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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5 或許,我說的是或許我不會再愛你。

 

鄭允浩想去找金在中的,但是沒想到金在中自己送上門來了。

其實鄭允浩覺得自己的胃沒什麼大毛病,可是醫生不讓他出院,說是得好好養幾天才能讓他出院,鄭允浩一想,也成啊,反正他沒地方去了住醫院也不錯,也可以趁著生病不去公司偷會懶,可是實在是悶得慌,整天坐在床上吃了睡睡了吃,電視機按來按去實在沒勁得很,讓朴有天帶幾個人過來打牌,朴有天都不讓,說是讓他好 好歇著,鄭允浩簡直憋屈壞了。

除了每天調戲一下小護士,鄭允浩找不到什麼樂子了,就想著要不要找金在中敘敘舊情之類的,拉著漂亮小護士的手剛想問這裡有沒有一個叫金在中的醫生的時候,金在中就推門進來了,鄭允浩還拉著小護士的手就愣在那了,果然是好看,好看得晃眼睛。

每次見到金在中都是不一樣的感覺,除了吸菸頹廢男和酒吧花心男,加上圍裙賢慧男,金在中居然還是個白大褂正經醫生男。

 

這會兒白大褂正經醫生男先生雙手插在口袋裡倚在門口說:「敏熙,我說你怎麼還不去給7號病房病人術前準備,原來你在這裡偷懶。」

那個叫做敏熙的小護士臉皮薄,馬上就把手從鄭允浩手裡抽出來,紅著臉繞過金在中出去了。

鄭允浩馬上躺倒在枕頭上作虛弱狀,滿心以為金在中至少有點醫生的同情心關心一下他的,哪知道金在中看都沒看他一眼,掩上門打算出去了。

鄭允浩怒了,乾淨俐落地坐起來,扯著嗓子吼:「喂!」

這一嗓子吼的都能在這小小的單人病房裡聽到回音,嗡嗡響,金在中不知道他有這麼大的火氣,於是站定了,轉過身朝他走過去,「是哪裡不舒服嗎?」他站在床邊,雙手還是插在兜裡,「我可不是腸胃這方面的醫生。」

鄭允浩才不管他是不是腸胃科的醫生,他這幾天悶在病房都快淡出鳥來了,煩躁的緊,頭腦一空白乾脆把金在中的脖子用胳膊給壓住,在臉伏下來的那一秒準確無誤地把那柔軟的嘴唇給含住了,想著金在中剛剛是不是吃了糖,嘴唇居然有點甜,鄭允浩就把舌頭給探進那微張的嘴裡在他口腔裡肆虐。

金在中不回應也不反抗,鄭允浩就貼著他濕潤的嘴唇呼著熱氣說:「我發現你總一副吃醋的樣子,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這話也沒準數,鄭允浩就是說著玩,說完 了還粘著在中親,接吻的感覺很美妙,金在中沒閉眼,鄭允浩也沒閉眼,近距離看著那雙清澈的眸子,還有烏黑的睫毛。

 

親完了,金在中擦擦嘴自起身子來,「你心情還是不好嗎?」其實看看鄭允浩一臉憤青樣也就知道了,沒有給鄭允浩再說話的機會,他居然摸了摸鄭允浩的腦袋,眼神完全是看不聽話的大型犬類一樣,還想說些什麼,正巧剛剛那個小護士回來了,推開門喊著:「金醫生,您是不是得準備一下手術了?」

金在中應了一聲便出去了,鄭允浩怔怔地摸了摸腦袋,莫名其妙有種被當成寵物的感覺,金在中還是走了,說實話鄭允浩佔了點便宜應該偷著樂去了,可是他還是覺得不滿意,躺下來發了會呆,又不自覺摸了摸腦袋剛剛金在中摸過的地方,唰地又坐起來。

那金在中什麼意思啊!

 

 

晚上吃飯鄭允浩還在抱怨為什麼朴有天帶的飯越來越難吃的時候,金在中又來了,這會兒鄭允浩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他是來給他送飯的,朴有天對美男目瞪口呆,鄭允浩就把朴有天帶來的吃的撒開到一邊去了,金在中好像是剛下班,沒穿白大褂了,簡簡單單裹著件黑色羽絨服,蓬蓬軟軟的,他拿著保溫盒就過來了。

鄭允浩看朴有天還目瞪口呆就不高興了,「我說,朴有天你該走了吧。」

這話說得那叫一個見色忘友,那叫一個不厚道,朴有天氣的一根食指指著鄭允浩顫抖,就差沒把那飯碗給扣鄭允浩腦門上洩憤了,完了也懶得跟鄭允浩計較,挪動屁股站起來給金在中讓了個座,金在中沖他笑了笑,朴有天被那笑容差點晃了眼,心裡怨念著這麼好的貨色怎麼就給鄭允浩糟蹋了,開了門就要出去了,當電燈泡的事他可不幹。

