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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拾參】

說起來,金在中也算失敗,都說到這個點上了,鄭允浩都還是正正經經的帶著他回了婚宴。

婚宴一直鬧騰到後半夜,水榭宮前前後後都是個妖,一個個喝的酩酊大醉的。狼王成親是喜事,他們也是高興。可金在中不樂意了,像個小尾巴似得跟著鄭允浩。他走到哪,他便憋著嘴跟到哪。鄭允浩回身把他的手牽過來,沉聲:「睏了先去睡吧。」

「不成,我得和你一起睡。」說著,又扯了扯鄭允浩的袖子小聲,「呐,鄭允浩,你趕緊把他們都送走成不?」

「你急什麼?」鄭允浩又沉聲。

金在中聳聳肩:「誰急了!」

剛還說自己緊張,這會兒說開了倒是大膽的很。也不知是缺心眼還是真的……唉,鄭允浩望了一眼喝醉了的眾妖,拍了拍手心,幾個花精便過來了。鄭允浩安排了她們將賓客送回去,又望見蓮生肩膀上扛著也醉了的月華。金在中見了,嘆氣一句:「月華這慫樣……」

蓮生黑著臉帶著月華走了,金在中朝他揮了揮手。

「好好的婚宴,現在打發乾淨了,滿意了?」鄭允浩淡淡道,眉宇卻微微舒展,拉著他的手握緊了放到眼前細細的撫著,「想著你喜歡熱鬧,結果今日你倒不願意了。」

身前的金在中一頭白髮,穿著一襲紅色的長衫,著實好看。如此一來,他這蹙眉的樣子也變得更加有味道了,只見他抿了抿嘴角,紅著耳後說:「熱鬧是挺好的……可是,也熱鬧的太久了。你忙這忙那的,都不顧著我了。」

鄭允浩將他扯進懷裡,周遭都是殘杯剩羹,酒香淡淡,反問一句,「你說說,我怎麼不顧你了?」他的聲音沉沉的,落在金在中耳邊,只要鄭允浩輕輕一笑便好像能聞到他身上那淡淡的梅花釀的氣息,一聞便醉了,再聞便沉淪。

金在中臉頰貼著鄭允浩的下巴,好一會兒才輕聲回道:「你別說了,耳朵癢。」

於是鄭允浩索性吻上了他的耳垂,溫熱的唇輕輕觸碰著,隨後便是舔咬著笑出聲來。金在中滿臉通紅,一雙眸子瞪得老大。鄭允浩揉了揉他的腦袋,問他:「就你這樣,還睡我?」

「我覺得你和以前不大一樣了。」金在中一雙手按住發燙的臉,瞅了他一眼。

「怎麼不一樣?」

「你是不是喝醉了鄭允浩?」

「我怎麼就喝醉了?」鄭允浩還是問他。

金在中老老實實的說:「你以前……不會這樣。」

鄭允浩聽了,點點頭:「我只對你這樣。」末了,又補充一句,「往後都這樣。」說完,攔腰抱起了金在中。

月色尚好,花瓣落下,落在酒杯之中,沁香入人心,微癢。金在中說,你幹嘛抱著我。鄭允浩說你不喜歡我就放你下來。金在中閉嘴了,一雙手牢牢的抱著他的脖子說你還是抱著我吧。想了想,補充一句:「我喜歡你抱著我。」

可想了想,又說:「你抱著我這樣走幾圈吧。」

鄭允浩皺了皺眉。

「呐,鄭允浩,不走幾圈飛幾圈也成啊。」

鄭允浩開口:「你話真多……」可剛說完,又愣了愣,「罷了,我喜歡聽你說就是了。」於是金在中笑的很開心的樣子,鄭允浩也溫潤的勾起嘴角。

 

都說成親大喜,所以處處要佈置紅色的。這不,連床單和被褥都是繡著鴛鴦的細緻,下頭墊著紅棗花生桂圓。鄭允浩把金在中放到這床榻上,床單厚實,也不覺得下邊的東西喀人。鄭允浩蹲下身幫金在中拖鞋,金在中抿著唇看著他。

鄭允浩蹲著身,看上去溫柔極了,金在中脫了鞋就在床上盤腿坐好。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讓鄭允浩也上來,也不是頭一次睡一起,可今晚就是不知道怎麼的有些害羞。金在中抬眼,瞅到了桌上那對明晃晃的紅燭,又看了一眼一身紅杉的鄭允浩,臉一下子紅透了。可鄭允浩倒好,不急不慢的自己也脫了鞋,坐到他身邊。

