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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這世道真的是很不公平,人都說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有些點子“正”到家的兄弟才逃寢一兩次就被無情的繩之以法弄得榜上有名,可偏偏“鄭”某人在外夜夜笙歌逍遙快活,卻愣是一點不良記錄都沒有。

苦就苦了絞盡腦汁為鄭某人的夜不歸寢找各種“正當理由”的朴少爺,每晚客客氣氣的送走了查勤的各位“居委會大爺們”,我們的朴少爺都會在舒舒服服的泡腳之後,四仰八叉的倒在自己的床上不厭其煩的上上下下“慰問”一遍鄭家的各位祖宗,順便抱怨一下自己死去的爺爺,怎麼就瞎了眼,和鄭允浩的爺爺弄得跟穿一條褲子長大似的一般瓷實。

 

 

「啊切~!」

「感冒啦?」金在中捧著一本《糕點大全》靠在自家床頭,看著光著上半身從浴室裡走出來的鄭允浩,抱怨道,「你當這是三伏天啊,也不知道穿上睡衣,暴露狂。」

鄭允浩反手擦了擦鼻子,三步併兩步一骨碌掀了金在中身上的被子就鑽了進去,又一個翻身把金在中壓在身下,捏著他的鼻子奸笑道,「費那個勁幹嘛,反正還得脫,嘿嘿。」邊說著,手也不老實,上上下下的到處點火。

推了幾下見推不動身上的這隻熊,金在中也只好作罷,想移動一下把手裡的書放床頭上,手腕卻被牢牢抓住,「你起開,我先把書‥‥唔‥‥」

這下更是一點都動不了了,身上被人壓著、手腕被人抓著、嘴裡還含著一塊不老實的大舌頭,沒一會金在中就成了案板上的魚肉,任君採擷了。

親著親著倆人就滾到了一起,那本全彩頁的食譜被礙事的丟棄在角落裡,對鄭允浩來說現在書上任何一款色澤誘人的糕點都比不及身下的人兒可口。滾著滾著倆人就都成了光溜溜的小排骨,你啃啃我我啃啃你,好不容易找了個能說出話來的間隙,金在中搬起專心致志埋在自己脖子上“種草莓”的腦袋,說道,「我警告你,今晚只許做一次,我明天得去醫院去看我老媽。」

「咱媽怎麼了?」

對著鄭允浩的耳朵金在中狠狠的就是一口,咬的鄭允浩直叫喚「哎呦!哎呦!你謀殺親夫啊!」

「什麼咱媽?那是我媽!」

鄭允浩壓在金在中的身上一邊揉著自己的耳朵一邊的厚顏無齒的說,「媳婦的媽,比親媽還親呢。」

金在中張嘴還想反駁什麼,可那隻無賴再也沒給他喘息的機會,這一折騰不知道要折騰到什麼時候‥‥

 

 

 

金在中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身邊的位置早已空空如也,翻了個身摸到床頭的鬧鐘一看,恨得牙直癢,大半個上午都過去了,昨晚明明警告了那頭淫魔,還是‥‥

拖著酸痛的腰勉強的起了床,給老媽親自熬粥的時間是沒有了,只能草草的洗漱完到粥店裡給買點她喜歡的口味。臨近期末,雖說課業不是特別繁重,但要複習的卻也不少,再加上打工和順帶著照顧那隻“熊”,一天除了睡覺以外的那點時間幾乎全被佔用了。

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金在中不得不承認自己對老媽的照顧確實不如從前。昨天團團打電話來說,老媽最近厭食的情緒特別的嚴重,高興了哄著能吃幾口,不高興了一天一口飯都咽不下。好不容易挨到了週末,學校的糕點店不是很忙,才有時間做點好吃的帶過去,全被某人給搞砸了,陰沉著臉碎碎念了一路,一抬眼醫院的電梯門已經開了。

隔著塑膠盒子試了試粥的溫度,還好還是溫的,說來也奇怪,家裡的保溫杯明明記得就放在原來的位置,今早卻說什麼都找不到了。只好叫粥店的服務生把粥多包了幾層,生怕外面的溫度把粥弄涼了。

 

