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奇的閒言閒語

【第十五回  越是想冷靜越是無法冷靜】

如果知道一旦招惹上會這麼麻煩，當初就該找藉口推辭或者直接說清楚。鄭允浩頭疼地望著對面坐著的小桃，又只能用微笑來掩飾心裡的萬分無奈。總之，今天是無論如何也得把話說清楚了，否則他也說服不了金在中忘記這件事情。

「小桃，上次‥‥其實我愛人很愛吃醋，那天看到我開車送你，鬧了些誤會。我看我們以後還是少見面，保持聯繫就行了。」

這話說出口，哪裡是還要保持聯繫的意思？

小桃不笨，當然聽出這話是在推辭。

「你有女朋友了？怎麼阿姨告訴我說你一直都是單身呢？那還真是遺憾啊‥‥」

其實小桃滿心歡喜地找到他，為的也是想試試看到底有沒有發展空間。鄭媽告訴她鄭允浩也在這個城市並且一直沒交女朋友的時候，她心裡有那麼些欣喜。學生時期的好感雖然逐漸沉澱下來了，可對這個人的好感總還是在的。比起重新認識新的物件，當然是知根知底又印象不錯的人更加合適。

「嗯，真的很不好意思。」

鄭允浩一直很孝順，如果真有了物件又怎麼會不讓一直著急著兒子婚姻大事的父母知道？小桃這麼一想，就覺得這可能是他的推託之詞。可能鄭允浩對她並沒有高中時期那樣的好感了，可明明還沒真的接觸，怎麼又能認定真的不行？

「你該不會是逗我吧？如果你真有物件，阿姨怎麼還想著撮合咱倆呢？」

小桃一直是個個性爽朗的人，心裡想什麼也會直接說出來。鄭允浩當初喜歡她就是因為她比其他的女孩子更加開朗，更好相處，可這會兒這個優點倒讓他越發難辦了。

「我沒騙你，我真有對象了。只不過這件事情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知道的人越多對我們也沒有好處。我沒告訴過我爸媽，所以他們不知情，還總想著給我介紹物件。」

「我不明白‥‥怎麼就不能讓人知道了？」

看樣子這個小桃是要和他硬撐到底了，不把實話告訴她，還真不能把她給逼退了。

鄭允浩把隨身帶著的錢包拿出來，打開，擺在小桃跟前。小桃瞅了一眼上頭的照片，眉開眼笑：「這人我認識，唱《那霧那煙》的那個。」隨後又抬頭望向鄭允浩，「你認識他？你給我看你們的合照幹什麼？」

鄭允浩長嘆一口氣，知道這事情一時半會兒是說不完了。

送小桃離開的時候他滿心以為小桃已經相信了他的說辭，不會再糾纏著不放了。再怎麼說小桃也不是死纏爛打的人，只要把事情解釋清楚就沒事兒了。只是他沒看出小桃後來隨口答應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的態度有多敷衍，只當人家女孩子受了衝擊沒緩過神來。其實小桃壓根兒就沒相信他那些荒唐的話，什麼在洗手間裡相遇，追了很長時間才追到手，現在已經生活在一起，換成是別人她可能還相信，可對方明明是個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大明星。

所以她就把那些話當笑話聽了，事後也就覺得鄭允浩這人這麼多年之後變得油嘴滑舌滿口謊言又不靠譜，不再列入考慮。

本來這件事情就這麼圓滿收場了，哪知道一直心念著這樁好事的鄭媽會又突然聯繫上小桃。

小桃笑著說「謝謝阿姨的好意我覺得我和允浩好像不太合適」，鄭媽想不明白了，怎麼小時候都能看對眼這會兒才見了幾次面就不成了，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小桃本來就被這件事情搞得很鬱悶，索性就直說了。