金在中往他那邊蹭了一些,動作不小,床單的桂圓哢噠一聲響的清脆。

鄭允浩就說:「這一床榻的紅棗桂圓花生,你也不能給我生個兒子。」

金在中點頭,挖出幾個放到紅棗嘴裡:「那你吃不?」

「不吃。」

「甜著呢。」

鄭允浩轉頭看他,只見金在中又挖了幾個出來吃。鄭允浩怔怔,問他:「我們就這樣坐著?」

「那你又不吃。」

「………」

金在中抓了一手把的桂圓,認認真真的開始剝開,然後遞到鄭允浩嘴邊:「來。」鄭允浩不吃,他就自己吃了。又剝一顆遞過去,鄭允浩張嘴,結果金在中還是丟進了自己嘴裡。剝乾淨,吃乾淨,吐個核。

結果最後被狼妖一把壓倒,金在中嘴裡還嚼著剛吐了核的桂圓,手裡抓著幾個。可手腕卻被鄭允浩按著動彈不得。金在中嘿嘿的笑,鄭允浩就一嘴巴親上去。把他嘴裡的甜汁水搶的一乾二淨,也不是第一次這樣接吻,可金在中還是會覺得不習慣。沒一會就被鄭允浩親的悶聲哼哼,舌頭被輕輕咬住,又慢慢的吸吮,簡直就要被鄭允浩細嚼慢嚥的吃了。

然後,金在中微微喘氣,一雙眸子滿是氤氳。鄭允浩見了,宛若初見一抹秋水之色,怔怔片刻便又咬住了他的唇。金在中就乖乖的閉上眼睛,小心翼翼的去回應。鄭允浩挺滿意,便一伸手扯掉了他的腰帶。

一雙手摸過他的腰身,撫上金在中的裡衣。金在中見了,一張臉通紅,但卻也伸手解開了鄭允浩的衣衫,趁著喘氣的間隙說:「你讓我喘口氣……」

「呐……」鄭允浩忽的在他脖頸上重重的親了一口,惹的金在中渾身一個寒顫,「在中。」可被鄭允浩這樣一喊,金在中又渾身軟下來,糯糯的應聲。鄭允浩便一手撫開了他的衣衫,舌頭在那紅蕾上打了一個圈兒,「在中,你躺好。」

「躺好做什麼。」金在中不明白。

「躺好了我好親你。」鄭允浩捏了捏他的乳尖,隨後一口咬在嘴裡,用力的吸了幾口。金在中哎呀哎呀的喊出聲,身子都開始顫慄了。畢竟這一世是初嘗人事,金在中哆哆嗦嗦的抓住鄭允浩的胳膊,乳尖硬了。

這下可好了,金在中又羞又惱。可是吧,鄭允浩這才一鬆口,他又覺得空落落的。只見著狼王容顏俊美,墨髪傾下,這真真是一張讓人沉陷的容顏。金在中咽了咽口水,伸手去摸他的眉頭:「你皺眉幹嘛?」

「在中。」

「……幹嘛。」

鄭允浩低頭,額頭貼著他的肩膀:「你是在中。」

「那不然我還能是誰?」

鄭允浩噗嗤一聲笑出來,金在中都以為他傻了。結果鄭允浩抱著他翻了一個身躺倒,嘆了口氣說:「你是金在中,我便安心了。」你不是韓在俊,不是任何人,只是金在中。等了那麼久,你是金在中。

是了,不然還能是誰。

這人傻傻的尋來,固執的跟著。於是自己也動了心,幾番波折,終於結了這親。今日他就在他眼前,那般真。

 

「鄭允浩,我現在可安心了。」

「嗯?」鄭允浩溫聲。

「因為我知道,你比誰都喜歡我。」金在中的眸子亮亮的,帶著些許氤氳,「自小父皇母后疼我,現在有你喜歡我。這樣的話,就算是這輩子過去了,就算之後你喜歡上別人了,我也覺得安心。」

鄭允浩抱緊他:「你說什麼胡話呢?」

「也不是胡話,若我死了,你可是又要哭了?」金在中問他。

鄭允浩搖頭:「我不會哭。」

「……嗯。」

「我同你一起死。」

「……鄭允浩。」

他皺著眉,一副溫沉的樣子,在金在中耳邊又說:「你死了,我隨你一起。」金在中眼眶一熱,揉了揉眼睛,伸手抱住了鄭允浩的脖子,眼淚不知怎麼的就下來了。大喜的日子,不該哭的,他知道的。可是一想到他就這樣拖累了一個千年的妖,金在中這心就難受的很,也甜蜜的很。鄭允浩嘆氣:「成親是喜事,不該哭。你若還哭,我便罰你……」

金在中吸了吸鼻子:「你要罰我什麼?」

鄭允浩不由分說的吻住他,一手撫上他的背脊,五指骨節分明,溫如初春。鄭允浩咬了咬他的唇,眯起眼睛,又鬆口舔了舔自己的唇:「罰你與我一夜春宵。」

「你睡我?」金在中搖搖頭,「不是我睡你?」

「對,我睡你。」說完,鄭允浩褪去了自己的長衫,又伸手撤掉了金在中的裡褲。這下,金在中立刻縮起身子,不願意了。鄭允浩壓倒他身上,按住他的手說,「你天天粘著我睡,也沒見你這麼羞啊?」

