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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Borabora的工作三天就結束了,攝影師化妝師等一律先行回國,島上最後一批認識東方神起的人也消失不見。經紀人則沉浸在小薇Lily等妖嬈美女的溫柔情致之下,還不忘警告他們不許和女人有什麼親密行動,就怕萬一。

有天仗著自己英語好,也不理會經紀人,親自出馬泡了個混血小辣妹。俊秀雖然不說什麼,看得出是有點不樂意的,成日裡和昌珉下海上山,時常一句話也不和有天說。允浩和在中兩個人的英文都是巨破無比,再說在中那傷還沒好,允浩成天看著他,他一說要下海允浩就得跟著,在中偏偏還活力四射,不是要這個就是要那個,每天都瘋跑來瘋跑去的,也沒見他曬黑,倒是允浩雖然每天都苦哈哈的抹防曬油,卻真黑了不少。

「咱們都流竄在海邊這麼多天了,在旅館裡休息休息吧。」一早起來就看見在中精神十足的換衣服,允浩就算再怎麼自詡精力製造機也實在是受不住了。每天和拉練似的東奔西跑,簡直比沒工作的時候還累。

「你就貪睡吧。」在中鐵石心腸。「我要去玩滑板,明天就走了,不玩個紀念式怎麼行。」

「那你去吧。」允浩把臉埋到枕頭裡絕望的說。「去吧去吧去吧——啊————啊哈哈哈哈——」

一開始在中單方面騷擾他的攻擊很快被狂猛回擊,在中的腰不怕癢,可是肋下最敏感,允浩略搔幾下就讓敵人大笑起來,兩個人在床上翻來覆去拳來腳往的鬧了好一會,在中大獲全勝。

「起床洗漱!」神氣活現的壓著允浩命令。「一等兵鄭允浩,司令命令你五分鐘內大堂報到!」

說完他就閃了,允浩也被鬧得精神起來,草草洗漱一番走到大堂,路上正遇見有天。

「難得啊,起的這麼早。」他看有天臂彎裡還有個女孩子,便沖有天睞睞眼。有天多少有點心虛,轉頭對那女孩子Sweetyhoney如此這般呵哄幾句,女孩沖允浩笑笑,自己轉彎走了。有天和他進了電梯,允浩笑道。「都叫Sweety,真方便。」

「也不是,她名字就叫Sweety,」有天尷尬的說。

「那前天看你挽著的那個呢?」

「呃——Emma?」艱難的回憶起名字,有天一副風流氣概。「她昨天走了。」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有天這份功力是好的,就不知道俊秀怎麼想。允浩也就這麼不在意的想了想,感情的事情,別人一向說不上話,再說他也沒那個八卦心思,去關心別人的隱私。

 

下到大堂,居然大家都在,昌珉像是才到,吃早飯的勁頭讓旁邊客人紛紛側目,經紀人哥像是完全把正牌女友給拋諸腦後,春風得意的和女伴蜜語著,俊秀陰著臉坐在一邊看昌珉吃東西,在中那個抽小子偷瞄一邊吃飯的黑人,兀自笑得渾身發抖,一看這團隊就詭異得要命。允浩思量著他還是坐在俊秀身邊好點,可在中眼尖,一眼就看著他了。

「快過來吃早飯。」原本壓著沙發的腿也給收了回去,一看就是等著他來坐,允浩只得坐他旁邊。有天尬在那裡,現在只有俊秀身邊有位置,可人金小少爺臉上儼然就寫滿了怨念二字,在中噗哧一聲笑出來,允浩瞥他一眼,拿起麵包塞住他的嘴。

當地特色早飯吃的那叫一個暗潮洶湧,就看有天和俊秀你來我往的那叫一個激烈,最終俊秀憤懣的拉著還沒吃完的昌珉走人了事。就連最好心的在中都懶得管他們之間的破事了,嘴一抹拉著允浩往外走,經紀人在溫柔鄉里樂陶陶,更不管有天和俊秀了。允浩回望大堂一眼,看有天一個人呆呆的坐在那,多少有些於心不忍,想要回去把他拉來嘛,在中開腔了。