 

想起那天是自己讓他給做飯的,沒想到金在中沒忘,鄭允浩真想把那個穿著羽絨服蓬蓬軟軟的人給摟過來再咂一口,使勁親也行,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開心,樂得瞅著金在中笑。

「住了幾天院把人給住傻了?」金在中說出來的話帶著刺。

鄭允浩還是樂,「你怎麼知道我住了好幾天了。」

筷子拿出來遞到鄭允浩手裡,金在中也給自己拿了一雙,「我能不知道嗎,小護士們都在討論說2號單人病房來了個帥哥,都湊著腦袋來看。」等到把飯菜都從保溫盒里弄出來後,金在中頗有點好奇的樣子,「那天你不就失個戀嘛,怎麼折騰到醫院裡來了。」

鄭允浩一提心裡就有氣,又吧啦吧啦沖他抱怨開來了。

聽完了鄭允浩的抱怨,在中咬著筷子盯著他無情地說了三個字,「你活該。」

「那怎麼能說我活該呢!」鄭允浩沒得到安慰感到委屈了,瞧上的女人跟別人跑了,被自己老爺子打了,住的地方也沒有了,這麼倒楣的事他可不想再遭遇第二次, 還想吧啦吧啦為自己爭辯的,金在中用一塊肉堵住他的嘴,再聽他說下去飯菜都該涼了,他可不想吃冷飯菜也把腸胃給搞壞了。

 

飯菜很好吃,比朴有天帶來的不知道強多少倍,朴有天家的保姆阿姨該換了,鄭允浩得出這麼個結論,金在中自己也沒吃,所以就坐在鄭允浩旁邊一起吃飯,鄭允浩吃幾口就抬頭看看他,吃相很好,絕不是自己這樣吃幾口還掉幾粒米飯在桌子上的,鄭允浩吃飯喜歡一口塞,塞得腮幫子滿滿的,掉飯粒這毛病從小就有,而且改不 了。

金在中就不一樣,細嚼慢嚥的,粉色的嘴唇看起來比任何一道菜都要美味。

動著腮幫子吃飯,鄭允浩覺得心裡被什麼燒得有點熱,比起男人鄭允浩對女人有興趣多了,可是現在他就像個色老頭一樣打著金在中的主意,不知道上次在金在中鎖骨上留下的吻痕還在不在,肯定已經不在了吧,說實話還很想再多印幾個上去,想的有點心癢癢。

 

被含義太過火熱的眼神注視了很久的金美男渾然不覺,或者說是壓根裝作沒發現,一邊吃自己的飯,一邊讓鄭允浩把掉在桌子上的飯粒給撿起來吃掉,嚴肅地像個老爺爺說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鄭允浩噗地笑出來又噴了幾粒飯。

金在中很是嫌棄地要離鄭允浩遠一點,鄭允浩的手卻已經曖昧地伸到了金在中大腿上磨蹭了一下,暗示十分明顯,眼睛盯著在中不動了,「鄭允浩。」金在中也把臉抬了起來,他本來看鄭允浩一個人住院挺可憐的,只想陪他好好吃個飯算是個情面了,哪知道鄭允浩腦子裡還在打壞主意。

「怎麼?」鄭允浩沖他擠眉弄眼,拋著自以為很勾人的媚眼。

金在中舉著手裡的筷子,一臉嚴肅,「你再這樣看著我,我就用筷子把你眼睛插爆。」鄭允浩以為他開玩笑,手還不肯從他腿上放下來,金在中就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看著鄭允浩,「我以為我說過我不想跟你糾纏的。」

鄭允浩嗓子好像啞了,突然沒法說話。

保溫盒收好,金在中說:「我走了。」

說不難堪那是不可能的,鄭允浩不出聲了半天,金在中走到門口了,他卻突然勃然大怒起來,一個枕頭就丟了過去,「金在中!你以為老子想糾纏啊,長得難看脾氣還那麼奇怪!想上你是給你面子了你還裝什麼裝!不都是跟我一樣的人嗎!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裝給誰看啊!」

鄭允浩脾氣很壞,高幹子弟,從小是被慣著長大的,一丁點委屈受不得,在金在中這裡卻吃了癟不發脾氣才怪,枕頭砸過去卻沒砸到金在中,掉在地上,金在中已經掩上門出去了, 門咯噠輕輕響了一下,房間又恢復了安靜,只有鄭允浩喘著粗氣的聲音。