剛出了電梯的門就看見團團從一個病房裡走出來,手裡還拿著血壓計。

團團看了看金在中手裡的袋子,笑嘻嘻的奔過來,「喲,你咋知道我最愛喝他家的粥?這孩子越來越懂事了哈。」

小心翼翼的避開那隻伸過來的小爪子,金在中把粥抱在懷裡,「一邊去!不是給你的!給你乾媽的,就想著你自己,真不孝順。」

「去你的,說你自己呢吧,也不知道是誰不孝順。自己不來看,居然雇了個人來看我乾媽,你還好意思說我?!」

金在中被團團的話弄懵了,「什麼雇來個人?你這孩子怎麼大白天的說夢話呢你,昨晚值班了啊?」

「裝什麼蒜啊,剛才來了個“大個”帥哥,現在正在老太太屋裡餵飯呢,老太太被他迷住了,吃的可來勁了,都不要我了‥‥」演著演著,還拿白大褂的袖子往眼睛上摸一摸,做林黛玉狀。

見金在中還是不信,團團一把拉過他就往病房走,隔著門口四四方方的長條玻璃窗,金在中看著自己的老媽靠著枕頭舒舒服服的坐在床上,笑嘻嘻的看著自己對面正端著飯碗少年。少年手裡的碗剛好空了,就起身從地上拿起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藍色保溫杯,又倒出一碗熱氣騰騰的粥來,笑著對老太太說了些什麼。老太太笑的更開心了,乖巧的張開嘴,一口就把勺子裡面的粥都吃了進去。

病房門關著,他聽不見鄭允浩在說些什麼,只能看見他的嘴邊含著笑,一張一合間流淌出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動聽的聲音。

身邊的團團一直盯著金在中,看著他由震驚到冷靜再到愈加明亮的眼睛、微微顫抖的嘴唇,好像下一刻就會流出淚來,直到最後嘴邊慢慢的堆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這淡淡的表情裡團團仿佛看到了一絲屬於金在中的小幸福‥‥

這是他從未見過的金在中,印象裡的金在中總是笑著的,被打工的老闆騙去了血汗錢,他自嘲的笑笑;母親病情惡化時,自我勉勵的笑笑;打工賺了分紅給自己買好吃的的時候,得意的笑笑‥‥不管日子多難熬,他總是笑笑,雖然漂亮,但卻勉強,畢竟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要鼓起多大的勇氣,才扯得出那樣的笑容。

然而這一刻的金在中,仿佛卸掉了身上所有的包袱,只是作為一個少年,一個自己,淺淺的溫婉的笑了。團團不知道,是否是屋子裡那個硬朗的笑容溫暖的少年給了金在中變成“他自己”的權利,她只是憑著一個少女特有的直覺,悄悄地離開了‥‥

 

 

滿滿一保溫杯的粥都吃完了,鄭允浩起身開始收拾碗筷,再回過身來的時候意外的看見不知何時出現在床邊的金在中,「你怎麼來了?」

金在中放下手裡的東西,拉了個椅子坐下,拉過老太太的手,「我怎麼不能來?這可是我媽。」

鄭允浩看著金在中彆扭的小樣,又看看坐在床鋪上吃飽喝足看著自己乖兒子的老太太,隔著病床緩緩地把身子探過去,用剛好只有他們倆個才能聽得見的聲音 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居然還能有力氣來‥‥」

眼前鄭允浩笑的輕浮又得意,氣的金在中抬起手就要給他一拳,意外的是老太太好像知道自己的兒子要使用“家庭暴力”一般,死死地拉著他的手,還沖著他一個勁的搖頭。老太太這突發的舉動,把金在中和鄭允浩都看傻了。

兩人僵持著愣了半天,忍無可忍的金在中突然爆發出了一聲怒吼「鄭允浩!你說,你剛剛到底給我老媽吃了什麼!」

 

倆人陪老太太玩了一會,護士過來又餵了一些藥,老太太才在倆人的誘哄下沉沉的睡了。金在中留下鄭允浩在病房裡,自已一個人拿著碗筷到水池邊洗刷,洗到一半,見團團和其他的幾個護士也拿著空飯盒過來了,團團擰開緊挨著在中的水龍頭隨口問道,「剛才房間裡那帥哥是誰啊?越看越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你同學啊?」

「嗯,我校友。」

「叫什麼啊?」

「鄭允浩。」

「哦‥‥啊?!他就是鄭允浩?!」團團突然一個大高音,惹得身邊所有的人都看了過來。

「你幹嘛那麼驚訝?」

「你怎麼不早說?!」

「早說怎麼了?」

「我對那個“擦蹦棍”好奇許久了,今個總算見到活物了!啊‥‥我想起來了!上次站在你家樓下做“望眼欲穿”狀的那個帥哥就是他吧!」

「你記性還真好‥‥= =」

「原來他就是那“擦蹦棍”啊‥‥」

「‥‥‥」

「他有女朋友嗎?」

「‥‥」」呃‥‥男朋友算不算?