「那我又沒脫褲子!」

「今天不一樣,你得脫。」鄭允浩咬了咬他的鎖骨,金在中說你是狼啊又舔又咬的,鄭允浩點頭又是一口。金在中蹭著他的身子,唇早就被吻微腫,他委屈的瞪著鄭允浩,眸子水汪汪的誘人,惹的鄭允浩下身一緊,裡頭隔著裡褲就抬了頭。

再看金在中的,委委屈屈的才抬頭一些,鄭允浩索性伸手握住了。

緊接著屋裡就一聲吼:「鄭允浩你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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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榭宮不遠處,蓮生正好想把月華丟水裡了讓他清醒清醒,可還沒下手,金在中這吼聲就把在蓮生背上的月華給驚醒了。哆哆嗦嗦的一個寒顫,蹭了蹭蓮生的脖頸迷糊著剛想說什麼,就被蓮生丟地上了。月華趕緊起來,跟著蓮生走回屋去。

沒走幾步,蓮生回身:「跟著我做什麼?」

「我送你到屋前。」月華揉了揉眼睛,又打了個哈欠。蓮生也沒說什麼了,兩人就這麼走著,過了一會兒,月華突然說,「蓮生,我比你高了。」

蓮生沒回答。

月華又說:「在中睡了十個年頭那個子一點都不長,我倒是長了不少。」如今的月華,穿著青色的長衫,比往前的少年模樣好看了不止一點。個頭也高了,自然也便褪去了稚氣。蓮生沒看他一眼,可即便不看,他也知道,月華已經是成年的妖了。

夜風微涼,吹到臉上也甚是舒服。月華嘮嘮叨叨的說,蓮生安安靜靜的聽。可還未說完,就已經到了屋前,月華便趕緊結了尾:「那我明日一早再來找你。」

蓮生依舊不理他,剛要進屋,月華又拉住他。白髮隨風幾縷飄散,不知什麼時候髮帶似是掉了,月華的眸子是深深的青色,蓮生垂下眼簾,卻聽他這般一句:「我喜歡你,只是因為你是你。所以你好看,我喜歡你。不然我還真想不到其它的,你能不能別生氣了?」

說這番話的時候,月華皺著眉頭,一副青澀的樣子。蓮生比他沉穩許多,自然不會將這些情緒露在外頭,往前覺得月華這樣是傻,是不懂事。如今卻莫名的覺得心中鬆了一口氣,他走上前,解開自己的髮帶,手指繞著月華那幾縷白髮慢慢的紮起。

「我知道。」他這樣說。

蓮生說過,沒有人是想被忘記的。他跟著鄭允浩,鄭允浩卻始終未能想起他。為妖數百年,他一直覺得很寂寞。卻在那一日,鄭允浩帶回這隻小狼崽。這隻瑟瑟發抖的小狼崽在月光下瑟瑟發抖,蓮生那時便沉默片刻問鄭允浩他的名字取了嗎?若是沒取,叫月華可好?鄭允浩默許了。

是緣便是緣,從一個名字,一個眼神,一次相遇,便都是。月華從小便鬧騰,但卻一直在他身邊。而往後,他也希望如此。

月華不明白了:「那你還生氣?」

長髮落下的蓮生特別的溫柔,這是只有月華才得見的。他見蓮生替他綁髮,便又得寸進尺,拿掉了蓮生臉上的紗布:「別戴了,成不?」本以為蓮生會生氣,卻見他點點頭。月華這才笑了,抱著他說,「我跟你說啊,我們狼族,認定了一個伴侶的話,這一世都不會背棄的。」

蓮生怔怔,忽而也勾起嘴角,下巴墊著月華的肩膀:「我知道的。」

「哎好,那咱倆晚上一起睡不?」月華的狼尾巴一搖。

「……滾。」

 

而另一邊,金在中捂著臉,耳朵都紅的可以滴出血來了。只見鄭允浩抓著他的兩條腿,舔著金在中那抬頭抬的可精神的地方。手握著上下一搓,金在中就崩潰了。整個人癱軟在床上,身色微紅。鄭允浩伸手摸著他的腰側,舌頭溫熱又濕潤,金在中雖然害羞卻覺得舒服的很。

很快的就在鄭允浩的手裡釋放了,初嘗人事的他覺得渾身都在發顫卻一點也不難受。帶著哭音說:「忍不住……就……」可下一秒,金在中算是徹底明白鄭允浩的獸性到底是什麼了。他伸出舌頭舔了舔手上的東西,而後另一隻手拉過金在中的手按在自己的那處上,問他:「你不摸摸?」

「………」

「你不是要睡我?」

「………」

「怎麼不說話了?」

「……鄭,鄭允浩……」金在中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

鄭允浩笑了笑,也不捉弄金在中的,傾身壓住他,那處硬邦邦的貼著金在中的小腹:「在中,你知不知道,我想抱你想了很久了?」金在中頓了頓,然後搖頭。鄭允浩就把沾著金在中那些東西的手指探到了他的後頭,摸了摸之後輕輕伸進去一隻手指頭。金在中一雙手抓著鄭允浩的肩膀,鄭允浩就吻他,咬他的耳垂。