「你想招俊秀不待見嗎?怎麼,現在晾他幾天,死不了的。」

允浩跟著在中往外走,倒好笑起來。

「前幾天還海邊BOBO什麼,現在又鬧起矛盾來了。」

「你理他們啊。」在中不在意的說,看看錶也早上11點了。「要不然找個地方躺躺下午再衝浪算了。」

 

 

今天的海灘意外的人少,聽說島那邊的海岸上有什麼風帆大賽,俊秀就是拉著昌珉去看那個。允浩本來想提議去那裡,但是這麼和在中在海邊呆著他覺得也不錯。

在太陽傘下兩個人舒舒服服的躺著,過了不一會,海灘上另外一攤子人也走了,聽他們嚷嚷,那邊的風帆大賽似乎出了點小狀況,格外驚心動魄,整個酒店的人全走空了去看熱鬧。允浩碰在中一下。

「喂。」

在中搖搖頭拿本書蓋在臉上,允浩覺得也好,這麼兩個人躺著也不錯。其實世上有趣的事情本就不多,在中雖然是個有趣的人,但是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反而不那麼有趣,奇怪的是他寧願這麼有一點無聊的消磨,也不想去熱鬧翻天的風帆大賽揮灑青春。

 

在中身上的淤傷漸漸的消了,只有一條紅痕仍然殘留在胸前,直跨燦亮乳釘,從淡白色的衣裳底下依舊可以依稀看到淡淡痕跡,允浩趴著看了一會,好奇的用手描摹著傷痕的形狀,在中嗯哼一聲。

「幹嘛。」

「還痛不痛?」手指遊走在皮膚上方,允浩順手戳戳手感特別綿軟滑膩的肌體,看到在中哆嗦了一下,惡劣的笑起來。

「別戳那裡,乳釘會歪掉。」在中拿下書瞪他一眼,「不痛了,好了,不要碰我。」

「碰一下難道會壞掉嗎?」賴皮的問,故意伸手再戳一下,在中嗯了一聲,十足嬌嗔。

「不要玩了,會被看到。」握住允浩的手往胸膛正中放,「幫我上藥倒是可以的。」

他懶得連衣服都不想脫,直接把背心卷上了事,允浩把藥膏挖出來,略微躊躇一會,藥膏就滴到了在中健康的皮膚上。

「啊!浪費!」在中譴責的叫起來,伸手把允浩的手往下一拉,冰涼的藥膏和皮膚密切吻合在一起,兩個人的手上都沾上了透明的啫哩物,在中的某個允浩覺得特別可愛的身體部分,也因為突如其來的刺激站了起來,襯得晶亮的乳環,更是醒目。

允浩大笑起來,海灘無人,他也甚是情動,順手抹了在中一胸冰涼,把在中壓下困在自己雙臂之間。在中咬著唇又是期待又是害羞,眼神左右閃躲,就是不看他。允浩低下頭輕咬在中唇瓣一口謔問。

「想不想我?」

他們天天都在一起,有什麼好想的。在中越發臉紅,卻不答話,伸手把允浩往下按了按,允浩會意又親上去。他確是好久沒有親過在中了,算來總有兩個多月,雖說冷戰時間不長,但總有裂痕在,他也心虛,不敢先碰在中。如今唇舌才一交接,頓時心情暢美,只是親不夠在中。這邊齒列那邊牙床,還有因著迷糾纏而來的嫩舌頭,沒一會兒,允浩身體裡沉睡的某種東西就被挑了起來。雖說他和在中這陣子和好了,但始終止步于朋友關係,前幾天在中赤裸裸跳到他懷裡的情景突然又在允浩腦海裡浮現。他的思維,原本已經安分于好朋友好兄弟的思維——又被轉了定式。

「在中,唉。」真不想這樣,這樣一來勢必每日沉浸在考驗之中,他苦悶的在在中唇上嘟囔。「我們在中太壞了。」

在中光顧著和他密切的接吻,只是從喉間發出細微又得意的笑聲。腿勾著允浩的腰來回磨蹭,允浩被他磨的腰際酥麻一片,在中的腿一使勁,他連腰也塌了下來和在中密切接觸。早興奮的欲望似乎是戳到了在中的哪裡,在中長長軟軟的哼了一聲。

「就會胡思亂想‥‥」輕的不得了的語調,很快被抬頭需索更多的動作給打斷成含糊的哼聲。「還要親‥‥」

允浩略微一驚,在中怎麼知道他在想什麼?