金在中看著一邊已經完全進入花癡狀態想入非非的團團,心裡頭默默嘀咕,以前沒見過他的時候,總說是抱怨他,說我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現在不過見了一面完全推翻以前論調,被迷得神魂顛倒,我怎麼沒看出來他有多帥?不就是個子比我高點,巴掌大的小臉,腿是長了點,胸肌大了點,腹肌完美了一點‥‥

「喂!想什麼呢?水都溢出去了。」

回過神來的金在中趕緊關掉了水龍頭,三兩下的功夫就洗刷完畢,留下一句「我有事,先走了。」慌慌張張的跑掉了,留下團團一個人摸著下巴,盯著他匆匆忙忙的背影,「‥‥大白天的紅什麼臉啊,有問題‥‥」

 

回到病房,倆人一齊把金在中帶來的那點粥喝了,一看錶已經接近兩點,和團團簡短的道了別,就離開了醫院。一人份的那點粥對兩個小夥子來說就是九牛一毛,根本填補飽肚子,倆人正商量著再去哪吃點東西的時候,金在中衣兜裡的電話響了起來,竟然是糕點店的老闆娘。

鄭允浩見金在中「嗯嗯啊啊」的回答了幾句,電話就掛斷了,「今天不是放假嗎?怎麼還打電話找你啊?」

「店裡今天進貨,剛剛老闆娘不小心把腰扭了,我這就得過去,你自己先去吃點東西再回家吧。」

胖胖老闆娘是個寬容實在又很和氣的人,前陣子因為退學的事辭了職,依依不捨的她送了金在中不少好吃的。她喜歡這漂亮又肯吃苦的孩子喜歡得緊,當彆彆扭扭的金在中再次站在她面前問她是否還能回店裡工作的時候,老闆娘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還怕他會再跑了似的,趕緊加了薪水,弄得金在中一直很是過意不去。

這些事,鄭允浩都是知道的,但還是不願意金在中在難得的假期裡再去幹活,「走吧,我和你一起去。」語罷,不容分說的拉了金在中就往學校走。

 

畢竟是學校裡的糕點房,進貨的數量也是有限的,無非就是幾袋麵粉,幾桶油什麼的。兩個小夥子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幾趟腿的功夫就處理完了。老闆娘邊揉著腰邊坐在一邊看著這兩個俊朗的少年,心裡很是寬慰,還是有懂事的好孩子的,一高興就把剛烤好的蛋糕拿了出來,

「在中,允浩啊,別忙活了,過來歇歇吧,剩下那點碎活我自己來就行了。」

忙活了半天倆人確實是餓了,也就沒客氣,搬了椅子開始享用,老闆娘看他倆吃的挺來勁,便沒再打攪,扶著腰笑嘻嘻的去處理剩餘的那點碎活了。

金在中拿著小叉子往自己嘴裡送了一口奶油,店裡的東西一向新鮮可口,這會兒正餓著肚子,感覺吃什麼都香,鮮奶油入口即化,美得金在中閉著眼睛緊著鼻子,一派享受的感歎,「真好吃~~!」

鄭允浩咬著嘴裡的叉子抬起頭,金在中的臉頰、鼻尖和髮梢上都有剛剛搬麵粉時候蹭上的白麵粉,在寒冷的冬天裡運動完的小臉蛋此刻粉撲撲的,加上那自然流露出來的表情,看的鄭允浩的心裡直癢癢,這麼好的一個寶貝,怎麼就讓自己給貪著了?