這個火發得實在有點不應該,不規矩的是他,發火的也是他,鄭允浩洩氣地塌下了肩膀,怎麼搞得,怎麼老是被同一個人惹得大發脾氣,這不應該啊,鄭允浩又往關著門那看了一眼,他知道金在中不會再來看他了。

 

 

等朴有天再來的時候把這事跟朴有天一說,鄭允浩言語裡還是有些憤懣不平,說金在中那人脾氣多麼怪,金在中那人多麼不識抬舉,朴有天就古怪地看著他。「彎了。」

「什麼彎了?」鄭允浩不明白。

朴有天還是古怪地看著他。「你該不會是喜歡上那個叫金在中的吧。」

鄭允浩一拳就砸在朴有天眼眶上,「胡說什麼呢。」在鄭允浩的認知裡面,喜歡一個人是一件很認真的事情,跟他花心不一樣,鄭允浩是花叢中一笑而過片葉不沾身,算算他喜歡過的人真是少之又少,拿真心對待過的更是屈指可數,在談戀愛這方面完全是不擅長的,不過這不能讓朴有天知道,任誰知道都會嘲笑他的吧,鄭允浩這麼認為。

朴有天捂著烏青的眼眶嗷嗷叫,「鄭允浩不帶你這樣的,你為了那男人排擠我多少回了。」說完便怨婦狀地倒在一邊死活不肯起來。

可是鄭允浩抱著被子琢磨,心裡不知道在打算些什麼。

 

 

 

 

 

Part6. 你不愛回頭看,我很想回頭看。

 

又過了幾天,鄭允浩總算是可以出院了,從病房走出來一路還在東張西望,朴有天問他在看什麼呢,鄭允浩也不答話,伸長腦袋這個房間那個房間看,鄭允浩脖子都酸了只是瞅到那個幫他看病的禿頭醫生沖他笑的一臉猥瑣說下次來啊,鄭允浩就差沒噴過去,他可不想再住一次院。

出了醫院鄭允浩坐上車自言自語了一句:「他是哪個科的醫生啊?」

朴有天沒聽清,好心地問他說什麼了,鄭允浩就沒好氣地粗著嗓子凶,「好好開你的車,你不想活我還想活。」朴有天沒轍,翻了個不雅的白眼,得得得,他得罪不起這大少爺。

 

就這樣,鄭允浩死皮賴臉地住到了朴有天家裡,朴有天也是一個人住的單身漢子,平時在一家外貿公司上班,是個總經理,算是個黃金單身漢,黃金單身漢住的公寓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鄭允浩環視了房間一周,算是勉勉強強住下了,對此朴有天感到非常不滿意,好心好意讓鄭允浩來住了,還那麼勉強,他更委屈好不好,都不能帶人回來了,更嚴重的,還要提防鄭允浩這個衣冠禽獸。

「你住可以,但是不能打我主意啊。」朴有天雙手交叉護胸。

鄭允浩吃著保姆阿姨送上來的葡萄,一個葡萄皮就吐過去,「我還不至於看上你,要看上早把你給吃了,你還能清白到現在啊。」

他們倆就喜歡開這樣的玩笑,鄭允浩認識朴有天算是高中時期的事情了,掐指一算都十來年了,其中的孽緣就不細細說明了,兩個都是禽獸級人物,雖然禽獸和禽獸也能摩擦出火花,但是鄭允浩還不至於打朴有天的主意,他還不瞭解朴有天嘛,人渣一個,他還是比較喜歡別的,同理,朴有天也是這麼看鄭允浩的。

可是朴有天愛演戲,裝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萬一你獸性大發了呢,我要好好提防才行。」

鄭允浩懶得跟他扯了,「你再說我吐你唾沫。」

 

 

經過上次的事情,鄭允浩明顯老實很多了,朴有天晚上在家裡悶不住想出去晃蕩,問他去不去,鄭允浩只是捧著他的筆記本處理公司事務說是不去了,其實鄭允浩說是壞,但也並不是壞到了極點,有些事情該做不該做他倒是也知道的,除了叛逆倒也算個孝順孩子,這次把老爺子惹生氣了,這段時間該老實點了,免得又讓老爺子抓到什麼氣壞了身子,至於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朴有天搭著門框差點要抹一把辛酸淚,「孩子終於懂事了啊。」說完被鄭允浩一隻拖鞋砸了出去。

 

話說這朴有天啊,被鄭允浩拋棄了,獨自一人去了Black,點了一杯白蘭地在吧台那坐著裝憂鬱裝深沉,調酒師還問他一句為什麼鄭允浩沒來,兩人都是這裡的熟客了,要來基本都是一起來,朴有天一聽忙讓他別問了,抹一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淚,繼續裝深沉裝憂鬱,正好鄭允浩那小子不在,沒人搶他的風頭。

這才坐了沒一會兒,旁邊就來了個人,朴有天賊眉鼠眼地一瞟,這不是金在中嗎?