末了,又含住了他的乳尖,使得金在中整個人都酥酥麻麻的。後邊也隨之進了兩根手指,金在中睜開眼睛,扭了扭腰:「我難受。」

「等會也許會更難受。」

「……有多難受啊?」

「會疼。」

「你怎麼知道會疼。」

怎麼知道的?那年韓在俊就躺在床上兩天,他來回伺候能不知道嗎?可這會兒鄭允浩卻突然不知如何作答,漸漸地就有些退縮了。他捨不得金在中疼,可金在中卻看出來了,咬牙說:「我也不是不知道要幹嘛,父皇早教過我了,雖然……雖然教的是和女孩子那什麼……」他說著,臉又紅了,「但是今天我們成親了,這事兒早做晚做都一樣。」

「在中?」

「那個人被你睡,我也要被你睡!」說完,動了動腰,閉緊眼睛,「你來,我不怕疼!」

可鄭允浩心疼的很,老半天也沒動靜。結果金在中以為他還念著那人,差點就又要哭了。鄭允浩這才聽了金在中的話,隨後拿出床邊上的那盒膏藥,沉聲溫和著說:「你忍一忍,頭一次會很疼。」他的手指挖出膏藥抹在金在中後頭,差不多了手指便又進去,金在中嗚咽一聲,看來不好受。他咬著唇,一副生死關頭的樣子。

鄭允浩卻忽然不想停下來了,撤出手指就讓自己慢慢的進去了。金在中這才開口喊了疼,疼的哭出聲來了。眼角濕濕的,金在中抽泣的異常緩慢。

而鄭允浩卻認真的開始動起來,直到金在中慢慢的適應,發出沙啞又好聽的聲音。到了這時,鄭允浩才猛地撞了他一下,讓金在中渾身都顫抖起來。

「金在中,我現在心裡只有你,你要記得。」

「唔……」金在中手背揉著眼睛。

鄭允浩就又問:「你記得還是不記得?」

金在中應聲,可回答已經是斷斷續續的了:「記得……我記……得……嗯……」於此,鄭允浩才滿意。他低下頭親了親金在中額頭的薄汗,金在中伸手環住了他的脖子,「你在……用力些……」

「做什麼?」鄭允浩故意問。

金在中咬牙,然後終於說:「我想要你。」

哎,這事兒總算是讓他覺得舒服了些。鄭允浩也放心起來,舔咬著金在中的耳朵一會,身下也快了許多。使得金在中嗯嗯啊啊的說不出話來,鄭允浩便說:「再叫好聽些,好聽了,我多寵你些。」

金在中本是該羞的,可如今倒是什麼都羞不出來了。

只得與他一夜這般春宵,直到晨曦微露,鄭允浩才抱起他去沐浴。

 

往前在外頭隨時候命的花精這一日一大早就妥妥的備好了沐浴用的熱水,只是之後見到金在中時,她總會忍不住捂著嘴巴笑。使得金在中好一陣子都不敢正視花精的笑容,所以不久後鄭允浩換了個沒聽過他們房事的人侍候,也命了她們晚上不許在屋外候著。

而現在,金在中躺在床上,身子已經洗的乾乾淨淨的了。只是那些吻痕算是比較壯觀,一轉身,哎喲腰疼,一扭,哎喲屁股也疼。一睜開眼睛,鄭允浩好好的躺他身邊,一手被他枕著。

哎喲,還挺幸福的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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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拾肆】

「我這衣服穿得整齊不?我這頭髮亂沒亂?還有我這鞋……」

「都挺好。」

金在中搖搖頭:「第一次見你娘,我還是緊張。」

「你也會緊張?」鄭允浩反問他。

金在中哼聲:「又不是你見我母后,你當然不緊張了!」可話音剛落,金在中自己也愣了,沉默片刻他往前跨了一步,「……走吧。」

「你想你母后了?」

「嗯……」

「我知道她在哪,去見嗎?」鄭允浩問他。

但是金在中只是猶豫片刻,搖了搖頭:「我怕她生我的氣。」

「生氣?」

「父皇走的時候,我沒能送他一程。往前不聽話,害的自己在她心裡頭死了十年,我怕她見著我就哭。」金在中的右腳尖攆著一片樹葉,抿著唇,一雙手抓著自己的袖子。

鄭允浩輕聲笑道:「那我們等她消氣了再去,可好?」

這原本便是哄他的話,可金在中也聽的進耳,他點頭,也露出笑來。鄭允浩握住他的手,隨後又鬆開,理了理他的衣衫,又撫了撫他的髮。今日穿的很整齊,所以金在中什麼都不必擔憂。不會有人討厭他,自然也不會有人再比自己更喜歡他。