隔著蛋糕伸過手,用食指輕輕地把金在中嘴角的奶油抹掉,一點沒浪費的直接把塞進自己嘴巴裡,還美滋滋的看著面前的小人兒。

給了某個突然發情的人一記白眼,金在中埋下頭繼續享用。

鄭允浩卻不再動,單手拄著下巴,專心致志的盯著面前的人,還是覺得不過癮,又剜了一塊奶油直接塗到金在中的嘴上,探過身子單手扶住金在中的後腦勺,連奶油帶嘴唇直接全部含在嘴裡。

他的動作太快,快到金在中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已經全身而退坐回到原位,好整以暇的等著看金在中的反應。金在中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唇,直起身子驚恐的四下張望,確定沒有人看到剛剛鄭允浩的舉動,才鬆了口氣似的癱軟下來,瞪著眼睛壓低了聲音呵斥道,「大白天的你發什麼情!這又不是在家,被人看到怎麼辦?!你瘋啦?!」

沒有嬉皮笑臉的回應,也沒有不滿的吵嘴,金在中看著一反常態陷入沉默的鄭允浩,有點不知所措。鄭允浩不說話,就這樣一錯不錯的盯著金在中的眼睛看,屋子突然安靜下來,安靜到金在中覺得仿佛空氣裡的塵埃慢慢飄動時發出的聲響,他都聽得到。

「喂,你怎麼了?」

「‥‥‥」

「生氣啦?」

「我不害怕被別人看見。」

「什麼?」

「‥‥沒什麼。」

我不怕被別人看見,我喜歡你,不傷天不害理,我喜歡的光明正大、坦坦蕩蕩,憑什麼見不得光?我非但不害怕被人看見,我還想讓全世界都知道我有多幸運、有多幸福,可以遇見你。

「在中。」

「嗯。」

「晚上,我想把有天他們叫來一起吃個飯。」

「好啊!這麼一算,我們幾個好久沒聚在一起了,晚上回去,買幾個好菜。」金在中的眼裡亮晶晶的,全是對晚上的期待,「我受傷那一陣子,還真多虧了他們三個,得好好露一手才行‥‥」

 

 

 

華燈初上,上下班的人流早已消散,喧囂刺耳的車笛聲被從一扇扇窗子中傳出的陣陣飯香驅趕的不見了蹤影,整個城市從緊張的狀態下放鬆下來,開始變得懶散。

金在中摘掉身上的圍裙,端出最後一盤炒菜的時候,飯桌旁除了鄭允浩以外的那三個人都已傻了眼。

「這,這都是在中哥你做的啊?!」金俊秀拿筷子指著這一桌子的佳餚,簡直難以置信。

金在中接過鄭允浩遞來的椅子便挨著他坐了下來,得意的答道,「如假包換!」

「怪不得某個人死活都不肯回寢室,原來是這樣啊‥‥」一旁的朴有天,撇著嘴,眼睛橫著某個正在殷殷切切往自己飯碗裡夾菜的人。

「多吃點,多吃點哈,在中的手藝,在中的手藝‥‥」

「嗯?朴有天,你上次不是說允浩哥最近走讀嗎?」金俊秀一邊往嘴裡塞菜一邊不解的發問。

「是啊。」

「不是回家啊‥‥」

「我有說過他是回家嗎?」

「那上兩個星期,他都住在這兒?」

「嗯啊。」

他又不甘心的扭過頭問身邊的沈昌珉,「這事兒,你也知道?」

沈昌珉專心致志的大口吃著菜,不耐煩的從喉嚨裡“嗚隆”出來一個聲音,算是回答他了。

金俊秀看了看手裡的碗筷,擰著眉毛沉思了一會,突然“咣當”一聲把手裡的碗筷全放了下來,把滿桌子的人都嚇了一跳。

朴有天看他在那鼓著自己紅撲撲的桃子臉,趕忙問,「怎麼啦?」

金俊秀理都不理朴有天,越過他直接質問鄭允浩, 「太不像話了,允浩哥!」

「我、我怎麼了?」

「為什麼只有我不知道?!」

「‥‥‥」

見鄭允浩不答話,他突的站起來,隔著鄭朴二人,一把抓住一臉茫然的金在中的手,「在中哥!作為你們合伙隱瞞我的補償,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金在中盯著情緒激動地金秀秀,有些二丈摸不著頭腦,緊張的答道,「什、什麼事?」

「讓我也住在你這吧!」

「噗!!!」一直在旁默不作聲的沈昌珉,把滿滿的一大口飯,一滴不剩的全噴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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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實在看不懂“擦蹦棍”是什麼意思,於是找了谷哥幫忙,原來是“車奉君”韓語發音= =|||,因為這裡的允浩也是踢足球的‥‥

擦蹦棍xi~~~~原諒偶沒認出你來TT TT,因為這部偶米油看哪~~~(踹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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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eggy1028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