金在中好像是剛從哪喝過酒過來,已經喝得醉了,半瞇著眼睛醺醺然地點了好幾杯酒就開始灌,在朴有天猶豫著要不要搭句話的時候就灌下了三四杯,簡直是不要命的喝,朴有天再猶豫了一會兒,有個眉清目秀的小子就搶先一步地湊了過去,金在中也不挑,就把人摟了過來讓他坐到自己大腿上親嘴,一個熱吻下來金在中眼睛都紅 了,不知道是缺氧還是醉的,紅著眼睛把腦袋埋到那小子肩膀上,不吭聲。

果然是美男啊,任誰都想勾搭,朴有天還冒出了一個之前和鄭允浩一樣的想法,金在中居然是TOP?完了還接著一想,興許是可攻可受。

 

這會兒金在中已經摟著別人搖搖晃晃要出去了,朴有天一看不好,現在不是思考金在中是不是可攻可受的時候,直接站起來把金在中給攔住了,還沖旁邊那小子橫眉豎目,「識相點給我走。」

那小子不幹了,上次就沒勾搭成功被人給搶了,這次還被人搶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於是也不給朴有天好臉色看,「喂,你誰啊。」

朴有天摸了一把那小子的下巴,變得笑嘻嘻,「你最好是把人交給我,他是有主的人,你懂規矩的,不然他的人要是過來了看到可是要打人的,你看,你要是想找人陪,小爺也很英俊啊。」

「哼,自戀狂。」那小子白了朴有天一眼,權衡利弊了一番,還是把金在中交給他了,臨走的時候還補了一句,「不要臉。」

朴有天嘿嘿笑了,說他不要臉的又不是一個兩個,他算老幾。

 

把人扶好了到角落裡沙發坐,金在中蜷在朴有天懷裡,渾身暖烘烘的,朴有天不懷好意地想要不要佔便宜,可是他腦袋埋在他肩膀那不肯抬起來,居然嗚嗚嗚地哭了,朴有天肩膀都濕了,「喂喂喂,你別哭啊,怎麼好好的就哭起來了。」朴有天急了,「你眼淚蹭我衣服上可以,但是你別把鼻涕也流在我衣服上啊!」

正哭著的人哪裡聽他說的話,更何況還醉了,金在中使勁哭,哭得直打嗝。

朴有天本來還想打他的主意的,再三考慮了一下,想起是不是要打給鄭允浩,正巧鄭允浩居然打了過來,朴有天一接起來鄭允浩就念叨,「你待會回來不,要是你回來給我帶人民路那裡的小籠包啊,媽的我工作到現在都快餓死了,你要是不回來就算了,但是我餓了脾氣可是很大的你要想好咯‥‥」

一聽鄭允浩還有一大堆廢話要扯朴有天就更急了,「鄭允浩!金在中現在在Black喝醉了,丫挺的在我懷裡撒酒瘋哭得和個娘們一樣,你來不來。」

電話那邊頓了一下,鄭允浩很不可思議地,「不能吧,金在中他在你懷裡哭?」那場景讓人沒法想像。

「愛信不信!」朴有天也快哭了,他衣服可貴了。

這次沉默地更久了,鄭允浩突然變得沒好氣,「關我什麼事,我不來我忙著呢。」說完就把電話掛了,小籠包的事情都不跟朴有天說清楚了。

朴有天雖說被鄭允浩掛電話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是這回他居然有點興趣了,他猜鄭允浩會來,不為什麼,就為鄭允浩死要面子說的話和行動完全不搭調,忽然也不急著把金在中擺脫掉了,雖然把衣服弄髒了還是可以洗不是,但是好戲卻是不得不看的,朴有天看了看時間,覺得不出半個小時鄭允浩準得來。

金在中還在哭,哭得眼淚鼻涕都混了,朴有天手忙腳亂地拿紙給他擦,看他鼻子紅通通的也可愛得緊,就難怪鄭允浩對他上心。

 

哪知道呢,就二十分鐘,鄭允浩就喘著氣出現在朴有天面前了,朴有天正端著杯水讓金在中喝,鄭允浩看到的就是那麼一副恩恩愛愛的樣子,差點沒一拳把朴有天給揍了,「敢情你叫我來就是看你們倆甜蜜啊?」他呼著白色霧氣,外面實在冷得很,他急著趕過來凍得不行。