「鄭允浩你不要總是這樣對我好。」

「我怎麼對你好了?」

「你就是對我好。」

鄭允浩應聲:「那又怎麼了?」

「覺得你像是在寵小孩。」金在中眨了眨眼睛說。

結果這人親了他一下,笑著沉聲一句:「寵壞了才好。」

 

彼時正是花開正濃時,就放佛此刻你的舉止投足都是帶著盈盈的香。金在中穿著的白色錦緞靴子上刺繡著幾朵桃花,與袖間的正好一模一樣。今日他的白髮也被整齊的豎起,一張臉越發的秀氣,眉目之間宛若一春秀色。

鄭允浩把一顆梅子放到金在中的茶杯裡,春茶香,冬梅酸。金在中才喝一口就溫潤的抿起嘴角,他四處看了看,問鄭允浩:「這裡景色真好。」

「母親素來喜靜雅,所以特意留了這處山地居住。」鄭允浩笑道,「你若喜歡,以後常來便是。」

「如果你娘喜歡我,我當然常來!」金在中嘿嘿的笑,又問,「可是這都日上三竿了,怎麼還不見她?」

鄭允浩皺眉。

今日到訪,是提前與湮暮打過招呼的。可他和金在中在此處待了好久了,還未見她來。於是他起身,對金在中說道:「你在這等著,我去看看。」說著,便大步走去了湮暮寢殿那。

而桃花叢叢,鄭子軒早便備好了糕點親自端著送過來。也只是在鄭允浩離開沒多久,桃花紛紛落下,芬芳片刻。鄭子軒站在花瓣落成的雨中微微彎腰將梅子糕放到金在中眼前的石桌上,而後回身對湮暮說:「姥姥,小春易迷糊,軒兒就先退下了。」

軒兒?金在中記得,鄭允浩說過自己有個哥哥,死了卻留有一子,養在他母親這裡。

於此,金在中起身看過去。只見年紀並不大的女子妝容精緻,獨自緩步走到他身前。金在中愣愣,卻又立刻反應過來,輕聲喊道:「娘?」

湮暮聽了,也不覺得惱怒,只是驚訝的露齒笑道:「你倒也不怕生。」她坐下,端起一杯熱茶,「坐吧。」

「鄭允浩去找您了,所以我……」

「我是有意支開他。」

「………」

金在中有想過鄭允浩的母親也許會不喜歡他,也許會刁難他,但卻從未想過這第一次見面會是在鄭允浩被支開的尷尬之下。還是這般直接告訴了他,是故意的。金在中咽了咽口水,想了一肚子的話,卻到最後在湮暮溫和的目光下什麼也說不出來。

若是說討厭他,這目光卻不像。

但只是金在中不知道,湮暮活了那麼久,不同於人類那般喜於顏色,她抿了一口茶,突然緩緩說到這樣一句:「今日你當敬我一杯茶,但我覺得今日不適合所以且先自個兒喝了。」

「………」

「怎麼不說話?」

「……鄭允浩說我話多,老說錯話。」

「他不在,你可說。」湮暮挑眉,「還是,你要聽我說一說?」

 

湮暮如此,自是不甘的。她養育鄭允浩到成年,看他初踏人間,歷經情劫,受傷損心失了仙緣。而這些,都是眼前這個人害的。若沒有他,此刻鄭允浩應是娶一位妖后,又或是修道成仙去。只是那一次前世糾葛,耽擱了他三百餘年。

好,她不怨,若無糾葛,也難成道行。只是為何這人三百年後又來?

她是說過,讓鄭允浩再去尋一次,傷心決意自是好的。可為何,他這般糾纏,至死不放。但若說她怨恨金在中,倒是不曾。這人雖傷鄭允浩,卻用了命來尋他,真心實意的待他好,世上沒有一人可再比他更喜歡鄭允浩。

這世間,有一人眷戀終歸是好的。

但這人,是鄭允浩用此生換的,再無來世。

 

就如花開花敗,下一次枝頭的花雖開的好,也不是最初的。

 

當鄭允浩揪著鄭子軒的耳朵破了這陣之時,金在中正坐在石椅上,一雙眸子怔怔。湮暮的手指正點在他的眉心,她在給他看什麼,鄭允浩是知道的。於是他上前,斷了湮暮的幻境,滿地的桃花都化為了灰燼。

湮暮說:「你頭一次這般生氣。」

「他來只是為了與你好好喝一杯茶。」

「這杯茶用了我兒子的永世,我若要喝下口,他總要知道點什麼。」

鄭允浩將從幻境裡出來閉緊雙目的金在中抱起:「母親,你不該這樣想他的。他不是韓在俊,他是金在中。」

湮暮勾了勾嘴角:「說到底,不過是一個人。」

「不一樣。對我來說,不一樣。金在中只是金在中罷了。」他這般說,「你告訴他這些,不過便是為了讓他自責,讓他再次捨了我。然後你便可以用你的道行換我的道行,讓我成了千年的妖,亦或是修道的仙。可金在中不是韓在俊,他沒了我活不了,我也是。」