「允浩他要是沒這個意思就算了，可以直說，非得告訴我說他現在成了同性戀，還和一個大明星相愛了同居了，這種天方夜譚他也編得出來，把我當三歲小孩兒哄呢！」

電話那頭的鄭媽卻沉默了。

其實早在老兩口來城裡的時候就琢磨著兒子和金大明星之間的關係是有些不對勁。按理來說這普通人怎麼會和明星住在同一個屋簷下，而且那屋子偏僻得很，兒子從小就喜歡和左鄰右舍搭伴熱熱鬧鬧的氣氛，現在卻住得那麼冷清。

鄭媽一直覺得疑惑，卻也沒把他們的關係往那方面去想，畢竟兒子從小根正苗紅的沒偏離過軌道，頂多也就納悶他怎麼和一個大明星關係好得要住一塊兒了。

這頭鄭允浩正頭疼要怎麼哄金在中，金在中也悶悶不樂地在劇組拍戲。

「服軟唄服軟唄服軟唄！」

沈昌珉捏著用來充當道具的玩具兔子的耳朵，用餘光瞟著正發呆等拍攝的金在中。

「我要是原諒了他，豈不是還有下次？」

怎麼著也得讓鄭允浩吃點苦頭，否則這麼輕易就饒了他，沒準兒他下一次就變本加厲了，那時候自己是哭都來不及啊！

「得！你拉不下臉這不還有我嗎？這地方窮鄉僻壤的連個小賣部都沒有，我倒是想念他煲的蘑菇燉小雞了。」

「吃貨！」

只是隨口罵了沈昌珉一句，沈昌珉卻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於是趕緊掏出手機發短信，把拍攝地點告訴那個坐立難安的男人。幸好這幾天就在本市的郊區取景，倒是方便了這倆人兒，愛膩味愛鬧騰都可以隨意發揮。

「等著吧。」

看到鄭允浩回覆的短信，沈昌珉笑著等待好戲上演。

果然，金在中這個嘴硬心軟的傢伙在看到他發完短信收到回覆之後就神神氣氣地邁步投入工作中了。

鄭允浩收到沈昌珉發來的短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不管沈昌珉是當著金在中的面發的還是背著金在中通風報信，這終歸是個不錯的機會。

冷戰已經持續好幾天了，再這樣繼續下去，他還真擔心事情會往不好的方向發展。倒不是擔心其他的，金在中的性格這麼長時間了他也算是瞭解了，知道他喜歡胡思亂想，有的時候難免悲觀。

沈昌珉也是算准了日子，找了個週末的時間，正好他放假。於是趕緊下樓到超市里買了些山藥，選了只土雞，又趕緊奔回樓上二十六樓來拿出砂鍋洗乾淨動手煲湯。等燉足了三個鐘頭，他才拿了保溫桶來把湯給裝進去。

正準備換衣服出門，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是鄭媽打來的。

「媽，怎麼了？」

〔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

他一聽電話那頭鄭媽激動的語氣，心裡一沉，知道肯定壞事了。

等他擠上了火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慶幸這陣子不是什麼春運暑運高峰期，還能輕易地買到票。也就上車那會兒比較擁堵，等找到了位置，火車開了，車廂就漸漸寬鬆了起來。他趕緊伸手掏手機，想著不管金在中接不接電話也該發條短信告訴他一聲。可他怎麼掏也掏不著。等翻完了全身上下的包，才發現手機不見了。

估計是上車的時候擠掉了，或者被誰趁機給摸了去。

金在中的號碼他倒是爛熟於心，可如果隨便借一個手機打過去一看是陌生來電，他身份特殊，壓根兒不會理會這種電話。沈昌珉的號碼他又實在是記不起來。

也只能等到家再說了。

事實上他的手機並沒有被誰摸了去，而是在上車的時候給擠掉了。有人撿到之後交給了乘務員，乘務員也就放在了抽屜裡等人來認領。

天黑之後，劇組拍完收工了，工作人員和演員吃晚晚飯之後又得趕去另一個地方取景拍攝。金在中氣得臉都青了，沈昌珉在一旁播了幾次鄭允浩的電話，一直沒人接。說是要來卻都過了大半天了還沒點兒反應，甚至聯繫不上了，這次金在中要想消氣都難了。