朴有天了然了,也不說穿,就開鄭允浩玩笑,「你不是說不來嗎?」

「老子是出來買小籠包順便過來看看的!」鄭允浩臉紅脖子粗。

「我記得人民路離這遠著呢‥‥‥」

「我買別家的不行?」

「那你的小籠包呢?」

鄭允浩這會兒沒話可說了,「朴有天!」他吼了一句,還是臉紅脖子粗的。

他還不知道鄭允浩這性子啊,朴有天樂呵呵,每次看鄭允浩死要面子最後弄得難堪他就開心,「喊小爺什麼事?」他掏掏耳朵,「我聽得見。」

鄭允浩什麼都不說了,就衝過去把金在中從朴有天魔爪下給粗魯地拽了出來,金在中踉蹌著根本站不穩,就自發自動地摟住了鄭允浩的脖子,這怎麼叫人能不來火,敢情這人醉了就瞎勾搭別人,粘著不肯放,鄭允浩皺了皺眉毛,這可不是個好脾氣,得改。最後跟朴有天交代了一句,「我走了。」

朴有天擺擺手,看樣子鄭允浩晚上是不回去住了。

 

他開了自己的車來,把金在中往副駕駛座一丟,金在中歪歪斜斜地就要倒,鄭允浩沒法子只好耐心幫他把安全帶繫好,自己坐到駕駛座的時候,金在中已經不哭了,他歪著腦袋看鄭允浩,嘴裡喃喃著就伸手去摸鄭允浩的臉,左摸摸右摸摸,摸完了就笑,「允啊,你來啦‥‥」

鄭允浩一看,完了,這回變成嘿嘿傻樂了。

「你家在哪啊?」鄭允浩嫌棄金在中亂摸的手,卻沒有拍開他,卯著性子問他。

「我家在哪呢‥‥?」金在中皺眉頭,好像這是個很難的問題,想了好久,突然雙眼放光,想站起來卻被束縛著站不起來,就胡亂扯安全帶,鄭允浩眼疾手快地按住他,金在中還是嘿嘿直笑,手伸得筆直食指指向前面,扯著嗓子喊:「我家啊在很遠很遠的宇宙的盡頭!!!」

得,白問了。鄭允浩決定還是找個賓館什麼的安置下來比較實在,開著車一路上金在中都在笑,埋著頭嘿嘿嘿,鄭允浩還被他嚇了一次,差點撞上前面一輛卡車的屁股,原因是某金姓人士突然尖著嗓子大聲嚎:「顫抖吧!愚蠢的地球人!!」

鄭允浩冷汗直冒,喝醉酒了判若兩人的他不是沒見過,像金在中這樣的也見過不少,但是攤在自己手裡還‥‥真他媽想乾脆掐死他算了。

 

 

到了賓館,鄭允浩把人扶到床上躺好,想著終於可以消停會了,哪知道金在中騰地坐起來就吐了,吐得那叫一個淋漓盡致,吐完了就躺倒,鄭允浩看著地上一大堆吐出來的東西,真是罵人的力氣都沒了,等服務員來了收拾完,鄭允浩也去沖了個澡,看金在中躺在那嗯嗯唔唔地哼哼,心一軟覺得太不人道了,決定還是幫他把髒衣服換下來。

金在中穿了兩件,脫了外套再解了裡面衣服的扣子,鄭允浩看到白嫩嫩的一片,突然覺得有點口渴,但是想到之前金在中對他的冷言冷語,鄭允浩覺得自己要是再把他怎麼著,那叫上趕著去討別人的嫌,世界上美人千千萬,他沒必要只稀罕這一個是不是。但是脫金在中褲子的時候鄭允浩手還是顫了,他知道自己有反應了,但是他不想對金在中做什麼,只想快點把金在中給處理好了早點倒頭睡一覺,讓金在中明兒一早起來知道,他不稀罕他,放倒在那,他鄭允浩也不想動一根手指頭。

但是朴有天打電話讓他去酒吧他急著就去了,那算怎麼回事,鄭允浩對自己沒法解釋,一定是自己太善良了,一定是這樣的,鄭允浩這麼對自己說。

 

褲子褪到一半,金在中按住了鄭允浩的手,鄭允浩以為他清醒了,怕他誤會抬頭看他,金在中坐了起來,褐色的碎髮有點淩亂,眼睛因為哭過而紅紅腫腫的,不哭也不笑,面無表情地和鄭允浩對視著。

鄭允浩心頭一跳,怕他是真醒了,想開口解釋幾句。

可是金在中面無表情地,卻說了一句深情的話,他說:「我錯了,你別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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