一旁的鄭子軒聽的愣愣,又偷瞄了一眼鄭允浩懷裡的金在中。只是湮暮沒再說話了,於是鄭允浩又再次對她說:「母親,我活了那麼久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而今卻知道,我是在等這一百年。」

為了等這與金在中的一百年相守,我蹉跎了一個人間的前世。

「而今等到了,是我幸。」

他抱著金在中走出幾步,花瓣又落下,再走幾步。湮暮起身喚他:「浩兒。」

「………」

「下次再來,我喝他敬的茶。」

「好,我們會常來。」

「但有一事。」湮暮走上前,隔著一個金在中抱住了鄭允浩,「百年將至的時候,我不來,你也別來。我怕見著你去,我會難受。」

「好。」

而後湮暮坐下,也沒見著鄭允浩走遠。鄭子軒上前喊她,她也不理。只是眼淚忽而掉在茶杯裡,泛起細微的漣漪。這是鄭子軒此生第一次見她哭,也是最後一次。

 

回了水榭宮,金在中醒了。鄭允浩正坐在床榻邊,手裡繞著他的一縷白髮。金在中眨了眨眼睛,犯睏。鄭允浩讓他再睡一會兒,又讓花精準備些吃食過來。金在中搖頭,坐起身來,沒說話。

鄭允浩便用手撫了撫他的額頭,可金在中卻伸手,兩指一彈,彈在鄭允浩的眉心。

「疼。」鄭允浩說。

「你也知道疼啊?」

「知道的。」

金在中眼眶紅了。

鄭允浩就抱著他,拍著他的背說:「不許哭,我們也就一百年的時間,你若是哭了去多浪費啊。」

「你傻啊。」

「嗯,我傻。」

「你笨。」

「對,我笨。」

金在中眼淚鼻涕蹭他一衣裳,難受的很。哭個不停,鄭允浩就不說話,一邊幫他擦眼淚一邊抱緊他又鬆手,鬆手了又抱緊他。金在中說:「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鄭允浩問:「告訴你又能怎麼樣?」

「我不知道,但我終歸得知道的。或者,我對你再好一點,更好一些。」

「你現在對我說了這些,便足夠好了。」

金在中就吻住了鄭允浩。鄭允浩說都是眼淚鼻涕你別吻我啊,蹭我一嘴巴真愁。金在中可不管,認認真真的又親,鄭允浩這才笑了。他告訴金在中,就是怕他哭才不敢說,金在中就揉了揉眼睛說不哭了。

百年時間,他得笑著比誰都好看,得給鄭允浩看啊。

「不哭了。」

「嗯,下次我陪你去看你母后。」

「我……我不去了。」金在中握住鄭允浩的手,垂下眼簾道,「她若是見著自己兒子不老一百年還不嚇壞了,再說了,母后有母后的人世,我如今不該打擾。她伴著古佛青燈,是她的劫數,而我的,已經在此。」

鄭允浩抿唇笑起來,又吻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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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又是在將至百年的某一日裡。

金在中坐在老籐椅上,他依然年輕俊美,只是眸子裡皆是過往的緩緩蹉跎。鄭允浩拿著一碗蓮子羹一勺一勺的餵給他吃,就好像他曾經說的那般,等你吃不動了我便將好吃的磨碎了餵給你吃。可如今,金在中咬得動吃的動,只是鄭允浩願意餵他。

枝頭的花開了,一片落在鄭允浩的髮上。

金在中伸手去拿,笑意滿滿。

輕聲說到:「鄭允浩,我喜歡你。」

於是鄭允浩握著他溫溫呵呵的笑起來,寵了一世般的語氣:「我知道。」

 

遠山煙塵青黛眉,又時小雪裘衣輕。

三月春寒臘梅曳,落墨今夕似咽凝。

 

朝朝暮語,遙遙不知。

 

落花水長流,秉燭夢裡人長留。

若說相思為展愁,不朽。

此生何必兩生契。

 

 

================正文完=================

 

 

 

【番外】

皇帝駕崩,新皇登基。

皇后也變成了太后,只是她並非新皇的生母,所以早早的便求個清靜搬出了皇宮入住了淨恩寺。每日吃齋念佛,一身素衣。因身份尊貴所以住處優雅清靜也少有喧雜聲,似是這塵世都被隔斷了一般。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院裡的槐花也落了一年又一年,開時不覺,落時才覺得冷清。春景一到,它自是迫不及待的開,可花期也短。昔日的皇后,也便是今日被封縉安太后的她,曾有一子,是先皇最寵愛的九皇子。

可惜事事不休,皇子去了已有十多年之久了。

而她在此處也已有很多年。

 