看沈昌珉一直打不通電話，金在中乾脆自己掏出手機打了過去。

好巧不巧，乘務員剛才不在，這會兒正好回到工作間，一聽到抽屜裡有聲響，以為是失主打來了，趕緊接起來。

「喂，你好，請問——」

通話被對方掐斷。

「奇怪‥‥」

乘務員納悶地搖頭，隨後又把手機扔回了抽屜裡。

「怎麼了？」

沈昌珉見金在中突然摳掉手機電池板，覺得渾身發麻。

「死也不原諒他。」

沈昌珉一怔，右眼皮隨之一跳。

媽媽咧！“死”這個字可不是能隨便亂說的呀！

【第十六回  總有一些死不瞑目的念頭】

如果能預知回來之後會有這麼多麻煩事兒，鄭允浩肯定會三思而後行。

決定回來，他就已經做好了完全的心理準備，知道這次出櫃怕是在所難免了。可回到家之後鄭媽壓根兒沒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立馬就讓他給小桃打個電話為之前的玩笑和戲弄道歉。他並不認為那是玩笑和戲弄，也覺得和小桃解釋過了，至於人家信不信那是人家的事，他可是沒說一句謊話。

鄭媽看他的確不願意和小桃再有聯繫，就讓鄭爸請來了鎮上的老同學一起到餐館吃飯。老同學帶了個女孩兒過來，說是他們家的獨生女，今年才剛滿二十。

一看這陣仗就是相親。

顧及父母的面子，他在吃飯時沒有多說什麼，也按照父母的要求和這個連名字都不太清楚的女孩兒交換了電話號碼。反正他的手機已經丟了，回去以後換手機的時候把號碼也一併換了就成。

回到家裡，他便明確表示不會和這個女孩兒有所聯繫。

「我看你在那邊也沒混出個什麼名堂來，這麼多年了也沒升職，還不如回鎮上來找個工作。你看和你一塊兒長大的那個陳飛，你們一個學校出來的，他畢業之後留在這兒還不是照樣過得好好兒的，媳婦也娶了，這會兒再過兩個月就當爹了。你在那邊工資是要高點兒，可開銷也大，存的錢沒準兒還沒人家多。我們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也不盼你有多大出息，老了也想兒子陪在身邊不是？我看就讓你爸去幫你問問陳飛，他們單位最近正在招人。」

老鄭家的事情一貫是鄭媽做主，鄭爸這次只負責跑腿兒。

讓他回來？這顯然不可能。

「媽，我做得好好的，也習慣了在那邊生活——」

「習慣？你在這裡生活了快二十年，在那邊才幾年？你要是回來了，也能很快適應。」

「媽‥‥」

「省得你跟著那些城裡人學一些有的沒的！」

鄭允浩一怔，知道這句話才是這次事情發生的誘因。

「媽，我這次回來就是想和你們談談這件事。」

「不談！有什麼好談的！」

看來父母的確已經從小桃口中知道了這件事，小桃可能只當被耍了對著他們抱怨，可父母見過金在中，知道他和金在中住在一塊兒，稍微一想，就知道自己的兒子不可能拿這種事情出來開玩笑。

鄭媽這樣，可以說是在盡力逃避這一事實。

既然這樣，也就沒有再隱瞞下去否認下去的必要了。他要做的功課還有很多，估計兩天內是回不去了。手機丟了，好在公司有公司的內部郵箱，他找了個網吧登陸自己的郵箱之後就趕緊給朴有天發了一封請假的郵件過去。那麼，這幾天他就可以暫時先待在家裡，把這件事情處理好。

他並不知道金在中那邊已經一團亂，沈昌珉也因為始終聯繫不上他而正在暴走。

前兩天拍攝都還進行得好好兒的，金在中雖然時常不在狀態，卻也不會隨便惹出些亂子。自從那天打了一通電話以來，他就開始胡亂發脾氣，和新人對戲的時候也大呼小叫指責對方態度不夠認真。