沒錯,他是想著在中和他的第一次‥‥想著在中一邊哭一邊把他坐到自己身體裡面,想著在中哭著說痛,想著在中斷斷續續的說感覺很奇怪‥‥唉,可惜就那麼一次‥‥

「在中‥」允浩忍不住埋在他肩上低聲含著祈求意味的嘟囔。「在中啊‥‥」

在中蹭他的動作略微停頓,允浩立刻更不滿足的呻吟抱怨,直接伸手抓著在中的手按在兩人密合的下身上。在中咬唇偏過頭去,手卻沒那麼害羞,揉搓刮搖,怎麼能讓兩個人都高興就怎麼來。允浩也沒閒著,伸手把在中本來已經卷的很上的背心更往上推。他正要對覬覦許久的紅潤乳頭下口,突然有馬達聲自海面而來,兩個人都僵住了。允浩火速彈起回頭張望,果然不知道哪個不識趣的傢伙架著摩托艇從島的南面過來,後面還追著不少風帆快艇,想是風帆大賽的路線是繞島一周。

雖說從海面看,未必能看清這裡的人影,但是有這麼多人在那裡了,再繼續這樣那樣也太奇怪了吧。兩個人默默的坐在遮陽傘的陰影下陰鬱的看著摩托艇風帆快艇熱熱鬧鬧的由近到遠——昌珉還在一艘快艇上中熱烈的沖他們揮手。允浩鬱悶的東摔西打,在中也不大高興的樣子。這種事情氣氛一過,要再繼續就顯得勉強了。

 

 

總算最後一艘摩托艇也不見了,海面又回到之前那如絲綢般的湛藍,陽光還是那麼熱烈的暖和。允浩大大的嘆了一口氣躺到沙灘上,在中坐在他頭邊,手垂下來捋著他的瀏海,略微有點心疼的說。

「下次,機會多的很啊。」

允浩捉著他的手撫摸自己的臉頰,在中順從的用指節捋著他的臉。

「回去就又要開始工作了。」自己也不得不承認,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撒嬌和不甘心。

「又不會那麼忙。」在中安慰他。

「浪費了好久時間。早知道‥‥」允浩把頭埋到在中的大腿上抱怨。「太難受了。」

在中沉默片刻,突然說。

「你可以找女人啊,就月伊好了。」

允浩坐直身看著在中,在中也看著他,語氣很平靜的說。

「女人總比較方便的,只是第一次會痛而已。習慣以後兩個人都會很舒服的。」

允浩想說話,在中卻繼續往下說。

「做好防護措施,也不用太擔心出事。記者那裡,好好拜託的話也不會報導的,女人比男人方便多了。所以下次我們都去找女人算了。」

允浩不得不承認在中說的有理。他仔細的看著在中,在中看不出有任何玩笑的意思,也不像是試探他。那張略微有些黑了,卻還是不脫細白的臉完全看不出負面情緒。他想笑,卻發現自己笑不出來。

「你覺得感情是開玩笑的嗎?」他問在中,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問。「金在中你覺得感情是開玩笑的嗎?!」

在中很吃驚於他的怒火似的,無措的看著他。

「啊——我不是那個——」

「你覺得我是哪種人?為了發洩去找女人?你就覺得我是這種人?」允浩的手發癢,他努力抑制握拳揮出的衝動。「金在中,你老實說吧,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卑劣,我很低賤?」

在中也生氣了。

「你怎麼不懂我的意思?我是為你好——」

允浩勃然大怒,一拳揮出去,在中閃都沒閃,結果允浩自己太激動打偏了,拳頭只擦過他的臉頰。

「FUCK YOU!」他瞪著在中大喊,而後起身疾走。在中似乎在後面叫他,他氣得什麼都聽不清。躁鬱之氣蒸騰繚繞,簡直就沒法排遣,他要是繼續和金在中對話下去,難保不會扼斷他的脖子。