此時正是槐花尚好的時節,院落裡的石桌上放著的是新做的槐花糕,甜蜜的很。她穿著一身白衫,眼角是細微的紋路,這歲月啊,落下了腳便不走了。今日早晨梳洗時,她才發現自己已經有了幾縷白髮。丫鬟不敢說,她也未再提起。

手裡的香包繡了一針又一針,裡頭塞著先前念好的平安福。可做好了也只是那般放著,不曾給誰。丫鬟從不會問,她也很少說話,只是在那人來時,她會帶著笑意與他說上幾句,喝一盞茶,吃一塊糕點。

那人叫鄭允浩。

今日他來,是已經隔了一年之久了。

縉安太后看到他遠遠走來便放下了手裡的刺繡,親手倒了一杯茶。花香四溢的春,鄭允浩每一步都踏著落花走來。到她面前,微微欠身:「太后,許久不見。」

「槐花開了哀家便知道你要來。」

「淨恩寺的槐花是個好時節,不來便可惜了。」

縉安記得很清楚,她初次見到鄭允浩的時候,便是開滿槐花的時節。他似是走錯了路,走到了她的庭院外,對著一樹的花出神。許是安靜太久,縉安並未惱怒,只是溫聲問他來做什麼。鄭允浩卻答:「隨處走走,槐花開的這般好,便駐足看看。」

於此,縉安邀他喝了一盞茶。

不為別的,只因縉安突然想到了自己已過世的兒子。若是還活著,也該是如鄭允浩這般成熟穩重了吧?畢竟十年過,他也該有這般好的年紀。

可就是這樣一盞茶,每次槐花開滿枝時,他便來一次。陪她坐著喝茶賞花,鄭允浩的話不多,每每都是她說了,他才說。這一點,倒與她的兒子截然不同。可是吧,鄭允浩坐在她身邊卻總讓她覺得安心,放佛是自己的兒子未死一般。

這樣的心安,很久未曾有了。

 

而也正是這般的日子,鄭允浩捏著花糕吃了一塊,甜的皺起了眉目卻聽縉安第一次提到了金在中。她說:「很甜吧?知道你不愛吃甜的卻還是多撒了一把糖,哀家的兒子喜甜的喜的不得了……」

鄭允浩沒說話,目光落到她手裡的香包上:「這是平安福的香包?」

「哀家想給他多繡一些,他呀,就是皮的很,什麼都不聽話卻有時候又乖巧的很。」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鬢角的髮越發的灰沉沉的,夾著幾縷白絲,「……哀家有沒有和你說過,哀家有個兒子。不過卻去了很久了。」

「沒有。」鄭允浩端起茶喝了一口。

縉安這才愣愣,兀自笑起來:「哀家年紀大了。」

「太后若是想說,在下也願聽。」

「……他若還活著,也該是你這般的年紀。」縉安卻搖搖頭,未再說起一句。

 

這一年槐花開滿了枝頭,從未有過的好。縉安年紀其實不算年輕了,只是平日裡養尊處優這一輩子,所以看上去別同齡年的人小上許多。三十產子,四十八時喪子,如今六十三才有了白髮。其實在金在中去時那年,她心裡的自己便有了半頭白髮,皇帝去時,她徹底白了頭。可惜這容顏作弄人,如今才幾縷青絲成雪。

這思念啊,也從心裡如藤蔓一般作弄自己緩緩往外蔓延。

鄭允浩放下茶杯:「我明日再來。」

「也好,明日我再親自做這槐花糕,仔細的做。」她放下香包,站起身卻一個踉蹌不穩。鄭允浩扶住她,她搖頭,說,「你去吧,明日再來見我。」聲音很輕。

鄭允浩點頭:「我去了。」

縉安手裡的香包才繡了一半,繡的卻是梅花。她是記得的,兒子喜歡梅花,日日的畫。待鄭允浩走了之後,丫鬟才來,愁著縉安的樣子滿是關心的問道是不是不舒服。縉安想,人到了年紀如何還有不舒服,只是老了沒力氣動罷了。

第二日,縉安在鏡前梳洗,發現自己白了大半的髮。

「太后……要讓御醫來看看嗎?」丫鬟小聲問。

「今日還有貴客來,槐花糕要用的東西備好了嗎?」

「都備好了。」

「………」她想起身,卻站不起來,「罷了,你去弄吧。」她拿著手裡的香包,閉了閉眼睛繼續刺繡。

 

