整個車廂都黑不隆冬的,鄭允浩趁機抓著金在中下巴就吻了過去。那舌頭糾纏著吸了兩下,鬆開。

等鄭允浩重新坐好,車廂內又是一片陽光普照。前後左右的同學聽歌的聽歌,睡覺的睡覺,沒有察覺任何。

唯一不同的,就是旁邊金在中的臉,從大黑臉變成了大紅臉。

「挺酸的。」鄭允浩咂嘴,「你剛是不是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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