他在沙灘末端的岩石群裡繞圈疾走,說不出自己為什麼這麼生氣,只想和誰狠狠打一架,不顧後果的惡狠狠的揮出拳頭,讓血腥味道蔓延看來,餵飽身體裡嗜血的猛獸。整整一個下午,他都在艱辛的和本能作戰。他不可以衝動,不可以和別人打架,他是藝人,他要工作,他是禮貌周到誠懇親切的鄭允浩,他不可以隨便打人。

去他的,他只想掐死金在中,一了百了!

 

 

 

天色漸漸暗下來,嶙峋怪石擋住了瑰麗晚霞的光芒,他在石頭的暗影裡坐著,好不容易平靜了一點,在中的聲音卻傳過來。

「允浩——鄭允浩——允呐——」

一邊叫,踢踏腳步一邊往這邊過來。允浩悶不吭聲,任在中一遍遍的叫,一遍遍繞著找。岩石群可以行走的地方其實不多,在中找得卻慢,好半天才繞到他面前。允浩低頭不看他,在中也靜了好一會,才蹲下來試圖看他的眼。

「允呐,回去了。」

允浩轉頭不看他,在中蹲了一會,前傾抱住他又說。

「允呐,我們回去吃晚飯。」

允浩想甩掉他,在中抱著不肯放。

「你說你會讓我開心的。」他委屈得很,允浩明明知道這是在中哄他的手段,也不由得被他逗得開了口。

「那是我以為你喜歡我。」他冷笑得不得了。「我以為金在中對我挺特別。」

在中嘆口氣,一副容忍口吻。

「我當然喜歡你,當然對你挺特別。允呐,不要這樣。你知道我只是想對你好。」

他如此委曲求全,允浩也心軟下來。

「你也知道我不會學你,一生氣就十天半個月不理人。」他沉著臉說,在中又好氣又好笑,軟聲抗議。

「那怎麼一樣,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可是你在想什麼,我根本不知道。」

允浩瞪他一眼,在中立刻噤聲。湊到允浩頰邊蹭他,允浩摟著他,心中也不知什麼滋味,只覺得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他想了好半天才道。

「在中。」

「嗯?」跪坐在他懷裡的人立刻乖巧應聲,允浩心中倒泛起一絲甜意,湊上去親了在中一口,慢慢說。

「別把我們之間想的那麼低賤,不要自己把自己看低。你說你喜歡我,你知不知道我也是喜歡你的。可你總得給我點時間是不是。」

在中抬起頭看他,眼睛瞪得大無可大,波光流轉異彩紛呈,直瞅了他半晌,才靠著他應一句。

「我知道了。其實我有時也太心急了。」

允浩想起前幾晚的事情,未免又有點心酸,幽幽的說。

「大家都覺得你喜歡我,覺得我無情薄幸。可是要是我真喜歡上你了,在中,你會不會不要我?我總覺得你也並不是那樣全心的喜歡我,你根本不相信我。」

在中不作聲,允浩又嘆一口氣。

「算了,現在說什麼都來不及了。」他抱緊了在中,在中喃喃回抱他。「在中,我的感情付出就不會收回來,到時候,你會不會反而嫌我粘人,不要我?」

在中說。

「我不會的。」

可是未來的事情,有誰能說一個准,更別提在中的話,說的這麼的勉強,根本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將來的某一天,他會不會對允浩說一句我不要你。畢竟他已經有過前科,僅僅是被允浩和別人的曖昧刺激,就毫不猶豫的說出了那句話。但允浩又有什麼辦法,在中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付出的時候沒想到真心會有被唾棄的風險,又怎麼能強求他保證允浩的付出,會有豐厚的回報?