等到鄭允浩來時,糕點半涼,茶還熱著。

「今日有些遲啊。」縉安緩緩道。

「家裡的小祖宗鬧騰,非要我吃了早點出門。」鄭允浩笑了笑。

「何時成的親,怎麼也不聽你提起。」

鄭允浩搖頭:「我惜他,所以提的少,寵的多。」

縉安笑了:「你倒是會誇自己,哀家就是沒個女兒,不然早就搶了你來當駙馬。」

鄭允浩心想,還是不告訴你了,你兒子就是那個小祖宗。於是,為了憋住話,他咽了塊糕點:「今個兒的不甜,想來不是太后做的,就不拿給我家小祖宗嚐了。」

兩人有說有笑的,可說著說著,縉安眼眶忽而熱了。

「允浩,你看這槐花,又快要落了。」

「………」

「你說哀家還能活幾個年頭,還是幾天呢?」

鄭允浩看了一眼縉安的髮,沒說話。

縉安微微笑道:「哀家的髮一夜之間就成了這樣,原先總不顯老,可這幾天,老的倒挺快。看著鏡裡的自己,竟是快認不出來了。原來老了是這般不好看,若是哀家的在兒看到了,不知會不會嫌棄哀家。」

「不會的。」鄭允浩這倒是答的挺快。

「也是,那是哀家的兒子啊……」她將快完成的香包放到桌案上,沒打算再刺繡一筆,「你曉不曉得為什麼哀家這只繡了梅花。」

「我不知道。」

「因為哀家快死了。」

「………」

「哀家繡了那麼多的平安香包,一個都未到在兒手上。這個,哀家要帶去那邊給他。」

鄭允浩看了一眼,半天沒說話,只是過了很久才沉聲一句:「那您繡快點。」

縉安點點頭。

末了,鄭允浩走時,她對鄭允浩說:「哀家不知道你為什麼來陪了哀家那麼多年,但是哀家很高興你能來。」

鄭允浩點頭:「我也很高興能陪您。」他欠身,忽而又沒走了。跪下給縉安磕了個頭,像是有很多話要說,但最終一字未出口。他的眼眶微熱卻沒有絲毫的表情,縉安見了伸手撫在鄭允浩的頭上,如同對著自己的孩子一般。

而鄭允浩卻這般開口:「謝謝您。」

謝謝您把金在中帶來這世間。

縉安不懂他的意思,可也沒多問,笑著說:「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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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縉安最後一次見鄭允浩,第三日清晨,她滿頭白髮躺在床榻上,衣衫整齊。手裡捏著那個香包,刺繡的完好。緊緊的握著,丫鬟如何都掰不開她的手。太后仙逝是大事,只是淨恩寺與皇宮遠,通知得一日。

外頭幾個丫鬟和一寺院的尼姑哭的大事,卻不知是真的傷心還是假的,但終歸是要有個人在哭的。

鄭允浩在她床榻前駐足,恰好此時一人都未在屋裡。他伸手,碰到她攥緊香包的手,沉聲道:「我幫您帶給他。」也不知是碰巧還是如何,縉安的手指頓時鬆了,香包被鄭允浩拿在了手裡,帶著槐花香卻繡著金在中喜歡的梅花。

「他沒有來世,但這一世,我惜他,您放心。」

話罷,丫鬟走進屋裡頭。

床榻前無一人。

丫鬟抹了抹眼淚:「奇怪,剛還聽見有人說話的……」

另一個倒是因此說道:「你都不知道,每年春天太后都讓我們備兩杯茶,做許多槐花糕,說有貴客。可是我從未見過這貴客呢……每次來糕點和茶水都只少一點點,像是一個人吃的,哪是兩個人。」

「太好畢竟也是這年紀了……唉人去為大,不說了。」

丫鬟上前燒紙,卻詫異道:「哎?那香包呢?」

 

===============番外完=================

 

《兩生契》全文完結了~~~~好看嗎?

明明這文看了好幾遍,可會哭的地方依然會哭,一邊校文一邊拿著衛生紙擦眼淚(好啦~我哭點低)

這文我覺得最特別的地方是整篇都是以一種淡淡的情緒在進行著

作者不是以那種大怒、大悲、大喜的方式在說故事

而是以一種看似淡淡的悲、淡淡的喜、淡淡的愁在敘述

但那些文字讀進心裡慢慢在心裡發酵感受而後感動

人物間的對話簡單直白,但就是那樣的簡單直白更顯人物的生動

這文我最喜歡的配角就是月華了,他真的好可愛好喜感

其實這文裡的人物沒有一個是不討人喜歡的

蓮生、長眉、桃佬、皇帝、皇后、甚至是市集小人物

都是那麼的可愛、那麼的真(當然鄭青嵐和邑琰除外啦)

當然最最最喜歡的就是我們允在了

這文中的在中真的太太太可愛了

允浩在這文的個性也跟其它的豆花文很不一樣

因為他會哭鼻子XDDDDD

我覺得這樣的王才更真性情

 

更這文時我不知道是那個筋不對

配上一幅圖之後就想著配第二幅

本來只是更到其中某一章有了靈感想配圖

結果一發不可收拾每篇都想要配圖

還一定要找到符合文中感覺的圖

結果找圖的時間比校文的時間還要長= =|||

 

下一篇文我還沒想好,先休息幾天哦~

最後附上一張我在找圖的時候看到的一張圖,媽啊~~~我被電到了!!

好想要在中哥擺一樣的POSE拍一張XDD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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