這次的導演是個新晉導演，惹不起他這個好不容易請來的天皇巨星，只能一直不停地跟經紀人沈昌珉說好話，看能不能勸勸金在中，讓他好好把工作做完，也給那些新人演員一些面子。沈昌珉無奈望天，他要是能說得通，也不至於任由他發脾氣到導演都受不了的程度。那些新人表面上不會說什麼，可私下裡三三兩兩聚集起來肯定談論了不少。金在中在業內一直很受好評，從沒有過和劇組不合的傳言，可這一次怕是無法倖免了。

他在心裡埋怨鄭允浩，這個關頭竟然玩起了人間蒸發。

「算了，我看今天就到這裡吧，咱們早點收工，明天提前一個小時開始。」

導演已經再三退讓，如果這樣還不成，估計就養不起這尊大佛，打算換主演重新開拍了。

少拍一部戲對金在中可能沒有太大的損失，可如果和劇組不合導致拍戲中斷臨時換角的消息傳出去，他的形象肯定就會大受影響，沈昌珉作為經紀人也要承擔很大一部分的責任。他可不想因為這人談戀愛鬧得不愉快而被大老闆叫去辦公室“交流感情”。

「跟你說過無數次，私下的事情不要代入到工作中來，你看你現在的狀態，別說這部戲，過幾天的見面會和頒獎禮也會被你搞砸。」

和劇組的不愉快只要不傳出去就不算大事，可見面會台下坐著的都是他的粉絲，他因為出演了《保衛戰》在頒獎禮上也有兩三項提名，這兩件事如果出了差錯就是大事了。

思量再三，沈昌珉開車把他帶到了一處地段隱蔽的酒吧。

以前他和金在中因為工作壓力大或者和別人鬧得不愉快的時候就愛來這裡喝酒。這個地方的老闆在開這家店以前是個沒能走紅的演員，和他們認識也有好幾年了，所以他們來這裡喝酒是絕對安全，就算遇到有人跟蹤，也能在老闆的幫助下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

「你愛喝多少都可以，只要明天給我乖乖去拍戲。」

他知道金在中這是憋屈著沒發洩，發洩出來之後可能就好了，起碼在工作時能好好穩定情緒。

「嗯。」

知道給他添了不少的麻煩，金在中點頭應了聲，進了包間就開始喝酒。

沈昌珉沒敢多喝，喝了半瓶啤酒就坐在一旁喝茶。畢竟待會兒還得靠他把金在中送回去，最近又查得嚴，如果被攔下進行酒精測試那事情可就更大條了。於是他就這麼看著金在中一杯接一杯地喝，等到覺得差不多了，才把老闆叫來結帳。

「他這是怎麼了？」

老闆覺得好奇。

「沒事兒。」

金在中談戀愛的事兒，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沈昌珉發現身上現金沒帶夠，於是把和錢包一塊兒掏出來的鑰匙和手機放到桌上，拿著錢包和老闆一塊兒到櫃檯刷卡。

老闆和他許久沒見，站在櫃檯又聊了一會兒。等沈昌珉慢悠悠地回到包間，才意識到剛才犯了一個天大的錯。這會兒包間裡已經沒人了，和金在中一起消失的還有他的車鑰匙。他趕緊跑到店門口，果不其然，原本停著他那輛車的地方已經空空如也了。

副駕駛座上放著的手機一直在響個不停，金在中知道肯定是沈昌珉打來的電話，他也壓根兒不去理會，開著車往某個方向走。

雖然一直有駕照，可他習慣了坐車，對這些路段也就都不怎麼熟悉了。喝了很多酒，意識也不太清晰，只是潛意識裡記得高速路應該在那個方向。上了高速，到了某個出口，然後再轉上另一個高速，再下去走一截路，走著走著應該就能到鄭允浩的老家了‥‥