 

太陽終於完全落了下去,黑暗籠罩著他們。在無邊無際的黑暗裡,只有在中是真實的,火熱的。然而和黑暗相比,他也是最最脆弱最最善變,最最容易丟失和溜走的。

「允啊‥‥」不知過了多久,在中在他的耳邊悄聲細語。「我認定了就不會改。只要我認定你,我就不會改。」

可是怎麼才能讓你認定我?你也沒有答案吧。我不喜歡這樣,這是我不熟悉的領域,沒辦法操縱的事情太多,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做。

「你要對我好,允,我想永遠喜歡你,你別讓我難受。」

好,我一定對你好。

 

 

 

 

 

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巧合,總之建英給他們做Hiyaya舞蹈示範的時候,允浩心裡別提多彆扭了。結尾那個動作,他摟著在中的腰,那倒沒啥,關鍵在這一來他的頭往哪放。一個不小心就得靠到在中的重點部位的,練習也就罷了,現場演出難道還回頭去對位置啊。

靠錯也是不可避免的,幾次Live,他都是靠了一會兒才覺得有點不對勁把頭移開端著個笑容繼續對台下揮手。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挺傻的,在中也是飽受折磨,幾次都不自在的要命,腳步都踉蹌了,一奔回後臺就被大家笑。這個也就罷了,允浩自問他立意十分正當,不怕別人笑。可是Hiyaya Comeback之後,他們總得上節目,兩個人關係不一樣了,互動自然也不一樣,允浩自問注意了又注意,到底還是有蛛絲馬跡流露出來。Fans是不怕的,電視臺的工作人員或多或少都有些意會,望著他們的眼神也不若以往單純,允浩不大自在,但也沒什麼辦法,總還在可以控制的範圍內,他也不願意刻意回避,讓在中不高興。

「呀,鄭允浩。」一旦不高興,在中就私下這麼對他發火。在眾人面前,更多的是親昵的叫他。

「允呐,你在幹什麼。」

「允呐我也要這個。」急匆匆的從人堆裡跑過來對他撒嬌,允浩情不自禁就是滿臉笑意。是是是,好好好,你說什麼都可以。

說也奇怪,大家都叫他Uknow,但是在中偏偏叫他允呐,這點發音上的微妙差別,就讓他覺得親昵。別人也這麼叫,可他聽著卻和在中叫的,不一樣。

 

自那次海邊鬥氣之後,在中和他都有些害羞,卻還是盡可能的經常在一起。允浩覺得這樣的關係也不錯,不必特別說什麼承諾,在朋友和戀人之間游走的關係,暫時仍只有甜蜜而無困擾。好處總是多的,因為沒有明確在一起,不必應付家人的詢問,不必和公司交代,甚至連對別人的那點心虛,也隨著他們的習慣而漸漸不見。唯獨讓他深刻的感覺到內心情緒轉折的,也就是和月伊見面的那次了。

並非刻意約見。在允浩,他和在中正打得火熱,哪裡還想得起月伊;在月伊,她受了如此冷遇,但凡還有一點自尊心的,也不會主動聯繫允浩。但兩個人都喜歡的一家餐廳,他們現在卻也還是常去。允浩喜歡吃烤肉的,月伊出乎意料的也喜歡吃這種東西——允浩曾以為是為了討好他而說的謊話,但在烤肉店裡迎面遇到了,才知道所言不虛。

 

包廂只剩一個,外面嘈雜得很。他有心出去坐外面,把包廂留給月伊,又怕在外面和別人應酬。兩個人互看一會,月伊先笑起來。

「允浩哥,我們一起坐坐吧。我朋友很快就來了。」

他朋友也很快就來的,允浩無奈的笑了笑和月伊對面坐下。月伊沒什麼變化,風度依然那麼的無懈可擊,嘴角含著的笑容,也永遠是得體的三十度。

「在中哥呢?」這一句問出來,才見得她是真介意了那晚在中擠兌她。允浩想起在中的任性,先兀自覺得好笑,才不經意的說。

「他去喝酒了,他喜歡喝酒勝過吃東西。」

月伊掩唇淺笑,她知道允浩其實是不特別喜歡喝酒的。

「在中哥朋友好多呀。」若有若無一句挑撥,允浩眉一揚,在中在外人面前性子一向活潑,又好心又好說話,對錢財也看得不重,別人自然喜歡和他親近,酒肉朋友滿世界的一個人,他對此也並不是沒有看法。