這會兒已經是深夜了，高速公路入口的工作人員也在打瞌睡，金在中拿到卡之後就徑直開了進去，沒到一會兒就覺得眼前的路開始變成兩條、三條‥‥

跟在他後面的那輛車看前方的車輛一會兒往左一會兒往右實在危險，擔心車裡的司機因為疲勞駕駛會出事兒，於是稍微跟得近點，不停地變換車燈按著喇叭，想盡可能地提醒前面的司機。

正愁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司機就看到前方的車拐了個彎子，撞上了旁邊的護欄，卻因為速度太快被彈了回來，隨後便向電影裡的特技鏡頭似的原地打了兩個圈，然後停下。

他嚇壞了，趕緊下車，讓同車的人幫忙樹立反光的警示標誌，然後衝上前。

看到車頭已經面目全非，他嚇呆了，回過神來後趕緊拉開車門企圖把車裡的人拉出來，卻發現車裡的人正卡在安全氣囊和座位之間走神。

「你你你你你‥‥你沒事吧？」

車裡的人很平靜，轉頭看他一眼：「沒事，就是動不了了。」

這一轉頭，外面的人更是嚇得直接咬到了舌頭，趕緊掏出手機播了兩個電話。

金在中聽到旁邊那人大聲嚷嚷也沒個反應，腦子裡就只有一個念頭：我會不會死？

「媽呀你們快來人啊金在中出車禍了！」

於是沒過一會兒，便有不少的車子開到這裡停了下來。等眼睛被閃光燈閃得花了的時候，金在中才意識到，跟著救護車來的還有不少記者。

他這下反應了過來，趕緊讓人把他從車裡拉出來。剛開始還沒人敢直接動手，可他一臉無所謂地這麼要求，醫務人員過去看了一下，他被夾在安全氣囊和座位之間，好像真的沒受什麼傷，才趕緊把他從車裡拉出來。

沈昌珉不久後也趕了過來，陪同他來的還有另外幾名公司的工作人員，估計是擔心只有他一個人來應付不了這麼多記者，於是那幾個人以要解釋今晚的事情為理由拖開了那些記者，記者們拍到了金在中的畫面後便都過去了，沈昌珉趕緊趁機把金在中攙扶進車裡，開著車子離開現場。

金在中的確沒受什麼傷，連擦傷都很少，但他的確是被嚇壞了，沈昌珉扶著他進屋的時候都還能感覺到他的四肢都在顫抖，走路都走不穩。

離開之前又給鄭允浩打了個電話，仍然是無人接聽。

鄭允浩此時也並不好過，被父親掄了幾棍子，整個後背都疼得難受，又不敢吭聲，只能坐在一邊耐心地和父母解釋。可惜父母始終無法理解他和金在中之間的那些情感牽扯，堅持要他回老家，說是只要回來了就還當他是兒子。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鄭爸不想說話，索性就打開電視一邊吃一邊看。這會兒正好是午間新聞，幾條快訊過後，開始播放最新插播。

當金在中雙眼無神地在幾個人的攙扶下走出面目全非的車子時，不僅是鄭允浩，連鄭爸鄭媽的心都跟著牽緊了。

新聞把這件事情渲染得很嚴重，說是金在中醉酒駕車出了車禍，雖然沒有造成人員傷亡卻也帶來了極大的不良影響。記者還無法知道他在車禍中有沒有受傷，只是從他出現在鏡頭裡的模樣看來認定他肯定受了不小的刺激。公司也沒給出任何說法，說是一切等事故鑒定和金在中精神穩定之後再召開記者會。

鄭允浩進屋隨便收拾了一下就要出門，鄭媽叫了他一聲，他稍微停頓了一下，說了句「對不起」，隨後便出了家門。

鄭爸和鄭媽對視了一會兒，誰都沒能說出一句話，鄭爸拿著遙控器換了幾個頻道後，發現另一個頻道也在播放這條新聞，因為是跟蹤報導所以將事故的始末拍攝得更加詳細。他頓了頓，將遙控器放到一邊，正兒八經地看了起來。鄭媽在原地站了不到一分鐘，也跟著在沙發上坐下，認真地看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