「隨他去了。」他灑脫的說,在中的事,他總管不了這麼多。「你最近可還好?」

無意義的對話持續數分鐘,看朋友也該來了,允浩突發奇想,隨口說了一句。

「想不到你真的這麼愛吃五花肉啊,還以為你比較喜歡西餐呢。」

月伊動作稍頓,過了幾秒才笑。

「允浩哥教我的啊,自和允浩哥來了這裡以後,就覺得韓式料理也是好吃的。」

允浩不自在起來,嗯了一聲。月伊雙眼略彎,和氣的說。

「其實從允浩哥身上,我學到不少,也覺得自己更加成長了,應該謝謝允浩哥才對。」

允浩真真受之有愧,低眉含糊的說了句你客氣了。月伊又說。

「本來,我也沒想著要和允浩哥你怎麼樣的,你和在中哥的事情,我向來也聽說不少。但是總覺得可以試試看似的,不過也許允浩哥不喜歡我吧,這也沒什麼辦法。總是從允浩哥身上學到了不少,真的要謝謝你。」

允浩忍不住問。

「你都學到了什麼?」

「韓式烤肉很好吃,還有,有的人喝咖啡不愛放糖。」月伊掩唇輕笑。「允浩哥想必從在中哥身上,也學到不少吧。」

她不給允浩否認的機會,飄然起身。

「朋友突然發短信說來不了了,我也得回家念書去。哥,下次有機會再一起喝茶吧。」

允浩送她到店門口看她上車走了,一回身瞥到幾張熟悉的面孔——似乎是常在宿舍蹲點的飯們,他皺皺眉走回包廂,心知他和美女烤肉店包廂共處半小時的傳聞,又要在飯中間流傳了。

這倒並不是很有所謂,只是在中知道又該吃醋了。有道理沒道理,反正他就是愛吃醋。有時候允浩也不知道自己哪裡惹他不開心了,總歸撒嬌了事。脾性可真是難伺候。

直到朋友詫異的問他在空蕩蕩的包廂等人為什麼笑得那麼滿足,允浩才發現,他其實很喜歡這樣被重視的感覺。

 

 

喝了一點臉就紅透了回宿舍,經紀人也不在成員們也都不在,癱在床上打打呼嚕發個短信騷擾在中,在中不回,打個電話過去,很嚴厲的說馬上回家。在中不高興了,他又作三作四的撒嬌,把在中搞得沒有辦法,這樣瑣碎的小事,半醉的允浩卻覺得很幸福。

夏夜的沁涼氣息一點點沁入心脾,和borabora的熱海夏夜不同,首爾的淩晨兩三點鐘要更涼而安靜。站在陽臺上看在中的車滑進車庫,閉上眼等待開門的聲音。允浩想他是醉了,否則他為什麼這麼高興,說不出理由的高興。並未更確定在中的心意,對自己的瞭解也沒有更深,只是覺得這樣真好,真正好。他和在中都很好,沒有人不開心,沒有人不滿足,至少在這樣的時刻,他們是享受著的。

 

在中開門進來埋怨他喝太多,去廚房給他煮瞭解酒湯端過來,他也喝了不少,只是他的酒量比允浩好多了。

熱騰騰的解酒湯端在手上,允浩卻拉著在中只是笑,在中看著他也笑,兩人都有酒了,分著喝那碗酸辣的湯。雖說成員們在也頂好,但成員們不在,兩人世界就更好。

「在中。」沒有任何目的的小聲叫,深怕吵醒了誰似的。「在中。」

在中坐在他懷裡靠著他笑,一聲聲的應。

「允呐,允呐。」

 

湯喝完了,碗隨手擱在地上,兩個人側頭分享一個猶帶辣味的吻。唇和唇自然的碰觸,不再有第一次的心跳,卻也別有一番甜美,讓在中笑眯了眼。

漸漸的,允浩懨懨欲睡。嘴角微辣是醒酒湯的餘味,懷中淡淡暖意是在中呵在他胸前的氣息,星光自很高的天空悄不可聞的落在他們身上,這是這夏天最美的印象。輕浮的,愉快的,讓他迷戀忘返的,卻也最容易破滅的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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